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政见一致
“琢磨什么呢?”矛木已经走远了,百里瑾转身看着流嫣,眼中带着一丝宠溺,毫无掩饰的释放出来。 流嫣冷不防的抬眼正对上百里瑾宠溺的目光,一瞬间,竟然是一机灵:“没。。没什么。” 流嫣不想跟他在这种地方久待,这样压抑的环境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看着流嫣急于要离开的样子,百里瑾蹙起了眉头,有些恼,有些嗔怪。 “皇上有意晋封任嫔的位分,你可知道?”百里瑾不想流嫣这么早的就离开,所以将话题转到今日的朝政上,分散流嫣的注意。 果然,听的此话,流嫣才安静下来,随即一沉思,轻声道:“任嫔不过三品嫔位,皇上却命我前去接驾,意思不言而喻。” 百里瑾点了点头:“的确,可惜,看的明白的人,少。” 听的此话,流嫣哑然失笑:“皇帝自有主意,任嫔孕育皇上子嗣却惨遭诛杀胎死腹中,终身不能再育,晋一晋位份安慰一下也是应该的。” 说罢,流嫣朝着百里瑾俏皮一笑,眼中精光流转。 百里瑾是什么人,只一眼,他便已经猜到流嫣的心思,也是不禁笑了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稳住就好。” 流嫣点了点头,她的心思与态度,百里瑾明白就好。 任嫔野心大,意在后位,皇后害死她的孩子,害的她一辈子不能有孕,位分止步于嫔位,她与皇后早已经是不死不休,而皇后与镇国公一脉明里暗里的针对流嫣,让林仲等人负伤,害死囡囡和那些无辜的孩子,又害的流嫣入狱,老夫人病危,他们之间也已经是解不开的血仇。 但是,流嫣实力有限,在朝堂之上,没有任何仪仗,而百里瑾不理朝政,无法给予她帮助,她能指望的,无非便是皇帝与太后如今的所谓“恩宠“,虽然明知道,皇帝与太后也必定是有利用她的地方,但这些不重要,只要流嫣还能争取些时间,让任嫔与皇后自己去斗,她便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二人一拍即合,第一次,在朝堂理念之上,达成一致。 百里瑾在前,流嫣跟在身后,流嫣也没有瞧的清楚百里瑾是触碰了哪里的机关,原本漆黑幽暗的房间暗格,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阳光一下子涌了进来,流嫣有些不适应,伸手遮住双眼,半响,才缓缓睁开眼睛。 “花满楼?”流嫣一怔,没有想到,矛木竟然将自己带到了这里,而先前的那个地方,明显是花满楼隐藏的暗格。 “恩,饿不饿?”百里瑾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有何不妥,反倒为起流嫣饿不饿。 流嫣咽了咽口水,眼中神情复杂。 看来,这花满楼里,也不是单单一个简单的饭馆酒楼,这里面,暗藏暗格密室,必然有大用途、 虽然流嫣很想留下来用膳,可惜,她还有事要做,不能在此耽搁。 “我还有事,先回玲珑阁。”流嫣告辞离开。 百里瑾却突然伸手搂过流嫣的腰肢,流嫣一怔,急忙挣脱,随即蹬蹬蹬的后退几步,与百里瑾保持着距离。 “你。。你干什么!”流嫣脸色羞红,左右看过,还好无人看见,况且这里,也应该四处是百里瑾的眼线。 看着流嫣如此紧张羞恼的样子,百里瑾轻笑道:“接了任嫔之后,你随我回府看看老夫人,她很想你。” 听的此话,流嫣脸色略有些苍白,百里瑾的眼神太过温柔,让他一时间有些迷惘,总觉得自从自己变为女子之后,百里瑾待她便是大大的不同,虽然从前也待他极其亲厚,却仍旧不如现在这般,这样“亲昵“。 流嫣略有些尴尬,点了点头道:“好。” 说罢,逃似的飞快离开。 百里瑾望着他的背影,也是陷入了沉思,皇帝提她的官职,这是意料之中的,然而,太后册封郡主,却是百里瑾始料未及的,没有想到,一直保持沉默的太后,却在关键时候,出手走了这样一步棋,让流嫣入了皇宫,却不入后宫。
放到皇帝眼前,却看得到,碰不到。 太后此举,必然是想要用流嫣来制衡皇后与饶莎。 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在皇上身边圣宠不衰? 是皇帝得不到的女人,而且又有用的女人。 而流嫣很显然,这两点都具备。 可是后宫之地隐藏了太多刀锋剑影,那里的女人也各个都是人精,流嫣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是有些暗箭还是防不胜防。 百里瑾打了个响指,片刻,身前便跪扶一道身影,是养伤许久的暗夜,他跟随百里瑾身旁多年,自然是明白百里瑾的性子,若是他与暗影二人不去主动领罚,百里瑾是不会罚他们的,但日后,却也不会在用他们。 受了鞭刑,等于拔了一层皮,如此,来对自己犯的错误有个交代,百里瑾也不忍真的撵走他们。 “主上。”暗夜一如从前,态度恭谨,若非百里瑾唤他,他便一直隐藏在黑暗里,即便此刻露面,依然让人难以好受到他的存在。 “松州那边有消息了吗?” “已经找到了那个祭拜宪王的人了,今夜就能到京都,届时侯爷可以亲自审问。”暗夜声音稳健,听不出丝毫情绪。 百里瑾的眼神却凌厉了起来,松州! 宪王遭袭覆灭之地,旁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与宪王,何止是交情莫逆,而是真真正正的忘年之交,这些年来,他没有一天停止追查过宪王的死因,他不相信,宪王会被一群无名之辈埋伏袭击,以致全军覆没。 可惜,宪王的死与流嫣的死一般,是一个查不出线索的谜。 可是百里瑾坚信,凡事必然都有他的痕迹与线索,不可能一点痕迹也无。 索性,五年的时间,终于让百里瑾找到了蛛丝马迹,隐隐的将当年的真相追查出来,遗落的真相,也终将浮出水面。 到那时,所有做错事的人,都要一一在宪王坟前以死谢罪,不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