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公交灵异
公交灵异 中央调查统计局主任卫东彪关门出去后，军情五处的乔治·威尔和军情六处的彼得·豪斯开始着手对蓝星怡进行询问。蓝星怡表情轻松地坐在椅子上，面不改色心不跳，任凭那两个调查员百般刁难。 “蓝星怡小姐，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配合！”乔治十分礼貌地说。 “哈哈，小意思！”蓝星怡很随便地答道。 “请问你到大英博物馆的目的是什么？”乔治问出了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我就是想看看那个水晶头骨，近距离接触一下！” “你为什么要看那个水晶头骨？” “我和我的导师是研究玛雅文化的，想看看玛雅人留下来的文物这很正常啊！我听说好几个国家的科学家都曾经对水晶头骨做过真伪鉴定，难道和尚摸的我就摸不的！”蓝星怡辩解道。 “和尚摸得我就摸不得，什么意思？” “啊”蓝星怡打个哈哈。“我是说，英国是一个伟大的民族，所以大英博物馆的馆藏自然也应该全世界共享！” “让我们共享没有问题，但是需要得到我们的允许！那你可以白天去啊，为什么要晚上去？” “白天人多口杂，况且你们也不允许我打开玻璃罩子好好看看，所以只能晚上去喽！” “晚上我们也不允许！”彼得厉声说道。 “不允许就不允许呗！”蓝星怡白了他一眼，并没有要反驳的意思。 “你不经过我们允许，就进入我们的博物馆，这是偷盗！”彼得指着蓝星怡鼻子说。 “切”蓝星怡站起来冷笑一声。“你还好意思说我偷盗，18、19世纪你们的祖先实行殖民统治，到处烧杀抢掠，火烧圆明园等世界园林，把全世界的文物都放到大英博物馆，这难道就不是偷盗？” “我对此感到非常抱歉！”乔治尽量平和地语气跟她讲道理。“但你要认清现实，现在我们是博物馆的合法经营者，中英两国既然已经建交，就要相互承认和尊重对方的法律，而不是追究历史问题！” “我不是要追究历史问题，我是一个研究人文的学者，我现在需要对水晶头骨进行研究，这水晶头骨本来是玛雅人的遗物，结果被强盗抢到大英博物馆了，你说我应该怎么研究？”蓝星怡把问题抛给了乔治。 “你可以跟我们申请啊！”乔治笑道。 “我跟你们申请？你们会同意吗？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文学院的研究生，人贱言微，可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不搞学术研究了，是吧？我感觉还是直接进去看比较容易！你要知道，我也是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希望你能够理解，我没有想到的是英国人这么小肚鸡肠，刚摸了摸水晶头骨，顶级情报机构就兴师动众地追过来了！” “咚咚咚”乔治正要问什么，冯文静在外面敲门了：“十五分钟已到，该休息了！” “好吧”两个英国调查员只好走出来让蓝星怡出来休息，但眼睛还是盯在蓝星怡身上，冯文静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和那两个调查员僵持着。过了好一会儿，乔治走过来冲冯文静一笑：“冯教授，现在可以继续问了吧？” “问吧！”冯文静看着休息时间也不短了，实在没有阻止的理由了，就松了口。 “还说那个你擅闯大英博物馆的事儿，你对水晶头骨做了什么？”乔治定了定心神继续问道。 “没做什么啊！我就把那个水晶头骨拿出来，到卫生间里欣赏了一个晚上！”蓝星怡若无其事地说。 “你是不是把水晶头骨掉包了？”彼得又严肃地说。 “我掉包了？你们可是世界最顶级的情报机构的调查员，我有没有掉包你们不知道啊？”蓝星怡反问道。 “那你袭击我们的工作人员这是不争的事实吧？”彼得看到这里没有突破口赶紧转化了话题。 “我没有袭击你们的工作人员！”蓝星怡直接否认。 “你没有袭击，他们怎么倒在了地上？”彼得追问道。 “我就跟他说了几句话而已！” “说了几句话他会倒在地上？”彼得丝毫不相信蓝星怡的申辩。 “我还没说完呢，我和他们聊天的时候，把他们催眠了！”蓝星怡打断道。 “这还不算袭击吗？你都把人家催眠了！”彼得不依不饶。 “这算什么袭击啊，那是他们抵抗力差，我就跟他们聊了几句天而已，难道英国不允许聊天吗？”蓝星怡在那儿跟那两个调查员胡搅蛮缠。 “我们不是不允许聊天，只是你聊天的方式不对！”乔治看他们两个又吵起来了，赶紧从旁解释道。 “我聊天方式怎么不对了，难道你们说话的时候还要规定音调和音色吗？” “这倒不是！”乔治赶紧否认，又找不上什么词儿来反驳蓝星怡，只好强词夺理道：“你说只是催眠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啊！” “你们可以去医院检查检查啊！” “那你毁坏公物是不争的事实吧？”彼得赶紧又换了问题切入点。 “我没有毁坏啊，我只不过是把那个水晶头骨的玻璃罩子打开了！” “这还不算毁坏？”彼得咄咄逼人。 “我可以照价赔偿你们的玻璃钱！”蓝星怡忽然松了口。 “那玻璃钱都是小事！” “我也没有毁坏别的啊？”蓝星怡辩道。 “咚咚咚”冯文静又在外面敲门说：“时间到了，该休息了！”两个调查员无奈，只好再次暂停让蓝星怡出去休息。这次出了办公室他们并没有闲着，而是到走廊远处小声嘀咕。彼得说道：“照这么下去毫无进展啊！” “是啊，我们得想个办法才好！”乔治也皱着眉头说。“这些中国的情报人员，我看他们是有意阻挠，之前通过他们找到了这个丫头，现在踢开他们自己去调查怕是于理说不通啊！” “那也不能让他们左右了我们的调查结果！”彼得坚定地说。 “咱们时间紧急，不能这么耗着！”乔治提醒道。 “咱们可以从蓝星怡身上入手，她肯定也时间宝贵，希望尽快把这事儿结了！” “那你说怎么办？”乔治问道。 “我们一定要把蓝星怡带回去调查！看他们遮遮掩掩的，不像真心配合调查！” “带回去调查？”乔治有些吃惊地说。“如果事情真的像蓝星怡说的那样，她似乎没什么罪名，最多也就是毁坏公共财产，而且连玻璃都没弄坏，还有必要带回去调查吗？” “肯定是有必要的，我们调取的监控显示，她和我们的安保人员对话不超过两分钟，就能把我们的安保人员催眠了，一方面说明我的安保确实有漏洞，另一方面，这个丫头也确实身手不凡，没想到中国的心理学会发展的这种地步，我们绝对不能放过这个学习和提升自己的机会，把她带回去，让我们的专家好好研究一下！” “你说的也有道理！”乔治冷静思考一下，又十分担心地说：“你觉得那个冯文静会允许吗？” “只要当事人同意就行了，冯文静只是个外人！” “这么说也有道理，你觉得那个蓝星怡会同意跟我们回去调查？” “她那么天不怕地不怕，完全没当一回事儿，想必她不会在乎这些！”彼得信心满满地说。 “那我们现在去跟她说？”乔治征求意见道。 “嗯，这事儿得你说，尽量把她哄好了！” “行！”乔治点头答应了，两个人来到冯文静面前，似笑非笑地说：“冯教授，现在可以继续询问了吧？” “问吧！”冯文静白了他们两个一眼没有继续阻拦，三个人又回到办公室中关了门，乔治十分客气地说：“蓝星怡小姐，你真的就是看看水晶头骨这么简单吗？” “是啊，我又没打算偷，也没打算抢，看了看不又给你们放回去了吗？” “哈哈，我们愿意相信你的解释，你也希望这事儿能够尽快解决，不是吗？”乔治笑道。 “怎么解决？”蓝星怡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们觉得你说的还有疑点，如果你能跟我们回英国接受调查，只要能够验证你的说法是科学的，我们愿意接受你的解释！”乔治小心翼翼地开出条件。 “证明我说的是科学的？你们怎么证明？”蓝星怡看了看一旁的彼得，又盯着乔治问道。 “科学具有可重复性，只要你能当着我们的面做到你说的一切，就证明你说的是科学的！”说完乔治还很担心，生怕蓝星怡拒绝了。 “那好，我答应！”蓝星怡非常爽快地同意了。 “好，那我们现在去征得中央调查统计局的同意，尽快把这事儿了了！”乔治略带欣喜地说。三个人表情轻松地出了办公室，冯文静看到有些诧异，她赶紧走到蓝星怡身边说：“孩子，他们没有难为你吧？” “没有，这两位英国绅士在询问的过程中都表现的彬彬有礼！谢谢冯教授关心！”