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炼器（求收藏、推荐）
“看来这挑食的毛病不能惯啊。” 辛炎看着堆积如山的破烂法宝，不由有些追悔莫及。前些日子，他急于修复涅槃的损伤，对涅槃不免有些纵容。 “哼哼，看来得好好开导开导这吃货才行。” 很快，辛炎在灵院中找到了正在闲逛的涅槃。一见到辛炎的来到，涅槃发出一声轻鸣，扑进辛炎的怀里，滴溜溜地转动着。 “嗯，吃货，又饿了吧。走，跟着哥去吃好东西去。” 辛炎知道，涅槃这厮肚子又饿了，他一声招呼，便带着涅槃进了库房。 涅槃绕着库房飞了一圈，发现没有自己喜欢吃的材料，就飞到辛炎身边，围着他撒娇卖萌，百般讨好。 在往日里，涅槃这一招很管用，每次辛炎都会因此而心软。但是今天，辛炎却是下了决心，要让涅槃改改挑食的毛病。 “吃货乖！这法宝也是用材料做的，你看这件法宝上，就有你最受吃的二品风钢，还有玄铁和亮银，嗯，这个绝对比单样的材料好吃，营养也更丰富……” 辛炎拿起一件破得不成样子的战甲，耐着性子，对涅槃循循善诱。 涅槃却面露痛苦之色，一边猛地摇头，一边后退，一双贼亮的眼睛却在左顾右盼，显然是在观察逃跑的路线。 “哼！你这吃货！居然还想跑！”辛炎早有防备，一把就把它给抓住了。 既然道理说不通，那就只有硬来了。辛炎拎来一大堆破烂法宝，扔在涅槃的面前，命令道：“吃货，把这些给我吃了。” 涅槃看着面前的一大堆破烂法宝，浑身一颤，露出痛苦的表情。这些日子，它可没少被辛炎逼着吞吃这些破烂法宝，每次都被折磨得痛苦不堪。 “材料有材料的营养，法宝也有法宝的好处，样样都吃一点，这样营养才更均衡，也更有利于吸收啊。嗯，乖宝宝是不能挑食的。”他拿出一颗上品灵石，在涅槃面前一晃，涅槃感应到灵石上浓郁的灵气，呼地就从地上跳了起来，一脸的馋像。辛炎得意极了，他摆弄着手上的灵石，对涅槃说道：“想吃吧？” 涅槃兴奋地跳起了舞蹈，就要扑上来。辛炎收回了灵石，指了指地上的破烂法宝，对涅槃说道：“想吃啊，先把这个吃了。” 涅槃圆圆地身体摇得像波浪鼓，一脸地痛苦。 “哼！吃得苦中苦，方为雄中雄！你这么娇气，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什么时候才能升到三品啊？”涅槃身上的娇气让辛炎很是不爽，他决心让涅槃改改这个毛病。 辛炎把灵石放到一边，一手拎起涅槃，一手抓起一件破烂法宝就往它嘴里塞。 涅槃想挣脱辛炎的掌控，可哪里能跑得了。辛炎不断地把破烂法宝往它嘴里塞去，一件又一件…… 不一会儿，涅槃就咕咚地一声，摔倒在地上，半天也没有动静。 辛炎丝毫也不为所动，冷笑道：“哼，别装了，你这招哥三岁就会了！” 他一把拎起涅槃，又抓起一件破烂法宝往它嘴里塞去。 就在这时，门口的传讯阵法闪起一阵白光，很快，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进来。 “辛师叔，是我，老马来了。” “是老马啊。好，你等等，我就来开门。”辛炎一听，只好放开涅槃，前去开门。 就在这时，原本气息奄奄的涅槃，突然暴起，化为一道五色光芒，遁逃而出。临走时，它还把辛炎放在手边的上品灵石卷跑了。 “你这个吃货！”灵院中响起了辛炎气急败坏的叫喊声。 …… “怎么样？老马，这些灵草到底是怎么了？” 辛炎指着院中半死不活的灵草，对老马请教道。灵院中的这些灵草不管他怎么料理，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只好去找老马来帮忙。老马修为不高，伺弄灵花灵草却很有一套。 老马在院子中走了一圈，又逐个检查了一下辛炎种的灵花和灵草，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不答反问道：“辛师叔，这些灵草是谁帮你种下去的？” 辛炎一愣，问道：“有问题吗？是我自己托人从坊市上弄来的，一开始还好好的，但养着养着就不行了。看来是我料理的不得法吧！” 老马摇头道：“辛师叔的灵草这般种法，谁来也料理不好。” “哦？我的灵草种得有问题？”辛炎不禁有些不解。 “不但有问题，而且是大有问题。