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迷踪 第十二节 送别小麦
一个月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春季区域选拔赛已经揭幕，作为上届的全国八强，思元不再需要经历区级预选赛，而直接进入市级预选赛，总共有16支队伍，分成四组，每组四支球队，进行单循环赛，成绩最好的直接出线，四个小组的第一名再一起进行单循环赛，成绩最好的两支球队进军chbl全国联赛。 李霄龙和李昕去组委会参加了抽签仪式，签运还算不错。同组的三支球队分别为去年全市的8强之一复旦附中，以及前年战胜过思元的交大附中，还有一支是华师大二附中，去年的16强球队。 春季选拔赛的第一轮的对手是复旦附中。复旦大学的篮球成绩在上海大学中算是顶级强队了，作为复旦大学的附属中学，每年都要为复旦输送不少人才，实力也并不差。去年分在和光明同一个小组里，最后惜败光明高中，没有进入四强赛。今年阵中拥有高二的大中锋，身高198cm的郑晓光，内线得分实力了得，还有一首中投的绝活，但身体较为瘦弱，对抗一般。还有小前锋183cm的张景辉，身体素质极佳，虽然只有183cm的身高，却屡屡在比赛中上演灌篮好戏，只是技术略显粗糙。还有控球后卫梁广宇，身高175cm，身材不高，但是控球运球技术良好，还有突破的能力，出手极快，是个快枪手，需要提防。 3月5日复旦附中做客思元高中，展开了春季选拔赛的首回合较量。 一个好消息是迈克尔.麦卡锡这场比赛还能出场，回美国的机票已经订好，3月8日。明天将客场挑战交大附中，这两场便是迈克尔的告别演出了。 许久没有看到主队在学校体育馆比赛了。体育馆里仅有的2000个座位座无虚席，很多人还站在座位席间观看比赛。 “思元！加油！今年一定要再进全国大赛！” “思元！上啊！你们行的！” 学校的广播员宣布比赛开始，思元的首发阵容是： “4号李昕182cm组织后卫 5号夏俊181cm得分后卫 9号黄泽寺191cm小前锋 6号卓一凡192cm大前锋 13号迈克尔，麦卡锡204cm中锋” 杨靖龙，韩冲羽等高三队员的毕业，让更多新人担当起了重要角色。比如首发阵容中的黄泽寺，191cm的身高在小前锋的位置上是非常有优势的，技术比较全面，能突能投，但是缺点也显而易见身材过于瘦弱而在对抗中吃亏。 而令人吃惊的是迈克尔一年下来居然又长了4公分，身高达到了204cm。在全场鹤立鸡群。比赛开始跳球中迈克尔当仁不让争得来球，传到李昕手上组织起第一次进攻。 迈克尔，夏俊，卓一凡。李昕四人的娴熟配合很快拉开空档。卓一凡内线接球，翻身一个抛射入网。先得2分 复旦附中也不示弱，梁广宇在张景辉的掩护之下，速度极快的突入内线上篮也得到2分。双方此后的比赛进入拉锯战，经常进攻不过10秒就出手。一时成为一场跑轰比赛， 一支去年8强的球队，和一支上海市内8强的球队的较量，你来我往倒也精彩。但毕竟卓一凡和迈克尔尚在阵中思元实力更胜一筹。半场52：39领先13分。 下半场前10分钟。思元祭出了向武胜那儿学来的防守绝学全场紧逼区域夹击防守。复旦附中非常不适应这样的防守，多次进攻都没有推进到对方半场。 李昕突破上篮。 夏俊中投。 迈克尔单臂灌篮。 卓一凡前场篮板后的二次进攻。轮番攻击对手的篮筐。10分钟后已经74:42领先32分之多。 此后的比赛。为了锻炼队伍，李霄龙换上了司徒景浩，钟少强，江豪天，只留下夏俊和迈克尔两名主力带领替补进行作战。最终87:54大胜对手33分，取得开门红。 “耶！旗开得胜！”虽然结果在意料之中，但是初战告捷，思元众将依旧很高兴。尤其是刚加入篮球队的那一班新手菜鸟。 而第二天的对手交大附中，思元雪藏了李昕，夏俊也只出场了15分钟。面对前年曾经战胜过思元的交大附中，以99:65，大胜34分，取得两连胜。 但是这天球队似乎并没有很开心，因为两天之后，他们的主将：可爱的黑人大男孩迈克尔.