蓝星怡很感激地对冯文静深鞠一躬。 “那他们打算怎么解决？”冯文静警惕地问道。 “是这样的，冯教授，蓝星怡小姐同意和我们一起回英国接受调查！”乔治陪笑道。 “回英国接受调查？”冯文静盯着乔治质问道。“我不同意！” “冯教授，你也希望事情能够得到解决吧？”彼得在一旁反问道。 “我希望解决，也不是你们这种解决方式！” “我们是当事人，你们只是配合调查，我们都同意了，你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 “你们同意了？”冯文静转头看看蓝星怡，蓝星怡笑着朝她点点头，冯文静思索了一下说道：“既是这样，那我跟着一起去英国！” “不行！”彼得立即否决了。 “你说不行，今天我还偏要去了！”冯文静丝毫不让。 “冯教授，那就让我自己去吧，这次我没有经过他们允许就动他们的文物，我也确实理亏！”蓝星怡跑到冯文静旁边劝道。 “孩子，你一个人去英国…”冯文静担心地看着蓝星怡的眼睛。 “没事儿的！”蓝星怡眨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自信地说，冯文静还是有些犹豫。 “冯教授放心，只要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位蓝星怡小姐说法是科学的，并且对英国不产生威胁，我们立即送她回来！”乔治看到冯文静有些犹豫，赶紧加了把火。 “我自己能回来，不用你们送！我这次擅动你们的文物，是我理亏，不过请相信我没有什么恶意，只要英国调查部门遵照人权条款询问，我愿意配合你们的工作！” “一定！一定！”乔治满口应承。冯文静看到这种场面也不好硬揪着不放，问题毕竟还是要解决的，她转头叮嘱蓝星怡道：“有什么事情及时跟我们联系，回来打个电话！” “嗯，好的，冯教授！”蓝星怡感动地点点头。 “我已经同意让她和你们回英国调查了，一天跟我联系一次，你们应该不会阻挠吧？”冯文静又转向两位调查员说。 “这个…”乔治犹豫了一下，转眼看看彼得。 “没问题！”彼得很爽快地答应了，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尽快把蓝星怡带回去，不想节外生枝。冯文静又嘱咐了两句，蓝星怡收拾东西跟着两位调查员又去了英国，王龙潜原是有点儿担心想阻拦，被卫东彪给拽住了，许文林看他们两个没动，也不好刚来就打什么主意，周正天看到冯文静安排的很细致，也没有多说什么。蓝星怡走后几个人也没有商谈的欲望，各自回去工作了。王龙潜在办公室里闷闷地坐了一会儿，始终想不通，便起身去找卫东彪。 “卫主任，你今天为什么拦我啊？”王龙潜进门之后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句。 “我不拦你，你想干什么？”卫东彪反问道。 “我…”王龙潜还真想不上来自己要干什么。 “就算你阻拦英国情报机构，他们也会想其他办法调查清楚的，人家手里现在握有证据，我们拦了也没用，只有静候事情发展！” “那蓝星怡的外星人身份…”王龙潜说出了自己最担心的问题。 “嗨，没事儿！我们监控了这么久，有进展吗？” “进展是没有，可是我们发现了很多问题！” “那些问题人家说你编造的也行啊，我们还是没有拿到实际的证据啊！” “那英国人拿到了怎么办？”王龙潜更加担心。 “怎么可能呢？蓝星怡拥有的科学技术深不可测，我们监控了这么久都没办法，我就不信英国人有能力把她怎么样！” “话虽这么说，我还是不放心啊！” “放心吧，用不了多久，我们的监控探头里就会出现蓝星怡的身影！”卫东彪自信满满地说。王龙潜半信半疑地去了，心里总是不踏实，闷闷地过了几天。 卫东彪说的一点儿都不错，五天之后蓝星怡就又回到中国，她先和自己导师安广厦解释了一下自己这几天的经历，又送了几张水晶头骨的高清照片，安广厦并没说她什么，只是催促她尽快着手准备毕业论文的事情。蓝星怡为了赶工，忙活了一整天，终于把开题报告交了上去。刚要准备放松一下，忽然想起水晶头骨里面的信息，好奇心被激发起来，内心里开始犹豫，这么晚了，到底要不要回一趟西山坟，看看表已经快十点了，地铁公交还都有呢，还是回去一趟吧！ 