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后会无期
辛炎全身向崖下飞掠而下,他全身的灵力运转到极致,剧烈的空气乱流与身体剧烈的摩擦着,爆发成一团火焰,他的速度早已突破平时的极限。 可是,他还是觉得不够快。 因为在他身后,数十只寒火鸦正在飞速向他接近。 若是被这群愤怒的寒火鸦追上,他的结局只有一个,被这群寒火鸦殴致死。 “用飞剑,御剑飞行!” 赤妖提醒道。为免被寒火鸦喷吐的寒火伤到,他早已化为一缕青烟钻入了辛炎的识海之中。 在修者所有的飞行方式中,在近距离的奔袭之中,御剑飞行速度比所有的遁法都要快。 “御剑飞行?可是我不会啊!” 辛炎发出一声哀嚎,他什么都学过,可是就是没有学过御剑飞行。御剑飞行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般容易,要学会并熟练掌握这门技艺,没有一年半载,根本就做不到。 辛炎学剑是为了参加门派的试剑大会,所学的都是御剑战斗之术,御剑飞行这样与打斗无关的东西,殷商、冷月等人根本就没有教过他。他自己每天也忙得七死八活的,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学。 赤妖闻言,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笑死我了,堂堂的赤宵派大弟子居然连御剑飞行都不会,你的师祖他们要是知道了,只怕非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不可。” “死人妖,这个时候还玩!”辛炎看着越追近的寒火鸦,心中大急:“快帮哥想个办法!” “几只寒火鸦就把你吓成这样?”赤妖一脸地不屑,不过,他还是给出了办法:“身剑合一,冲出去。” “身剑合一!对啊,哥怎么没有想起来。” 辛炎被赤妖一提醒,连忙唤出无名重剑,不顾一切地将全身的灵力灌入飞剑之中。 “冲剑势!” 在赤宵九剑之中,冲剑势的速度最为迅疾刚猛,辛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招。他向下俯冲之势本来就迅疾无比,用上冲剑势之后,速度陡然之间又快了数倍,周围的空气乱流在他耳边轰然爆响,包裹在他周身的火焰也瞬间暴涨。 空气乱流剧烈的摩擦着辛炎的身体,让辛炎觉得自己就像一团燃烧着的火焰;高速飞行本身带来的震颤也让他感到极为难受,他全身的每一丝肌rou都在剧烈的震动着 不过,辛炎却不顾得这么多。<>眼下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冲出雪原之央。 “妹子的!这下怎么办?” 辛炎看着正飞快向他接近的雪原大地,突然想起来,冲剑势并不是御剑飞行之术,并不能改变方向。从这么高的地方,以这么快的速度一头扎下去,不死也要重伤。 “怎么办?凉拌啊。”赤妖却显得极为兴奋,不知为什么,他每每看到辛炎手足无措的样子时,心情总是大好。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如果你这样摔死了。那么你一定可以成为赤宵派第一个活活摔死的掌门大弟子。” “哼哼,想看哥吃鳖。没这么容易。赤妖,你给哥看好了。” 辛炎速度不降反升,更加快速地向下俯冲了下去,眼看着他就要一头撞向冰原。 “荡剑势!” 突然,辛炎手上轻轻一颤,他身剑合一,就像一条在水中疾行的梭鱼突然跃起在半空之中。“有点意思!”赤妖也没有想到辛炎居然还有这一手,居然将赤宵九剑的运剑法门应用到了御剑飞行上。不过,当他看到前方林立的冰柱之时,脸上又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不过,你的赤宵九剑以后只怕要改个名字,叫做撞冰柱剑势了。”