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的队友
这只是喀纳斯的传说之一。在历史流传中，传说总是最引人注目的一种方式，可这往往会因为个人色彩而越传越离谱。林森深知这一点，就像之前流传的，有一个版本就说成吉思汗来到湖边，湖面忽然一劈为二，从中出来几位仙气飘飘的神仙，为成吉思汗指点。这当然是不可能存在的，不过之所以林森对刚才所讲的这个故事印象深刻，是因为其中表达的几点内容都切合实际，而不像传说故事一般玄幻。 讲完这个故事，在座的几个人明显都表示出一种想要寻根问底般的期待，除了林缪。 对于这个应该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人，林森无法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其他人一脸就可以看出来：J是一个搞技术的年轻人，光头是为了钱出手的佣兵，士兵则是王先生为自己留的最后一张保证票，但是林缪？这位据介绍是生物学专家的女人，好像看起来不像是为了神乎其神的湖怪而出手的人。 讲完这些，王先生示意大家先休息一下，马上就要到兰州了。 林森回到原来的位置上，靠着椅背，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在这个荒诞的梦里，他梦到自己正站在波光粼粼的湖面边，一阵阵可以说刺骨的风从远处吹来，环顾四周，这里好像就他一个人，没有王先生，也没有其他人。他就这么站着，直到水面开始不可思议地上涨，浪潮已经打到他的脚边，再往上就要打湿他的裤腿了。水面猛然炸裂开来，就如同有人朝湖里丢了一颗手榴弹一般，水花喷涌到好几米高。在这巨大的动静里，一头全身黑褐色的怪兽从水里出现，它有着如巨型蜥蜴一般丑陋的头，在最顶端甚至还长着两只小小的触角，怪兽露出水面的身体足足有数米高，而林森知道它的绝大部分身体仍然浸在冰冷的水里。它血红色的双眼紧盯着林森，忽然，张开大嘴朝他咬过来…… “醒醒，我们到了。” 林森被拍醒，只见列车已经开始缓缓降速，车窗外的景象也由原来的田野变成了一座座高楼大厦。J正站在一旁，忙着收拾背包里倒出来的零食。 他们一行人下了车，出了车站，跟着王先生左拐右拐在各条小巷子穿行，终于来到一幢低矮的房屋前。被刷的亮白色的墙上贴着各式各样的小广告，房屋门前则挂着一块通着电的LED广告灯，上面写着“住宿”两个字，而在这个旁边则贴着一张用红色的笔写的纸条“已满”。 “我们今天要住在这里？”林缪在门口问道。 王先生摇摇头，但还是伸手敲门：“我们还有一位朋友在这里。” 在林森他们诧异的同时，门发出吱嘎一声，打开了。一个身着睡衣的女人睡眼朦胧的，正揉着眼睛。 “Lisa！”王先生说。 女人完全睁开眼睛，同样也是吃惊地看着门外站着的这群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队伍，这是Lisa，今晚的新队友。”王先生介绍道，然后没有接到邀请就管自己推开门，朝里面走去。 Lisa跟着挥了挥手：“进来吧。” 林森他们走了进去。一楼是一个大厅，正对着门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和墙壁靠在一起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和其他旅馆一样的东西，电脑、信息牌、房价单等等，在桌子旁边则是一个向上的楼梯。 “不错的隐蔽。” Lisa理了理头发，坐到桌子后面：“你每次来都会这么说。” “容我介绍一下，”王先生点了根烟：“这是Lisa，我多年的合作朋友，是一位作家。” Lisa举起手，一脸无奈：“得，王先生，别这么吹捧我，我也是为了口饭吃才被你拖下水的。” “好好好。” 等着Lisa去收拾东西的空档，光头凑到王先生边上，小声地问：“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你总得和我们讲清楚吧。” “坦诚相待，你是想说这个吗？”王先生倒是不在意这些，直接说道：“你也看出来了，她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旅店老板，同时兼职作家。” 光头不理解地问：“可队伍里为什么需要一个作家？”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行动需要记录，这活你可以吗？” “不。” 林森在旁边听的清清楚楚，只觉得这支队伍的组成越来越扑朔迷离了。一个作家、两个搞生物学的、一个科技人员、一个佣兵、一个士兵，还有搞得神神秘秘的组织人……天，这到底是去调查的还是去完成国家机密任务的。 等Lisa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从楼上走下来之后，他们跟着王先生上了一辆已经在门口等着的商务车，一行人出发前往机场。 一路上，林森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而且是一个大问题。 趁其他人还在睡觉的时候，他问坐在旁边的王先生，后者仍旧睁着眼睛盯着飞机外面漆黑一片的天空：“王先生，我能和你聊聊吗？” “你说。” “这次行动或许太仓促了。” 王先生转过头，露出坚毅的神色：“林教授，我以为你现在坐在这里，应该不会考虑这个问题了。” 确实。林森心想，在出发前就应该考虑清楚的实际情况，到现在来提或许是晚了一点。 “我也说了好多次了，林教授。这次行动不是从前面几天开始的，而是从好几年前，我就着手研究了，并不是所谓的一时兴起。” “这我知道，但是我不明白的是，既然你的那些赞助商有钱有势，他们为什么会对这个那么感兴趣？这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人都愿意花钱在构建一片未来世界上。” 王先生回答：“林教授，有许多事情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没有办法想象的，别看我现在好像手里有点决定的权力，可我也是其中之一啊。说白了，这个项目也是我的兴趣之一，和你一样，既然有这么一个既能赚钱又能满足自己好奇心的机会，为什么不抓牢它呢？” “这我明白。” “那就好了。有些事情会在时间的流逝下，自然而然地显露出原本的样子，其中蕴藏着的秘密也会随之大白于天下。” 林森调整自己的姿势以保持舒适感，没有说话。 王先生举起手，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缓了几秒开口道：“林教授，等待我们揭开的将会是一个震惊世界的秘密。” “……”林森觉得哑口无言。这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生物，魅力似乎实在是太大了。 “别的不用多问了。正如我之前和你说，你也希望亲眼见证，不是吗？”王先生说完之后，靠到座位上，闭起眼睛开始休息起来。 后面无话。 飞机在早上7点多准时到达喀纳斯机场，迎接他们的又是一辆深蓝色的商务车。上了车，王先生为大家解释之后的行程。 “首先，我们会到布尔津镇，那里有我们的导游等着。” 大家都没有说话，两天的赶路让大家的身体都吃不消，特别是长时间地坐在交通工具上更难受。汽车平稳地行驶在国道上，没有一会的功夫便将他们带到了布尔津镇。 这是一座饱含新疆当地特色的小城镇，低矮的楼房和国内的大城市不同，展现出一种脱俗的美感。街道上，民族各异的人在一起欢声笑语，一点也没有因为民族文化之间的隔阂而产生矛盾。车子一路行来，林森他们只闻到了来自美食的香气，再一感觉，肚子老早不争气地开始咕噜咕噜叫起来了。 但是老板没说话，谁也不敢提出来先吃饭的主意。 商务车终于在一幢平房前停了下来，这里是镇子的边缘地区，已经不像在镇中心那么多人了，就连周边的早餐店也少了不少数量。 一行人下了车，拿着自己的行李，等待王先生的下一步。 这时，从院子里走出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脸上的皮肤因为常年暴晒的原因显得红彤彤的，额头上的皱纹简直如爬山虎一样密集。他看见他们，主动过来迎接他们。 王先生伸出手，问道：“请问你就是卓力格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