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改变
既然说刁钻,他索性来个更刁钻的,直接把蒙古人成牲畜,又点理学心动之说,逼问郑性之人伦善恶。 他对郑性之全无好感,好好地孔孟之学,朴素的自然人生观,又有那向往天道自然的老庄,被这群夫子们改的面目全非。明明是建立在唯心观上的新学说,偏偏挂羊头卖狗rou,挂靠孔孟名头欺世盗名,满嘴存天理、灭人欲,私下却做见不得人的肮脏勾当。 郑性之虽非欺世盗名之辈,为报朱夫子恩情,成为理学最终上升到官方学术的重要推手,这厮不可否认的事实。 郑性之一怔,他何等老道,当年史弥远权重一时,也无法彻底扳倒他,遇事考虑之深,常人所不及,李易之言顿时明了。他却淡然一笑,颇有几分兴致地道:“话倒是不假,却非不以物动,随心而去。” “还望郑相公赐教。”李易不见郑性之恼怒,颇为诧异。 “你身上有伤,不宜久站,且坐下说话。” “郑相公在上,在下不敢。”李易脸色越发沉重,心中却异常平静,这点小伤还无所谓,要不是天热连治疗都不用。 郑性之淡然道:“今个,老夫奉官家诏谕与道长问话,并非过堂,你也是道门的真修俊杰,但坐无妨。” 奉天子诏谕,李易心下一动不再多说,施了一礼,很大方地在下首坐下。 从容不迫、淡定自若,郑性之暗暗点头,道:“你可知罪?” 李易一笑,尼玛又来了,有完没完啊!不得不叹息道:“何罪之有?” “神宵道真传嘏酒湖上,殴打外邦使臣。”郑性之暗中观察李易,却不见对方有一丝惶恐,倒是暗暗称赞。 李易无奈一笑,从容地道:“郑相公,在下虽是道人,却并未触犯律法。何况,在下随好友游湖,并未做那龌龊事,又有何罪之有?” “下邦虏人使臣侮辱谢娘子,多人有目共睹,郑相公一问国信所苟通事便知。殴打一事却是不妥,要知对方是武人,曾随军屠杀四州数十万军民,累官至千户长,在下一道人,岂能是他的对手。” 三言两语,推个干净,郑性之一阵鄙夷,连李宗勉也撇了撇嘴,却又不能不暗叹李易精明,武人和道士打架,不用说,傻瓜都知道后果。何况还是参与屠杀蜀川关外四州军民的凶徒,甚至把累官至千户长放在其后,分明说对方战功,并非灭亡女真而得,却是建立在大宋生民累累白骨之上。 关键还是那下邦,真正说到他们心坎里,在他们眼中的蛮夷就是猪羊,人打了猪羊能有罪吗? “如此说,你倒是有功。”郑性之口气严厉,对李易刁钻的用词很不喜欢。毕竟,作为理学大儒,他尊崇的是静,欣赏翩翩君子风度而非口舌之徒。 “不敢,手脚之争、屠猪宰羊,实在有辱斯文,不敢奢谈功劳。不过,时值虏人犯我天朝之际,总算让人出口恶气,却奈何有心讨虏,无力杀贼。” “你倒是老实,不过还是莫要妄谈边事。”郑性之对蒙古人自无好感,夜非常忧心边事,对李易的观点倒有几分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