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破坏规则
不能同日而语，或者说不能相提并论。 你站在山顶，看着山下，一切尽收眼底，你觉得你变得很伟大；你站在山下，看着大山，你又觉得你很渺小。 其实你还是你，只是你的位置发生了变化导致你看待事物的眼光也发生了变化。 东方落云站在山顶，看着山下的白青，如此渺小。 尤其是那身土得掉渣的长衫，应该很久都没有洗了，泛起了青灰色。 他们从来就不会站在别人的立场看待问题，即使他处在了别人的位置也不会，他们已经从骨子里把自己的地位提的高高的，藐视一切。 柳如烟紧紧拉着白青的手臂，生怕一松手白青就会冲上去把人家狠狠揍一顿。 白青很想动手，要不是顾及柳如烟在场，他可能早让那几个人躺在地上暴露出身体的疾病，然后开动真气一个个的治疗。 柳如烟挎着白青的手，径直出了酒吧的大门。 没有人跟出来，没有人送别，大家都还都不是很熟悉。 跨上法拉利，风驰电掣一溜烟。 “明公子，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东方落云嗤笑了一声，显然让白青走掉让他对公成明有了崭新的认识。 人，不可能永远高傲的拧着头，拧的久了脖子会酸。 公成明抬起手，一根雪茄奉上，啪嗒一声，火星随着气流的吸动，变得赤红，随后一团浓烟袅袅升腾。 “东方，你不了解他，我们应该感到幸运才好，如果我不那样做，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公成明喜欢这样称呼，他深刻地体会到白青的实力，那是一种无法企及的高度，这里没有人能匹敌，纵观整个天九城也凤毛麟角。 如果是东方落云看到那诡异的一刻，可能比公成明表现的还要惊奇。 …… 美好的一天总会给人带来无限的瞎想，今天是个好日子，应该如何如何。 当你起床刷牙洗脸挤上公车在人群中穿梭终于在最后一分钟的时间里到了上班地点，你的瞎想被你忘记的一干二净。 白青不用挤公车，他有专车。 柳如烟的专车自然成了他的专车，这是在刻意的在制造机会。 程明熬了一宿把方案制定了出来，交到杨德仁的手中，杨德仁稍微做了修改，立刻发布到了各个部门。 中医基础能力考核方案。 每个人都闪动着大眼球盯着墙上的方案，私下里窃窃私语。 “好日子到头了，这是谁想出来的？” “不错不错，早就应该这样了，让那些没有真才实学的人好好学习学习。” “终于要到我扬名立万的时刻了。” …… 每个人打着心里的如意算盘，有失落，有信心，有希望，有绝望。 方案主要是针对新来不久的年轻人，看似和那些老中医没有关系，实际上，在每个部门都有新人和老人，那么新人的能力考核好坏，自然会联系到每个部门的老中医身上。 白青仔细的阅读着，每一条每一款都深深触动着他的神经。 如果这样的话，那些来看病的人省去了繁复的章程，能快速结束身体的痛苦，对病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 病桌直接摆到了医院的大门口，每个桌上撑起了遮阳伞，桌旁放置了醒目的牌子，各个科室的名称写在上面。 每个科室为一组，评委有程主任和杨院长担任。 一切准备妥当，就等病人上门了。 其实这样的考核白青是不想看到的，如果要是这样给病人看病，他倒是乐意。 楚震南对白青没有什么好感，不过看他又是搬桌子有是抗椅子的忙个不停，从心里慢慢有了一点改观。 年轻人嘛，就是要请快点。 楚震南面前挂着的是骨伤科，对中医来说，骨折所带来的伤害最直接，而治疗却很缓慢，如果不能快速解决病人的痛苦，病人宁愿选择西医院。 摆上桌子不久，终于迎来了第一个病人。 一个看似年龄不大的中年人，迈着蹒跚的步伐，手捂着肚子，表情甚是痛苦。 平时就医都是到大厅里面，先是排队，再挂号，再去找科室，等到医生把病人的情况了解清楚，开药，回家，熬药，等到病人解除病痛的时候，已经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今天的这个场面大家都觉得新鲜，那个中年人在门口护士的带领下径直到了内科。 内科的坐诊医生吴才华，年龄四十有五，从医二十年有余，从病人进入视线他就看的差不多了。 病人坐到桌旁，内科的实习生是个小姑娘，刚刚从中医大学毕业，仔细地问着病人的情况。 “姓名？” “王老四。” “年龄？” “三十？” “工作单位？” 