言罢他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死人妖!”辛炎这时也发现,自己的前方赫然就是一大片一大片林立的冰柱。用赤宵九剑御剑飞行,速度固然是快,可是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高速飞行中绝难以改变方向。 不过,现在辛炎也没有任何选择。 在他身后寒火鸦越来越多,若是被它们追上,辛炎不用想也知道后果是什么! 所以别说眼前的是冰柱,就是铁柱,铜柱,银柱,金柱,他也要撞上去。 “轰轰轰轰轰!” 辛炎身剑合一,在冰柱丛中横冲直撞。沿途他不知道撞倒了多少冰柱,每一次撞击的反震的力量,都让他握剑的手都发麻,碎裂的冰块砸在他的身上,生疼生疼,可是他却全然不顾。 每撞到一根冰柱,辛炎的速度就会减缓一分。 在辛炎的身后,上百只寒火鸦发出一阵阵愤怒的吼叫,拼命地扇动着翼翅,向他猛追过来,而且越追越近。 “怎么办?怎么办?” 辛炎看着越追越近的寒火鸦,心中大为着急。在他所会的遁法之中,纵跃之间,速度极快,可是那只能用战近身格斗,不能用于飞遁逃命。<>其余如疾风诀之类的遁法,速度比还不如。 寒火鸦并不以速度见长,但是倒底是飞禽类妖兽,飞行的速度远非兽类或是修者可比。 “或许可以这样!” 辛炎突然心中一动,他手中无名重剑突然向后一挥,重重斩在侧后方的一根冰柱之上,借着冰柱的反震之力,辛炎前进的速度再度陡然加快。 “哈哈哈,哥果然是个天才!” 辛炎心中大喜,他手中无名重剑挥舞,左一剑,右一剑,不断地朝两边侧的冰柱斩出,他的身形便不断地加速,很快就冲到了雪原之央的外围。 一般来说,只要冲到这里,寒火鸦便不再追击敌人。可是今天,寒火鸦却像发了疯一般,对着辛炎穷追不舍。 “不就是偷了你们几枚卵蛋嘛,犯得着这般小气吗?” 辛炎见寒火鸦犹自穷追不舍,心中也不由有些发怵。若是这些寒火鸦一直这么追着他,他就算不被它们用火喷死,也要累死。 “哈哈哈,你何止是偷了人家的蛋。你是直接把人家的鸟后也抓了好不好。” 赤妖却是一脸地幸灾落祸。在禽类妖兽之中,雄鸟的王者称之鸟王,雌鸟的首领叫做鸟后。 “鸟后?这头寒火鸦居然是鸟后?” 辛炎这才惊觉自己手中还一直都提着一只寒火鸦,不过,此时,这只寒火鸦早已断气。原来,辛炎为了一举制寒火鸦,情急之下捏住了它的脖子。 他修的是天火炼神,身体强悍无比,手上的力量更加堪比魔兽,摧山折岳或许还有些夸张,但是也已非同小可。 他擒下的这头寒火鸦虽是五品顶阶妖兽,不过,它们的战斗优势要在天空之中方能施展。当时它这头寒火鸦还没有飞起,便被辛炎先是用拈花指意偷袭,接着又抓住了它的脖子。 不管是什么妖兽,脖子一被捏住,它就是有再大的神通,也施展不出来。 一直路上,辛炎只顾着逃命,他怕寒火鸦挣扎,手上的力量越用越大,竟生生将这头五品寒火鸦捏死了。 “哼哼,你偷了人家的蛋。又杀了寒火鸦的鸟后。”赤妖看着辛炎黑得像锅底的脸,心中大快:“天下仇,莫过杀妻掠子。<>你说说,它们不追你追谁?” “你这死人妖。在这个时候还敢给哥添乱?”辛炎心中气极,他对赤妖道:“哼哼,鸟后是哥杀的不假,可是偷蛋你也有份。哼哼,一会儿这些寒火鸦要是追上来,哥第一时间把你推出去。” 赤妖笑道:“这寒火鸦只怕谢我还来不及呢。它死了一头鸟后,正好又可以换一新鸟后!” 辛炎正色道:“别扯淡了。快说个办法!”若是一直被这些寒火鸦这么追着跑,他只怕什么也不用干了。 赤妖收起笑容:“寒火鸦最是记仇。不管谁杀了它们的同伴,特别是身上沾有它们血迹,它们一定会拼死追杀,直到将对方杀灭为止。” “沾有它们血迹?”辛炎一边和赤妖扯淡,一边朝着前方疾飞,很快他便来到了雪原之央的外围雪原上。可是身后那群寒火鸦依旧是阴魂不散,还是在后面穷追不舍。 “杀!” 就在这时,突然从雪堆中跳出一个人来,这人高举一柄乌金鬼头镰,向辛炎后背砸了下来。 “有人偷袭!” 辛炎原本神识就强,他临不乱,手中无名重剑顺势向左一带,正好架住来袭的乌金鬼头镰,一股巨力传来,手上无名重剑一震,竟是差点脱手。 “居然是朱天成!” 辛炎定睛一看,发现来者竟是他最不想遇到的人,无极四秀的老大朱天成。 “辛炎贼子,这回我看你往哪里跑!” 朱天成全身披持,手上拿着的乌金鬼头镰竟是高达六品。原来,自从吴明诀独自闯入雪原之央之后不久,朱天成就赫然发现,他与郑修的心魂感应竟是断了。没有过多久,吴明诀的心魂感应也断了。 很显然,郑修和吴明诀都遭遇了不幸。 尽管郑修和吴明诀是死在寒火鸦的围攻之下,朱天成却把账算在辛炎的头上。所以他一直埋伏在雪堆之中,只待辛炎出现,就要乘机偷袭。 “这回惨了!前有强敌,后有追兵。”辛炎心中暗道不妙。 不过,他的脸上却依然风轻云淡,看不出有任何慌乱,他对朱天成问道:“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我能活着出来?” 朱天成狞笑道:“你若是没有脱身之法,怎敢自蹈险地,深入雪原之央?” 辛炎哈哈一笑道:“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你大约不知道吧。我还有一样好东西要送给你!”言罢,他一挥手,三十枚法符就朝着朱天成打了过去。 这些法符各色各样,有暗剑符,有冰魄寒光符,有乱神迷识符,有天罡雷煞符每一种法符都是五品。 “好可怕的家伙!” 朱天成看着扑天盖地而来的法符,也是一阵地头皮发麻,他没有想到辛炎手中竟还有如此多的法符。不过,他暴喝一声:“给我去死!” 手中乌金鬼头镰带出一道金光,闪着耀眼的光芒,比天空炽烈的太阳还要闪亮,挟着无可抵挡的威势,向前方斩了过去! ! 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所有的法符竟都被他一斩破去。不过,朱天成还没有来得及高兴,辛炎的第二波法符攻势又至。 “哼哼,你这些破烂对我根本没有用!” 朱天成乍遇强敌,身上战意更加炽烈,他冷笑一声,手中的那把乌金鬼头镰再度斩出。 ! “轰!” 乌金鬼头镰光芒所及之处,所有法符都无声湮灭。 “再来!” 辛炎手中的法符像是无穷无尽一般,再度袭来。不过,略微让朱天成感到意外的是,夹杂在法符之中,居然好像还有一只鸟! “难道是想把灵兽混在法符中偷袭?哼哼,你休想!” 朱天成乌金鬼头镰一斩而下,把所有的法符连这只鸟一并斩成了粉碎。 大鸟羽毛飞散,血rou横飞,就是朱天成身上也沾染了不少。 “好了,东西已送给你了。咱们后会无期!” 朱天成尚在犹疑,辛炎突身形一晃,化为一道五色光华,也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朱天成不禁大为惊奇。不过,很快他就想起,辛炎用的应该是之类的偏门法符。这种法符类似于小型的传送法阵,可以让施法者在瞬间转移到别的地方。 “哼哼!真是个可恶的家伙!居然不战而逃!” 朱天成心中又惊又怒,他正要循着辛炎的气息追击。突然他抬起头,望向雪原之央的上空。只见一群白色的小点正疾速向他飞来。 “寒火鸦!居然是寒火鸦!可是寒火鸦不是从来不出雪原之央的吗?” 待看清这些白色小点的样子,他不禁吓得亡魂直冒,转身就跑。可是那些寒火鸦却迳直向他追了过来,显然是把他当成了攻击的目标。 “这些寒火鸦全都疯了吗?为什么要追着我跑?” 朱天成一边跑,一边咒诅这些该死的寒火鸦。 “那只鸟难道是” 突然,他心头猛地一颤。他记了起来,他刚刚斩杀的那只鸟好像是一只寒火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