第二百五十九章 情况不妙
赵宏斌带着李德刚等三人急忙来到齐明远办公室，“宏斌，什么情况？”齐明远问。 “董事长，他们三个刚从永盛地产公司回来，人是见到了，但情况不妙。”赵宏斌转过身对李德刚说：“你们把了解到的情况向董事长汇报一下，越详细越好。” 李德刚汇报完事情经过，城区办事处两位主任又在细节上作了补充。“他们把钱挪去做股票和期货了？”齐明远顿时警觉起来。 “他们财务科的张科长就是这么说的，我们没有添加一个字。” “这个老吴，要么是胆大包天，或者是脑袋进水了！好，情况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工作吧。” 赵宏斌等四人退出齐明远办公室。 齐明远强压怒火，他心里最清楚不过，如若老吴真把资金投进股市和期货市场，大麻烦就来了，永盛地产的银行贷款不能还本付息，作为担保单位的大清集团必然脱不了干系，齐明远可以根本不管永盛地产和老吴的死活，什么诚信记录黑名单，爱啥啥，但是按照行业规定，农商银行必然要向大清集团这个保人催收永盛地产公司的十亿元贷款！ 虽然齐明远是东兴农商银行董事长，但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阻止银行向大清集团追责，因为起码在表面上，人们都知道他是农商银行的董事长，大清集团只是他朋友的企业。所以，齐明远不仅不能反对银行追责大清集团，他还应该积极支持才是正确的举措，否则，让监管部门知道了，该被追究责任的就是他自己了。 齐明远告诉赵宏斌，让他和东升分行及办事处的人不要对外声张，这件事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能让外界知道。 但是，如果农商银行向大清集团追责，大清集团的实际控制人不就是齐明远自己吗？此时此刻，这种一肩挑两头，左右与右手的关系，令齐明远非常尴尬，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齐明远心乱如麻，稍微镇静下来后，他理了理思路，决定暂时别想这么多，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毕竟这些情况都是从永盛地产公司的财务科长那里了解到的，他要亲自听听他们的老板是怎么说的。齐明远拨打老吴的手机，关机！嗯，这是怎么回事？上午还通着，下午就关机了，难道----？ 齐明远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遇到这种事，他知道干着急没有用，他也不相信永盛地产公司那么大的老总，突然就怎么样了。在知道确切消息之前，齐明远也无心其他工作，过了十分钟，他又拨打老吴的手机，对方还是处于关机状态，好吧，那就再等，因为语音提示对方只是关机，而不是停机。 又过了十几分钟，齐明远再次拨打，通了！“吴总，你怎么不开机呀？”齐明远劈头就是一句。 “对不起，忘了充电，手机可能中午就自动关机了，刚才想打电话，才发现是关着的，这才充上电。”老吴急忙解释。 “你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呢。” “怎么？你怕我出事？嗨！不就是点债务吗？永盛地产公司不像别的企业，我们有那么多房子，你就放心吧。” “你先别跟我说你的房子，我想问问你们公司究竟怎么回事？” “你要问哪方面呀？” “别跟我装糊涂，你现在已经贷款违约了，难道你不知道吗？”齐明远大声质问。 “这个----，上午我不是说了嘛，我都出差三个礼拜了，近期公司的事真不太清楚。” “我已经派人去永盛地产公司实地调查了，你们的人说你在做股票基金和期货，把资金都挪到股票和期货市场去了，有没有这回事？我要亲自听你回答，而且你必须跟我说实话！” “齐董，这是企业的内部事务，我怎么跟你说呢？”老吴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你是不是以为我要干涉你们公司的内政？如果没有这十亿贷款，我他妈吃饱了撑的！我咋那么喜欢知道永盛公司的臭事呢？别看你是什么狗屁大企业，这么多年来东兴农商银行没有和你们打交道，我他妈过的好好的，而且很省心，自从和你们这个狗屁大企业有了业务往来，你让我cao心劳神，不仅要给你批贷款，还要替你找保人。你贷了我们的钱不按期还本付息，不仅坑了农商银行，还连累我朋友的大清集团，你跟我谈什么内政，你还有点人味儿吗？”