为了尽快回到自己租住的农家院，蓝星怡精心安排了行车路线，先坐地铁到西山站，然后下车乘784路公交到西山镇，最后再步行两公里到达西山坟。夜间地铁的发车间隔大了很多，每趟车都挤得满满的，这时候挤地铁的一般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上班族，不是日夜加班就是昼伏夜出的，地铁里不像早晨那样安安静静矗立着睡眼惺忪的人们，而是到处都是高谈阔论的，有谈笑的，有抱怨的，也有吹牛的，蓝星怡靠在地铁门边静静地感受中国的文化，好不容易挤下地铁，都快十一点了，她随着涌动的人群朝西山公交站走去，站牌旁边站满了人，半圆形的阵势，没有一个站队的，大家都裹着羽绒服在冰冷的晚风中瑟缩！蓝星怡在半圆形的角落里站定，朝着公交到来的方向张望，冷清的公路上没有一点儿公交的影子。站牌旁边的人心情都很烦躁，骂骂咧咧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人群之中晃动着几个歇斯底里叫嚷的黑车司机。 “西山镇，一位两位走了！” “西山镇，差一位，差一位！” “西山镇，五块，五块！” 公路上的车已经不多，但还是很堵，主要是那些黑车司机为了尽快从对面马路把车开到站牌前面来，肆无忌惮地在马路中央回弯儿，把夜间的交通弄得混乱不堪。这些人一个个衣衫褴褛，也没什么教养，为了抢占有利位置，有时候直接把车开向焦躁的候车人群，暴力事件时有发生。 天色渐晚，西北风刺骨的寒冷，黑车一趟一趟地跑，候车的人群却很犹豫，偌大的数量却没有几个人舍得掏五块钱去乘坐便利的黑出租，这些生活窘迫的年轻上班族没有这种额外支出的预算，只把羽绒服裹得更紧一点，用rou体硬扛着凛冽的西北风。蓝星怡也从来不坐黑车，倒不是心疼那五块钱，而是感觉黑车没什么保障，这些为利益而动的人们是绝对不会为安全因素多考虑一分的，他们为了多拉一趟随意提速，玩儿命地跑，毫无顾忌地超车，在车流量极大的城市公路上肆意展示着他们出神入化的车技。和他们相比，肩负着更多人生命安全的公交司机稍微理智一点，处理问题也更娴熟。 蓝星怡裹着羽绒服在风中煎熬了半个小时才在远处依稀看到784路公交车的影子，车已经塞得满满的了，车速很慢，像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一摇一摆地向公交站牌走来。还好蓝星怡站的位置比较恰当，车门就在她面前打开了，车停稳之后上面一个人都没有下来，车上的人下意识地朝里紧缩了一下，蓝星怡就被车外急不可耐的人群一拥，挤了上去。后面的人还在拼命往车上挤，有的斜跨在车门上，司机师傅对门口的人群叫道：“大家不用挤，后面还跟着一辆呢！” “师傅，关门！”斜跨在车门上的小伙子叫道。 “你这么斜跨着，我怎么关啊？”司机理直气壮地反问道，听司机的口气是让他下去。 “你关我就进来了！”小伙子并没有下去的意思。 “你这样挂着谁也别走！”司机冷冷地说，大家都把眼光瞄向那个小伙子，蓝星怡也看了看，这人可能比她还小呢，个子不是很高，眉目清秀，长得很帅气。看到大家都看他，他赶紧朝人群说道：“大家朝里面走一下就上来了！” 人群象征性地动了动，司机无奈也说道：“大家伙都朝里挪一挪，不然谁也走不了！” 人群又朝里移了一步，小伙子勉强站直了身子，司机咣的一声把车门关上了，门口的把手咯着小伙子的背蹭了过去，小伙子一龇牙，蓝星怡斜眼瞥到那个清秀的面容竟然在笑，她实在难以理解，心里忍不住暗骂了一句，脑子里开始思索她在英国看到的一切。 公交车出了西山站经过一片皇家园林，皇家园林周围树苗繁茂，也没有什么人居住，光线愈加昏暗，稀疏的路灯发出的幽弱黄光，只能照亮灯下一小片土地，马路上冷冷清清的只有这一辆公交车在行进，看到这种路况司机踩油门提高了车速，周围冷风呼呼作响。蓝星怡还在沉思，忽然她听到车厢内发出一阵惊悚的尖叫，定睛一看，只见原本寂静的马路中央突然闪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司机急踩刹车，所有人朝前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