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酋长
口中的血腥味愈来愈浓，索尔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失去了意识，他面部的肌rou开始松弛，表情变得呆滞起来。 这时，戈隆的意识也渐渐清醒了起来，看着倒在地上已经一动不动的索尔，感受着内心深处无穷无尽的嗜血，发觉身体内的伤痛似乎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体在索尔惊人的蛮力之下已经遍体鳞伤，虽然感受不到疼痛，但是身体却本能地颤抖，肺部剧烈地喘息，显然也已经达到了极限。 戈隆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这种全身力量的感觉只不过是累死运动员喝了兴奋剂以后打鸡血的幻觉，对于身体的透支不会减少一，反而会因为打破了大脑对身体的疼痛限制而造成过量的负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努力地回想着刚才的异常，那两个在虚幻中出现的神秘字符清晰地记在他的脑海当中。 不知道是不是重新找回了理智的缘故，这种神秘的力量渐渐地消退了，疼痛的感觉也渐渐地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上。 原本因为愤怒而睁开的右边脑袋的独眼，也不知何时尊崇本能的闭上，这个时候火辣辣的疼痛简直让戈隆胆战心惊。 只要受过伤的人都知道，伤口最痛的不是刚受伤的一瞬间，而是之后身体从麻木重新变得敏感的那一段时间。 想到这里，戈隆左边脑袋的两个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地上不知死活的索尔，这个食人魔酋长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莫名其妙地上来和他决斗，自己差被他活生生地打死。 愚蠢这个词，果然是最适合食人魔的。 心中怨气横生，戈隆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身边一直围观起哄的食人魔们，却诡异地发现他们都停下了动作，瞪大眼睛看着自己。 他想要开口话，却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显然，在他无法感知的情况下，身体透支的程度比想象中的更糟。 戈隆压低了声音，发出破风扇一样的询问：“你们想要做什么？” 老实，因为先前的变故，戈隆也对自己脑海中的印象有些怀疑，这些记忆靠不靠得住显然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如果这些食人魔蜂拥而上，替他们的酋长报仇，那么自己及时再一次狗急跳墙，使用出那一种神奇的力量，估计也会身体直接崩溃，被围殴致死。 而食人魔之所以被冠以这个名字，就是因为他们简单的大脑会把一切的rou类当做美食，相比他们一定不会嫌弃自己蓝色的皮肤，和怪异的双头的。 想到这，戈隆的内心也隐隐有些恐惧。 然而，这群食人魔的反应却让他有些目瞪口呆。 他们有些惊奇地看着戈隆，突然，一个食人魔扔掉了手中的石槌，抬起双手怒吼起来，浑身上下臃肿的肥rou赫然绷起如同花岗岩一般坚硬的肌rou： “酋长！！！！！裂魂者！！！！！戈隆！！！！！” “酋长！！！！！” “裂魂者！！！！” “戈隆！！！！！！！！！！” 无数的怒吼汇聚到一起，一股声浪让戈隆双耳嗡嗡作响，眼前发黑，差被震的晕了过去，食人魔强大体魄再一次让他深刻的体会了。 酋长？裂魂者？我？ 脑内似乎灵光一现，戈隆看着周围将目光放到自己身上的食人魔们，一个个脸上露出了尊敬的神情，显然将他当做了酋长。 自己变成了酋长？ 戈隆有些若有所思，忽然想到了索尔最初所的“挑战”，然后开口道：“安静。” 听到戈隆的话，一些食人魔安静了下来，不少反应迟钝的家伙又扯着嗓子喊了几声，突然发现身边变得安静了下来，这才闭上了嘴。 戈隆走到一个食人魔身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被明的食人魔瞪着大大的独眼，低头看着戈隆，然后挠了挠脑袋：“我叫坚石。” “你有没有称号？” 食人魔摇了摇脑袋：“我不够强大。” 