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儿时的梦魇
如果儿时的风素素算作一个女人的话，那她就是白青见到的第一个女人，不过，在白青的眼里，那时的风素素顶多只能算一个玩伴，没有性别之分的玩伴，师父和师兄的教诲直接给他下了一个不知名的定义，女人都是凶狠的，残忍的。 白青不知道这些道理是从哪里得来的，但是老虎的凶残他是知道的，为什么女人就能和老虎相媲美呢？ 风素素也是一个女人，但是却没有一点老虎的样子。 她在天九生活了这么久，早就习惯了这个城市的喧闹，而白青充其量算是涉世不深。 风素素希望依靠白青，她已经对白青吐露了心声，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白青是他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一个可以相信的男人。 城市的诱惑并没有磨去风素素的秉性，单纯，单一，性格细腻温婉，她现在有了依靠的人，她将会真心对待这个依靠的人。 白青把床上的东西更换了一遍，床单全新的，枕头全新的，收拾好后又把空调打开，屋子里顿时暖洋洋。 他从来不需要外界的东西来干扰自己的体温，但风素素不能和他比，他想到了，她需要温暖。 “我出去一下。”白青说道。 风素素没有问原因，还是看着他点点头，不管白青做什么，她都会同意。 没过多久，白青拎着一大袋的日用品回来，当然，这些都是风素素需要的。 “去洗洗睡吧。”白青抱着被子躺在了沙发上。 风素素速度很快，没多久就洗好了，钻进了卧室，但是门还是敞着。 这时候白青已经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白青没有上班，风素素也没有上班，两人来到了柳正昆的办公室。 柳正昆看到白青的身后跟着风素素，好像明白了什么。 风素素是他安插在医院的一颗棋子，他现在还不希望把她暴露。 “白青来了，快点坐，今天这么有空想起到叔这里来坐。”柳正昆说道。 白青没有接柳正昆递过来的茶水，也没有坐，而是直直地站在那里，转身把风素素拉了过来。 “柳叔，我最后一次这样喊你，我很感激你之前对我的照顾，但是从这一刻，我和你划清界限，另外，以后你也不要让她做任何事情，她现在跟我，对不起。”白青平静地说道。 虽是平静，语气不乏尊敬失望挑衅愧疚之情。 风素素站在白青的身后，看着白青和养父之间的谈判，她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就算结果再坏，她都可以承受，因为她现在有了依靠。 “小青，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大清早的来我这里说胡话。”柳正昆装腔作势道。 柳正昆还不知道白青和风素素从小相识，不到万不得已，他幸幸苦苦培育出来的人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他还在装傻充愣。 “的哪里话，这位是？”柳正昆看向风素素问道。 柳正昆故作镇定，其实在两人进门的时候他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但是为了让人不起疑心，只能装作不认识风素素。 “你是明白人，我也不想多说，以后大家最好不要再联系，尤其是她。” 白青很决绝地说道，他看到风素素看见柳正昆的眼神，那是怎样的眼神，白青从里面能够读懂，恐惧惊慌害怕。 白青从来不愿意去读别人的心思，那样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但是风素素的心他要揣摩的，他只需要看一眼或者想一会就能够明白。 在公成明的宴会上，所有人的眼里，风素素挽着柳正昆步入大厅，让人羡慕不已，但风素素恐惧柳正昆的心又有几个人能看到。 两人走后，柳正昆无奈的坐下，沉默很久，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到这样的程度，难道风素素和白青说了些什么。 “龙山，龙山。”柳正昆喊道。 “老板，有什么吩咐？。” “找人盯着那小子，既然他不能为我所用，别人也别想！”柳正昆举起桌上的杯子，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龙山点头应道：“是。” 柳正昆气喘吁吁，心中波涛翻滚，苦心积虑筹划那么久的计划就这样毁了。 “记住，得不到就毁掉。” 柳正昆原形毕露，这么多年装善真累，还是做个恶人比较顺心。 …… 白青并没有回去，而是带着风素素到了旁边的公园里走走。 天上挂着太阳，但是风吹起来还是彻骨的冷。 白青有真气护体，但风素素的大衣只能保住上半身温度，下身上的一条薄裤难以御寒。 “冷吗？”白青问道，说着拉起风素素地手，片刻后，风素素的身上暖意如春。 天九的天气就是这样，过了炎夏就是冷冬，秋意荡无。 “有你在就不冷。”风素素笑着回道。 