齐明远对着老吴连番数落，一通臭骂。 “齐董你别激动啊！” “我倒是想冷静，我连你人都见不着，也听不见你一句实话，我他妈冷静得下来吗？” “齐董，当初你找我谈水务集团参股事宜的时候，没见你这么大脾气呀！”这个老吴，一直对退出参股水务集团耿耿于怀，可见他对那件事情多后悔啊！ “你别再跟我提当初好不好？当初怎么啦？人家大清集团给了你补偿，没有什么对不起你，我看你小子就是贪得无厌！我还告诉你，幸好当初退出了，如果你硬要搅和，就凭你的实力，想与大清集团掰手腕，你有任何胜算吗？” “这么说来，当初劝我退出竞争，我还得感谢你咯？” “我用不着你感谢，你别跟我扯远了，我要你现在回答，你是不是把资金挪去炒股炒期货了？”齐明远逼着老吴说实话。 “齐董，不瞒你说，我确实挪了一部分到股票和期货市场。” “一部分？究竟是多少？” “一半左右。” “好你个老吴，我看你这是作死的节奏！房地产干得好好的，永盛地产又是东兴市的行业老大，为啥想起来炒股炒期货？我要是知道你把钱用来不务正业，你就是给我跪下叩头叫爷爷，也休想从农商银行贷出一分钱，更别说让大清集团为你担保！”齐明远在电话里冲着老吴大声地喊了起来。 老吴做企业多年，与银行打了三十来年交道，他岂能不知贷款违约的后果？但他这个人算盘打得很精，他知道齐明远与大清集团的关系非同一般，更知道大清集团是东兴市民营企业之首，实力雄厚，财大气粗，即使永盛地产公司违约，作为保人的大清集团不可能坐视不管。 一来齐明远作为银行董事长，他对永盛地产的贷款也有责任，他和大清集团关系密切，完全有可能要求大清集团承担保人的责任，二来大清集团信誉一直良好，又是东兴市的明星企业，他们为了爱护自己的企业名誉，也会承担保人责任，帮助永盛地产还款。 老吴挖空心思走这一步，还是源于齐明远劝他退出参股水务集团。老吴认为参股水务集团是永盛地产实行多元化经营的绝佳机会，自己当初为了一宗土地那么点蝇头小利，同意退出参股竞争，完全是被齐明远的花言巧语所骗。看着现在运作良好的水务集团，老吴是眼红嫉妒恨，他要让大清集团付出一定的代价。 退出参股水务集团的竞争不久，老吴就后悔了，因为用发展的眼光来看，单一经营房地产开发确实风险较大，多元化经营的思路，老吴一直没有放弃。 一次和朋友聊起企业的发展战略，对方建议他可以关注股票基金和期货贸易，还告诉他只要有流动资金，配备几个人员就可以进行cao作。 和做实体企业相比，与其又要征地建厂，又要办理多种手续经过无数关卡，还要组织生产和销售，最后赢不赢利、赢多少利还未可知，不如炒股做期货，入门门槛低，简单省事，说不定还能挣大钱，老吴认为这是个好建议。 但是，炒股炒期货，钱从哪里来呢？老吴知道维持房地产开发正常运转的资金不能抽走，否则永盛地产公司垮了，一切都无从谈起。老吴想到了齐明远，既然他可以替他大清集团的朋友出面，劝说我退出参股水务集团的竞争，我为什么不可以找他贷款，再让他求大清集团为我的贷款进行担保？ 要说这是个阴谋，也许有点言重，但要说这是个圈套，却没有冤枉老吴。从他拉着谢云祥找齐明远哭穷，到后来的所有经过，老吴都在演戏，因为他说的情况合情合理，也就没有引起齐明远的怀疑，而且事情正是按照他的预想一步步向前发展。 “齐董，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说什么也没有用。”老吴倒是不生气。 “也就是说，你们贷款违约已是既成事实，农商银行的贷款不还了，是这个意思吧？” “房地产那边抽不出钱来还贷款，挪到股市和期货市场的钱，现在两个市场都处于低谷，卖了就亏大了，根本动弹不得，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啊。” “算你狠，演技高超，怨我以前没看透你。”说完，齐明远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齐明远从事金融业近三十年，他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对他来说，这无异于一场危机。 这场危机有其特殊性，齐明远一肩担两家，于工，他是农商银行董事长，发生贷款违约他有责任，而且十亿元贷款，给单位造成的损失是巨大的；于私，他是大清集团的实际控制人，大清集团又是这些贷款的担保单位，真要承担责任，给大清集团造成的损失不言而喻。 该如何度过这场危机？齐明远想找何莹丽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