这一下，戈隆突然有种真相大白的感觉，心中一片了然，只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最初和索尔见面的时候，他以为食人魔的命名习惯就是称号加上名字，所以自己扯了一个裂魂者的名号，却没有想到称号对于食人魔来，是强者的象征，自己那样介绍，对于索尔来，显然就是一种挑战。 回头看了看索尔，戈隆摸了摸头上的尖角，想了想决定自己还是入乡随俗，于是转头问向坚石：“我挑战成功，我是不是酋长？” “是的，酋长，裂……戈隆。”坚石粗声粗气地回答，中间顿了一下，显然没有记住戈隆拗口的称号。 戈隆没有在意，继续问道：“那么，挑战的失败者，应该怎么办？” “放逐，驱逐他离开。”坚石直接回答道，脸上非常的平静，他根本没有理解自己的话语决定着索尔的命运，只不过是单纯地再回答酋长的问题而已。 实力为尊，强者就是酋长，听酋长的命令，填饱肚子，这就是一个食人魔勇士全部的思想。 戈隆了两个脑袋：“既然如此，碎骨者索尔，就此被放逐，现在，带我回你们的营地，坚石。” “是的，酋长。” 虽然话是如此，但是路过河流的戈隆很快就改变的了自己的心意，他命令食人魔们原地休息，自己停下来清理了一下身体，然后躺在了草地上。 无他，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走路完全就是一种折磨，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 听到戈隆的命令，头脑简单的食人魔们都非常的开心，一个个躲到树底下，不少家伙干脆仰天躺下，呼呼大睡。 经过路上简单的询问，尽管这些食人魔的表达能力也基本问不出什么，戈隆也终于对血槌氏族和食人魔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血槌氏族是高原上较大的部落，一共有三十二个食人魔勇士，拥有一个平时定居的聚居，平时酋长带领勇士出去狩猎的时候，聚居就由雌性的食人魔和未成年的食人魔驻守。 相较于食人魔勇士，雌性的食人魔和未成年的食人魔战斗力显得弱，但是在高原上依旧是危险度爆表的存在。 整个河谷附近，血槌氏族所知道，勉强算的上是智慧种族的，除了单独流浪的食人魔，就是成群出现的豺狼人、猪头人，再加上森林中栖居的野兽，构成了河谷食物链的端。 没有任何生命喜欢和食人魔交手，即使是最狡猾的豺狼人，食人魔贫穷、懒惰、强大，他们不会在聚居处积存粮食，完全靠掠夺而生，实力又如此强大，绝对是最让人厌恶的存在。 戈隆苦笑一声，显然，对于食人魔的营地，他最好还是不要抱任何的期望为好，对于他来，有这样一群强大的手下，虽然笨了一，但至少在这个河谷上完全可以横着走了，基本安全有了保障，这对于虚弱的他来，是最好的消息了。 闭上三只眼睛，戈隆一动不动地躺在树荫下，脑海中不禁回想着刚才战斗中身体涌现出来的神秘的力量。 那个把他从地球召唤到了这个鬼地方，并且将他变成一只丑陋的双头食人魔的力量。 食人魔因为蠢笨，所以从来没有魔法师，但双头食人魔显然是食人魔的异类，这些两个头的怪家伙显然因为头脑的数量而拥有了超乎普通食人魔的智力和精神力，加上强横的身躯，往往能够驾驭住暴躁的魔法能量。 莫名的，戈隆就想到了地球上双头食人魔的介绍，心中不禁又是期待，又是忐忑 已经发生了这样神奇的事情，神秘力量的存在与否戈隆已经无需怀疑，科学的基本态度是解释现实而非盲从理论，如果真的能够使用魔法，无意大大加强了戈隆的战斗力。 戈隆搜肠刮肚地回忆着食人魔戈隆可怜的记忆，想要从中搜寻有关魔法等相关施术者的信息，结果“巫师”这样的字眼引起了戈隆的注意。 食人魔戈隆破碎的记忆当中，好像听过，猪头人当中，有能够进行血祭的巫师，能够使用奇怪的巫术。 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下定决心要去猪头人的部落看一看，三十二的食人魔完全可以大闹一番，让戈隆为所欲为。 打定了主意之后，一股睡意渐渐地涌上心头，剧烈地战斗加上猛烈的心情波动，戈隆几乎是立刻就陷入了沉睡当中。 冥冥之中，戈隆似乎做了一个梦，他站在一片虚空之中，没有身体，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两个神秘的字符，然后思绪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仿佛有什么在他的脑袋当中破碎，打开，溢出。 在一睁眼，明媚的阳光已经照到了他的双腿，他恍惚间想起，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食人魔部落的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