你看，这丛月见草是最喜阴凉的灵草，却被种到了无遮无挡的空地上，被阳光一晒，它还能养得好吗？另外，这株火属性的赤灵楸却和水属性的玄水柳种在一起，属性相克，不死才怪呢。另外，这龙血草要和烈阳草种在一起，才能长得好，现在把它自己种在一边，自然是长不好……”老马指着辛炎院中的灵草，逐个指出问题所在。 “原来是这样！”辛炎没有想到，灵草一道居然还如此讲究，他沉呤了一下，对老马道：“还请老马帮我规置一下，看看我这灵院中种些什么比较好。” “好！辛师叔的事，弟子自当尽力。”老马一口答应了下来，很快他就拟了个灵花灵草的种植清单，交到辛炎手上。 辛炎按照老马给的清单，又托候三从坊市买来一大批灵草，在老马和几名草工司的杂役弟子的帮助下，花了整整一天的工夫，才把这些灵草在灵院里种了下来。为了不重蹈覆辙，辛炎让老马不时过来，帮他打理院中的灵草。在老马的指点下，辛炎也学会了一些照料灵草的决窍，这些灵草在他的照料下，长得极为繁茂。 “老马果然是料理灵草的一把好手。” 辛炎躺在屋檐上，看着灵院中一丛丛错落有致，赏心悦目的灵花和灵草，心情也更加舒畅。自从院中多了这些灵草之后，就连院中的灵气也浓郁了几分，而且这些灵气像是被过滤了一样，极为纯净，对他的修为也更加有利。 唯一让他有些糟心的是，不管他怎么威逼利诱，涅槃这吃货还是不愿意吃那些破烂法宝。 这么多破烂法宝堆在仓库里，一看到就堵心，他恨不能把它们扫地出门，全都扔掉算了。 可是，毕竟这些破烂法宝也是他花了不少灵石换来的，真就这么扔了，他又不舍得，也丢不起这个人。 “绝不能就这么白白地扔掉了。” 辛炎一咬牙，决定要找到一个废物利用的方法。 一连好几天，辛炎都躲在密室之中，查阅赵平留下的玉简，想从中找出废物利用的办法。 工夫不负有心人。 辛炎在赵平留下的一枚名为《心火炼器》的玉简中，还真找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让这些破烂法宝有重新修复的可能。 对于一件法宝来说，它品质价值如何，除了它的材质之外，最重要的是要看法宝的符阵水平，符阵水平越高，法宝的威力就越大。如果法宝上的符阵被严重损毁，就会失去修复的价值，因为就算修复了，法宝的威力也会大打折扣，远不如前。 但是《心火炼器》却提出一个看起来让人匪夷所思的观点——不能修复符阵，那么能不能在把它们改成别的符阵呢？ 从理论上讲，这个办法是可行的，问题是这样做的难度太高。 在原有符阵的基础上，通过修改和添加新的符阵，在法宝上绘成全新的符阵，不但需要极高的符阵造诣，还要有极为高超的绘符技法。 而且在法宝上修改和添加新的符阵，是一件极为繁琐而复杂的事，极费心神，水平低的炼器师根本做不来；高水平的炼器师又不屑为之，有这个工夫，还不如重新炼制一件，所以也从来没有人用这个办法来修复法宝。 “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辛炎决定试一试，反正现在他手上有大量的破烂法宝，与其把它们都扔了，倒不如让它们再发光发热，用来当作练习《心火炼器》的消耗品。 一般来说，一个合格的符修都是符器双修的，既要精通符阵，又要懂得炼器。 这个也很好理解。比如，一个符阵师在布设或修复大阵时，发现有一个阵器坏了或不合用时，总不能动不动就找炼器师来帮忙吧。 辛炎之所以这么做，还有一层原因。 别看他现在靠着合成【庚金符】挣了不少灵石，风光无限，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灵石来得有多不容易——几乎每一颗灵石都是他用命换来的。 他也曾想和赵平一样，修炼一门禅修的法诀，增强“挨炸”的能力。但是当他看到禅修法诀上那些凶残的修炼方法时，他却立时打消了这个可怕的念头。禅修一道，极为激进暴烈，非身体强悍，意志坚定者不可习练。 辛炎自幼体弱多病，尽管已经修炼多年，身体还是很单薄，让他去修炼禅修法诀，只怕法诀没有练成，骨头先散了架。 而且，合成【庚金符】利润与炼器相比，根比不值一提。在青木商行，随便一件好一点的二品战甲，就要三五百个上品灵石，而一把二品上阶的飞剑，更是动不动要就近千个上品灵石。 