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灵异小说 - 追踪神秘怪兽在线阅读 - 第一百零五章 阿布江的回忆(1)

第一百零五章 阿布江的回忆(1)

    周围的温度明显下降了很多,吹在他身上的冷风让他颤抖不已。趴在地上长时间不动,也让他身体里的血液没有活跃地流通起来,此时想要往前移动,都显得很困难。

    汉德森的人终于开始行动了。他们先是组队站在原地,由汉德森说话,然后开始检查起随身的装备,紧接着,整支队伍朝那个被落石坍塌掩埋起来的洞口行进。

    他待在原地,等到那群人利用专业设备将石块全部清理出来之后,往前挪动了几步,让自己看的更清楚一点。人群分成了两队,一队往洞口里面走进去,另一队守在门口。

    他刚才看见了那个水壶,明白现在林森他们可能已经在洞口里面了,但他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大,现在情况很危险,如果里面就一条路,就肯定会被这些人抓到。

    想到这里,他不禁想要站起来,跑到里面将他们都救出来。但是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和专业的队伍,以及人数众多的队伍相互抗衡。他必须等待。不成熟的进攻机会只会让自己送命。

    他闭上眼睛,思考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和一群执着于打造一个平衡的生物圈的人一起进到这个荒芜的地区,还要面对另一帮只为了求得永生的疯狂主义者抗衡。这其中还穿插着怪物、阴谋以及触手可及的死亡。他想到自己答应下来的理由,无非就是因为他父亲。

    之前他所说的,关于他父亲的话都是假的。这当然不对,但是如果说他告诉其他人,他父亲永远都不会老去,这又会形成一个怎么样的局面?是的,貌似所有事情的原点都是永恒的生命这个话题。你得搞清楚,他自己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个问题究竟要怎么解决。

    他首先不能和其他人说这一点。这将会给父亲以及自己带来挥之不去的噩梦。其次,他就是想要搞清楚,父亲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副样子。

    这个外国人,汉德森,一直在追寻永恒的生命。但是他当知道,一个人拥有了不会老去的面容以及不会死亡的身体之后,要承受如何的痛苦,就和他父亲一样,会有什么想法。

    阿布江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看见过父亲了。他一直待在一个小黑屋子里面,位于一个距离他们村子大约有一天路程那么远的山坡内。他从来不用担心吃的,动物会自己送上门来,就好像它们也要向他讨教如何保持一个永恒不变的生命个体一般。他样子保持在二十多年前----至少阿布江上次看见他的时候就是如此,脸上从来没有开心的面容,表现出一副讨厌世界、讨厌自己、甚至讨厌这个生命一样的表情。他不喜欢和任何人说话,包括阿布江以及家人,他宁愿自己坐在那里发呆,也不会做其他的事情。

    阿布江有的时候想,他父亲是不是在思考如何消耗掉自己无穷尽的生命?

    后来,他试图帮助父亲,不想再看见他这个样子,于是就有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地谈话。几年前的谈话,还历历在目,似乎就发生在昨天一般。他找到父亲,试图解开这个迷题。

    “你到底怎么了?”他一开始是用很尊敬的语气。

    他父亲没有回答他。毕竟,让他坐在屋子里,面对一盏马上就要熄灭似得油灯已经很不错了。一般,这个木屋就像是他父亲一个人的世界似得,没有人可以进去。

    “你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才可以帮助你。”

    父亲冷眼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但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父亲,我真的想帮你脱离现在这种……”他想不到适合的词语来形容现在这种状况。

    “不人不鬼。”父亲开口说道,声音像是好几天没有喝水一样沙哑,里面带着一股十分愤怒的感情色彩:“你是要说这个吧!”

    他无法反驳,甚至觉得这个词恰到好处。

    “你没有办法帮助我!”父亲腾地站了起来,在昏暗得灯光下,用手指着门口:“你可以走了,在我赶你之前。”

    阿布江觉得这句话就是在赶他离开,他好不容易获得这么一次机会,当然不会就这样放弃。“不,我不走,除非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是我父亲,我想帮你。”

    父亲看着他,眼神里开始闪烁出愤怒。阿布江觉得时间如此静止在这一刻,他想必会记住父亲这种仿佛要将他吃掉一般的眼神,永远会记得。但是现实情况是,这种愤怒的眼神只存在了不到几秒钟,就被难受的神色取而代之了。

    “你真的想知道吗?”父亲忽然这么问,出乎意料。“你真的很想知道吗?”父亲又问了一遍。

    “是的,我想知道,我想帮助你。”阿布江觉得这时一个极好的机会。

    “知道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不,他要的到的不是这种回答。“我需要知道,我也有这个义务知道。”

    父亲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又长长地吸了口气,缓缓开口说道:“我今天告诉你这件事,只是为了让你明白,一个人的生命其实完全是一种归宿,找不到了方向就意味着失去了生命的意义。”这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阿布江永远记住了。“在你很小的时候,大概只有几个月大,我也记不清楚了,我被他们抓去当了,所谓的实验品。”

    “他们是谁?”阿布江立刻问。

    父亲摆了摆手,用沙哑的声音暂时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先听我说下去。我被注入了一种药剂,他们说是为了抵御疾病的药,现在回头想想一切都是那么不合理。之后,我发了一个礼拜的高烧,痛,我只能感觉到痛在身体里蔓延,然后我被重新拉回实验室,他们开始拿小刀刺破我的皮rou,就像这样。”说完,他从床上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刀,丝毫没有犹豫地划破了自己的手臂,鲜血立刻从里面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