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用心险恶？
格雷尔显然没注意到瑞恩的变化：“是很大，但里面应该没有多少的恶魔，否则我们点了篝火活动，这么久了，应该不可能活到现在”。 瑞恩怔了一下，没有立刻接话，格雷尔说的有道理，如果里面有大量的恶魔，这么久了不可能不知道先前那队恶魔已经被消灭了，他们还大摇大摆的生火，此刻早就该被恶魔海淹没了，但他们在战斗结束后没多久就点了篝火，那时候也没有恶魔出现。 瑞恩悄悄地打量了格雷尔一眼，发现他气定神闲。 这个态度不正常，废墟里没有恶魔，充其量不过是格雷尔的猜测，而不是一个肯定的事实，那他们就还处在一个危机四服的环境里，在这个么个环境下，格雷尔却仿佛在自己家的后院bbq一样淡定，没有任何人在身处险境时完全不紧张的。在一个不正常的环境下，太过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瑞恩经历过太多这样的环境，格雷尔的表现立刻引起了他的怀疑，按瑞恩以往的经验，在这种情况下，有这么自然的表现，除非是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废墟里已经没有多恶魔，就是一肯定对的事实！他们其实非常安全，四周看似危险，但其实已经没什么威胁了！ “说的也是，但是我们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瑞恩强迫自己提起了精神，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可能是一个从对方嘴里套话的时机。 “你昏迷之后，我们还在继续前进，艾伯特他……替你做了一副担架，和你哥哥一起抬着你过来的，我们本来也是准备天亮后进入废墟的”格雷尔并没有察觉到瑞恩的意图，还以为瑞恩相信了他的话，便解释起来，提到络腮胡子的名字时，他的脸色暗了一下，虽然佣兵之间本来各不相关，只是为了利益走到一起，但络腮胡子无私的行为，为他的战死蒙上了一层悲壮的色彩。 瑞恩一愣，随后恍然大悟，看来如果没有艾伯特大叔，恐怕他就已经被丢在森林外围了，巴斯在队伍中可没什么发言权，最多是和他一起退出。 果然，这个世界上的人心，其实和他原来的那个世界没什么区别。 “多好的人啊，还愿意带着病号，可是好人往往却不会有好下场，现在可好了，还少一个人分钱”奥伯里冈那富有维诺斯人特征的嗓音适时地响了起来，还伴随着挑破水疱的阴阳怪气的尖叫，这个家伙讲话完全不在意时机，想说就说，他这话直接把佣兵们本来没想带着瑞恩前进的事情暴露出来。 “闭嘴！”瑞恩刚准备开口，坐在树上的克雷尔已经抢先呵斥了，这两兄弟不像瑞恩他们俩，一看就知道是亲的不能再亲的兄弟，可能还是双胞胎什么的，因为两个人的长相几乎没有任何差别，只是格雷尔的金发发色偏深，近于褐色，而克雷尔的发色偏浅，近于银色，两人的性格也反差明显，所以一路上几乎没人把他们搞混。 说话从来不过脑子的奥伯里冈被呵斥之后回头看了看，正巧发现瑞恩也正对他怒目而视，瑞恩自从狂化屠杀之后，地位就显著地提升了，奥伯里冈看到双方都对他不满，就有些胆怯，虽然还是躺在那里，但也闭嘴不再说话了。 现在并不是发脾气的时候，瑞恩冷静下来，仔细地察言观色：“可是这些恶魔的综合实力不弱，而我和我哥哥……”。 格雷尔还没等瑞恩说完，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接口道：“不用你们跟着我们一起进废墟，你们可以等在这里，我们出来之后一起返回，到时候你们那一份佣金还是会给你们，毕竟杀死这些恶魔是你的功劳，如果你们不愿意，也可以自己离开，但那样的话……”。 “我想跟着一起进去”瑞恩斟酌着打断格雷尔，然后停下来观察格雷尔的反应，格雷尔挑了挑眉毛，脸上掠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不过旋即恢复正常，但那一瞬间的变化瑞恩还是捕捉到了，于是他立刻补充道：“我想在最后出一份力，多分一点佣金，给艾伯特大叔的家人，这跟权杖里储存着火球术的魔法，我的魔力还能释放一发火球，关键时刻说不定能起到些的作用”。 格雷尔在用佣兵的方式和他讨论问题，瑞恩也就顺着他的思路往下说，佣兵最在乎的就是钱，毕竟这些人背景离乡，过上刀头舔血的日子，所图的不过是金钱和地位。 而通过当佣兵提升地位几乎只能是吟游诗人口中的故事，看清了现实之后，多数佣兵的眼睛里除了钱和钱能买来的消遣外，就什么也不剩下了，就连瑞恩本来也是为了钱加入任务的，只是艾伯特的仇恨让他忘了这一点。 格雷尔急切的态度，暴露了一些东西，所以瑞恩开始乘胜追击。 不出瑞恩所料的，当他补充了以后一句话之后，格雷尔的脸色立刻缓和了不少，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语速很快地说道：“如果是为了给艾伯特的家人的话，那可以从我们的佣金里分一部分给艾伯特的家人，你们不进去也没关系……”。 瑞恩听到一半，就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格雷尔的话从侧面印证了他的猜测，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固定的团队，在中途战死的佣兵是不会有抚恤的，格雷尔这话说的仗义，但已经超出了佣兵该有的范围。他都没等瑞恩说完，就直接提议从自己的佣金里出钱抚恤艾伯特的家人，说明他们根本就不在乎钱，至少不是为了钱，那不是为了钱，为什么又坚持要进入废墟？为了佣兵的信用？并开玩笑了，佣兵可没有这种东西，仗打到一半，敌人出了高价，于是就看到本来自己手下的佣兵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对方旗下去了那是常有的事情。 既然不是为了钱，那就肯定是有别的目的，联系到自己之前的猜测，瑞恩戏中越发肯定精灵兄弟和雇主塔玛尔家族肯定是有着什么联系的。 接下来格雷尔就是旁敲侧击地劝说瑞恩不要进入废墟，瑞恩眯起眼睛，不愿意让我进去？所以这里面有什么东西，是不想让我看到么？ 这么一想，瑞恩忽然觉得塔玛尔家族的用心有些险恶，塔玛尔家族事先肯定对废墟有所了解，不然精灵兄弟不会成竹在胸地觉得自己没有危险，而他们却不把这个情报分享给佣兵，又不愿意太多人知道废墟的秘密，也就是说，他们本来也许就是打算让佣兵和恶魔拼个两败俱伤，然后让精灵兄弟完成自己的目的！ 想到这里，瑞恩的恨意立刻从恶魔身上转移到了塔玛尔家族的身上，这些上位者，拿人当棋子炮灰的做法，在哪个世界都一样的，虽然他还想不清楚塔玛尔家族真实的目的是什么，但这不重要，这次任务结束以后，他就会回到昂柯森，那是一座大城，里面三教九流的公会都有，只要花些功夫，他就一定能查到这件事情的真相。 “能不能拿到钱还不一定的吧？我觉得的有道理，这些恶魔，我们估计对付不了……”这个时候一直清楚自己没什么发言权的奥伯里冈却忽然说话了，不得不说，当你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只会说不过脑子的烂话的时候，这个人忽然说出了正确的话，即使这句话是一个很明显的事实，你也会觉得非常的诡异。 瑞恩和格雷尔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奥伯里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