王老四显然被腹内的疼痛折磨的说话也不利索，本来想今天这些医生发了善心，把桌子都摆到了院子里，看病的速度应该快了，他已经忍了半天的痛楚赶到这里，而这些人在做什么？查户口呢吧！ “我说医生，我的肚子疼的厉害，你就先给我看看吧，等你给我看好了，我什么都告诉你。” 王老四实在忍不住了，脸色变得蜡黄，右手使劲地按在肚子上，也许这样可以让他减轻一点痛苦。 吴才华坐在椅子上，眯着小眼睛，轻轻哼道：“你想给他看看吧。” 小姑娘叫黄丽，今天是第一次实习，不免有些紧张，不过中医的基础她还是有的。 望闻问切，一个不少。 黄丽放下手里的笔，开始对着王老四的脸庞仔细观察，看了一会，仔细的嗅了嗅王老四身上的汗味，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最后抓着王老四的手脉一阵乱掐。 做完这几个步骤，已经耗费了大半个小时，王老四腾的更加剧烈了。 黄丽开始些诊断书，字体清秀，笔锋柔和。 吴才华拿着黄丽的诊断书，看了一阵，嘴里露出了笑容，不错不错，诊断的**不离十，药方也合情合理。 这一切，映在每个人的眼帘，大家在比试，把重心放到了诊断的结果，自然忽略的病人这一茬。 白青虽然被分到了骨伤科，他从王老四进医院的大门就开始观察，但是内科的两个人实在是太能折腾了，愣是过了一个小时才让护士带人家去抓药。 白青着急，程明在着急，杨德仁也在着急。 这些人完全曲解了考核的意义，这不是篮球赛，不是书法比赛，也不是t台走秀。 这是给病人看病，病人拖着疼痛的身躯让你翻来覆去看个半天，而你只是在研究的你的看病成果是不是正确，荒谬。 看病，就是救人，救人就要讲究速度和时间。 你越快给病人解除痛苦，那么你的诊断，你的药方都是其次。 可谁能做到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就看清病理，查出病因，做出诊断，开好药方呢？ 这样的人肯定有，当不是刚才的两个人。 黄丽正在享受着吴才华的赞誉，真是幸运，第一个进来的病人就到了她的内科，她的表现令在场的人投来赞许的目光。 所有人都在等着第一个病人的到来，将近中午，人开始多了起来，每个科室的桌前围着三三两两的人。 有了内科看病的启发，谁都不愿落在后面，对病情的诊断更加小心和细心，这样一来，时间就拉的长了。 一上午，骨伤科没有来一个病人。 对这种情况，白青反而高兴，病人越少越健康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 不过看那些科室的医生，指挥着自己的徒弟一样旁敲侧击，恨不得帮他们把脉问诊。 白青再也忍不住了，这样看下去，就是到了晚上还不能解决病人的难题。 如果不能及时给病人看病，做这样的考核又有什么意义。 四字诊诀早已运用的出身入化，他们不是要药方吗？那自己来开好了。 白青拿起桌上的诊断稿纸，握着笔，走到每个桌旁的病人身边。 “你好，是你看病吗？” “是。” “哪里不舒服？” …… “嗯，好，哪好药方去抓药。” “你的腰椎不好是吧，静卧三天，按这个药方抓药，连喝三天。” …… 一个病人通常有几个家属陪同，尤其是老人和小孩，刚才还热闹的诊桌旁，一下子走的差不多了。 怎么了？大家都想知道原因。 程明和杨德仁不时的在一群中走来走去，如果哪一桌的围的多了，他俩会过去问问情况，会让那一桌的坐诊医生指点指点。 毕竟这是在给人看病，如果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事关人命的事情可不是好收场的。 转了两圈，看的好好的病人一个个朝药方走去。 他俩莫名的奇妙，刚才大家的速度很慢，怎么一下子速度提高了。 觉悟挺好的，这样才对嘛，看病就要快准稳，杨德仁刚才还在担心他们这些年轻人能力不足，如果开出的药方有什么不妥，坐诊的医生要付连带责任。 当白青把最后一张诊断书交到病人的手中时，院子里的人把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程明火气冲冲的奔到白青的身边，狠狠问道。 “你在干什么？” “给病人看病？”白青想不到他给病人看病有什么不妥。 “你这是在看病吗？你是在破坏我幸幸苦苦做了一晚上的方案，破坏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