是不冷，白青用体内的真气给她御寒，怎么能冷呢？ “白青，你有什么打算？现在我要是跟着你，柳正昆一定不会罢休的。”风素素担心道，眼睛里竟是恐惧。 白青捕捉到了这个细节，他不知道风素素受过多大的委屈，但是从这一刻不会了。 “你想做什么？我都会依你。”白青简单道。 又是一阵寒风，公园里柳树上的叶子也快被吹落干净，剩下的枝条肆意抽动。 风素素努动嘴巴，她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是继续呆在城里，还是离开？或者是跟着白青就这样在医院里。 想到医院，风素素说道：“白青，你已经和柳正昆坦白了，那以后还能在医院里呆着吗？要不然我们离开这里吧！” 白青拉着风素素，把长椅用衣服擦了擦，两人坐了上去。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他既然伤害过你，我就不会再帮助他，要是离开这里的话，师父交代的事情还没有完成，你说呢。” 白青看着眼前穿梭在小径上的情侣们，这个公园确实适合青年男女幽会，寂静，舒适，远离喧闹。 问题抛给了风素素，他知道白青一向很听师父的话，如果让他现在就走，显然是为难他。 “那我听你的，你说走就走，说留就留。”风素素看着白青的侧脸说道。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等我完成了师父的使命，悟出了道心，那我们就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隐居起来。”白青看向前方说道。 风素素侧目聆听，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承诺更加让人心动，更让人有安全感。 啪。 趁着白青不注意，风素素偷偷地亲了白青一下。 白青没有表现的很排斥，他没有防备，内心没有渴望和需要。 “医院的工作辞掉，我一定会用自己的双手给你一个好的生活。”白青说道。 风素素挽着白青的手臂，倚靠在白青的箭头。 和大多数的情侣一样，说着悄悄话，做些亲昵的小动作，当没有像这两个人一样，虽然说着情话，但是心里平静的如同无风的湖面。 他们儿时相识，青梅竹马，没有父母，相同的命运早让两人的心紧紧贴在了一起。 将近中午，公园里的人渐渐离去。 白青和风素素还坐在椅子上，没有离去的意思，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太少太少，十几年恍然隔世，怎么能好好珍惜。 他们不知道，在远处正有几双眼睛盯着这里。 柳正昆的动作很快，他知道白青不会在医院里呆下去，先下手为强。 如果让白青知道他是如果对待风素素的，恐怕白青会不择手段的报复。 柳正昆很犹豫，现在到底是不是翻脸的时候，他对白青的为人有过了解，有仇必报不是白青的性格，但是从今天的话中，白青还是那个白青吗？没有人知道，只有白青自己知道。 “跟我说说吧，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白青低沉道。 白青本来是不想问这个话题，父亲惨遭火海，孤身一人流落街头的过去有什么好问的，但是他不甘心，他要让那些曾经让风素素受过委屈的人得到报应。 风素素双手捂脸，抽泣起来，惨痛的过去犹如噩梦一般每天萦绕，她不敢去想，更不想说。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要是想说我一定认真听，让那些人得到惩罚。”白青安慰道。 “柳正昆，全都是他，都是他干的。”风素素停止抽泣，娓娓道来。 …… “昆哥，你说我们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少人家屋子干什么？” “少废话，我们只知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其他的事最好别问。”柳正昆呵斥道。 那人闭上了嘴，对着身边的人也呵斥道：“来来来，把这小的和这个老的锁到屋子里，把这些坛坛罐罐砸了，放火烧了。” 众人把风素素的父亲打的偏体鳞伤，又把她俩推进屋里，锁上了门，拎起屋前摆放的酒坛砸向草屋。 嗤。 柳正昆点燃了火柴，点燃了一根烟，猛抽了三四口，对着草屋扔去。 哄。 草屋瞬间变成了火海。 父亲忍着身上的剧痛，挺直了腰板，把风素素用肩头放到了窗户上。 风素素滚落到外面。 “昆哥，这小丫头跑出来了，怎么办？”那人问道。 “算了，这个小丫头还小，就饶了她吧，人家说了只要那个老家伙的命，我们这也算是做了善事。” 哈哈哈哈……。 一阵大笑让风素素感到从来没有的恐惧。 …… 风素素说完，泪水纷涌而出，脸上已经汪洋一片。 她从来不做梦，但是那次以后，每个晚上，她都重复着一个梦，她孤独的在火海里奔跑，却怎么也逃不出去……。 白青伸开手臂，再次将风素素揽入怀中，这时的他也早已双眼通红，泪水无声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