所以，辛炎每天在修炼和合成【庚金符】之外，又多了一项工作，他一有空就扑进那堆从坊市收购来的“破烂”堆中，钻研起来。 “风铜二两、赤铁三斤、鬼哭砂五钱、青星石三块……” 辛炎再次清点了一下桌面上摆放着各种炼器材料，他准备用这些材料是用来炼制一件冰云符笔。 冰云符笔是一品法宝，也是最基础的法宝之一，炼制起来也简单。 辛炎之所以选择炼符笔，一来打算用它来练手，学习炼器；二来他正好缺一枝冰属的符笔，这种符笔比较冷门，很难买到。 这一个月以来，他一直在苦苦钻研《心火炼器》之法，修复那些残破法宝上的符阵，但是让他难堪的是，除了将一大堆法宝彻底粉碎和支解外，他一无所获。 一次次地失败，让辛炎清醒过来，自己连炼器都还没有学会，连基础符阵的构造和原理都没有完全领会，就想一步登天，修复残破法宝的符阵，并不现实。 想当年，为了学习炼制法符，他苦练《暗星诀》达三年之久，直至将所有的技法都练得纯熟于心，这才有了之后在鱼跃龙门大赛上的一飞冲天。 “底子不牢，万事皆休。” 辛炎决定还是先学会炼器，等炼器有成之后，再来钻研修复法宝上的符阵。 “开！” 辛炎打出一道法诀，炼炉上七星控火符阵一阵光芒闪亮，很快，炼炉中升腾起一道青色的火苗。 辛炎缓缓将灵力输入赤焰鼎，炼炉中那道青色的火焰顿时暴涨，炼器室中变得热浪袭人。 青色的火焰如同一头狂暴的野牛，想挣脱辛炎的控制。 “定！”辛炎手中法诀不停打出，很快火焰便安定了下来。 稳住火焰之后，辛炎才将风铜和赤铁扔进了炼炉之中。风铜和赤铁被火焰包裹起来，不出片刻便化为赤红的汁水，慢慢地融合在一起。 “长夜如晦，冷月如霜，符灵附体，符笔化形！” 辛炎一边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一边打出数道法诀，控制着炼炉中的火焰，在忙活了小半个时辰之后，那滩赤红的汁水，终于化为一枝青色的符笔。 完成主料的融合之后，辛炎减少了灵力的输入，炼炉中的火焰一点点地减少，炉中的温度也随之降了下来。辛炎看准时机，趁着冰云符笔还未完全冷却，又将鬼哭砂、青星石扔进了炼炉之中，将它们小心地镶嵌在笔管上。 完成这一步之后，他再度升高炼炉的火焰，把完成镶嵌的冰云符笔回炉重炼了一回，以增加它的强度。 完成冰云符笔的炼制之后，接着就到铭刻阵法了。冰云符笔上的阵法很简单，只有两个一品阵法，【冰篱阵】和【云纹阵】。 不过，要将这两个符阵铭刻在冰云符笔上，却很有讲究，必须以心御火，将精微细致的符阵镌刻在冰云符笔上，一旦失败，就只能抹去重来。 这对辛炎的控火之术，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辛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缕火焰被唤了出来，凝聚在他的指尖。 突然，他手指一动，那缕火化为数十缕极细的火线，没入了冰云符笔之中，冰云符笔上不时亮起光芒。 辛炎集中心神，睁大眼睛紧盯着飘浮在空中的冰云符笔，手指如花般绽放，控制着火线，小心地绘制着每道精细若微的符纹，渐渐地他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但他浑若不觉。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符阵也被一点一点地完成，辛炎感觉疲惫不堪，却不敢稍有松懈。镌刻符阵讲究的是一气呵成，任何一丁点的差错误会造成镌刻符阵失败。 辛炎全身都以一种奇怪的旋律开始疯狂地舞动，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挥动间手指运转如风，带出了一片残影，一丝丝的细小火光在冰云符笔上形成一道道绚丽的光环。 突然，他聚集起全身的力量，双手猛地一挥，打出了十数道红光，红光触到冰云符笔时，冰云符笔开始剧烈的抖动，最后“铮”地一声嘶鸣，笔身上的光彩全部隐去，周身遍布淡青色的纹路。 “总算成功了！” 为了炼制这件一品的法宝，他累得半死，却还是难掩心中兴奋。第一次成功炼制一件法宝，这种快感实在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