麦卡锡将要随父亲一起返回美国。他这1年在思元的借读生活将宣告结束。 想象一下如果当初没有迈克尔的加盟，思元还能进军全国八强，和武胜打得难解难分吗？ 想象一下没有迈克尔的防守和篮板帮助，思元的内线是否能承受住全国列强的冲击。 想象一下没有迈克尔的内线强攻和牵制作用，李昕，韩冲羽，夏俊等能否获得那么多的得分机会？ 迈克尔的到来对思元的帮助太大了！以至于将要离开的这一天所有篮球队的成员，都万分不舍。 “迈克尔！到了美国记得给大家发个信息！别退了咱“思元篮球队”的微信群呀！”夏俊留恋地说。 “迈克尔！这串手链是我在厦门南普陀寺旅游的时候为你求来的，能给你带来好运！”方文欣从小包里拿出一串佛珠手链，送到迈克尔的手上。 “迈克尔！这张是我们篮球队的合影，还有全部队员的签名，这个送给你，留作纪念！回到美国，去了哪所大学，进了哪个篮球队，记得发张照片来，看看你有多棒！”晓雪将全家福交到那双黑色大手上说道。 “好的！好的！”也许黑人小伙儿中文说的还不够利落，也许这时百感交集，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有不停重复着两个字“好的！好的！” 照片上中间高两边矮，篮球队员依次排开，而最高的那个就是迈克尔。大家笑得都很灿烂，手上还有锦旗和加油的彩球！这是思元篮球队唯一的一张全体队员的合影。摄于去年全国大赛即将结束的时候！当时的激烈场景还记忆犹新，就如迈克尔第一次来思元报道的时候。那个有些青涩，还有些搞笑，性格爽朗的黑人小伙。 这里还有一封信，是篮球队所有成员写给你的，李昕最后抵上一封亲笔信，字字隽秀。主笔人是章晓雪，当然写的是汉字。 “到飞机上再看吧，时间不早了。”李霄龙催促道送行的队员们。 “老麦！保重！”卓群越上前和迈克尔的父亲握手道别！ “小麦！也保重”卓群越笑着又握了握迈克尔的手！ “大家都保重！我爱你们！iloveyou！再见！！”迈克尔用生涩的中文向大家告别！ “几个月后，我再去找你！兄弟！”卓一凡眼眶有些湿润了，感动地说！ 老麦和小麦上了飞机，坐定后，小麦展开那封信，信中写道： “亲爱的迈克尔.麦卡锡： 你好！请允许我们叫你一声小麦，可爱的小麦。从去年的4月19日来到思元，到今天的离开，整整324天的陪伴，我们从陌生人成为了朋友，成为了至亲伙伴，成为了一起打篮球的队友，成为了为梦想拼搏的哥们！ 你的到来像个天使一样，给焦头烂额的思元篮球队带来一缕阳光，一缕通向胜利的阳光。 在你的身上我们看到了一个异国少年对篮球的热爱；对队友的友爱；对教练的尊爱！知道你在中国有很多地方不习惯，居住环境的不习惯，饮食的不习惯，身活起居的不习惯，以及开始的时候没有朋友的不习惯，但是我们很好的打成了一片。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总是喜欢看到亲切的人走过来来一句：“hey!man！what\‘sup!”，然后你又学会了：‘伙计，你好，吃了吗？’甚至还有：“旁友，今朝组撒起？”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你自己却一脸茫然。知道吗？你说上海话的时候实在太逗了！卓和夏俊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你总是在这样一些很小的细节上让人感到你的亲切，虽然你人高马大，但是没人怕你，你就像个温暖的大熊一样，给大家带来快乐！还有你在篮球场上的拼搏精神，为了抢一个篮板跳一次，再跳一次，再跳一次，一直把本没有把握抢到的篮板控制到自己的手中。而防守时候的强悍又和你场下的逗趣形成鲜明对比，对手都对你闻风丧胆，任何想在你面前出手的人都会遭遇毫不留情的麦氏大火锅。你成为思元篮球队中最后也最坚实的一道屏障！ 我们感谢这样的你！我们怀念这样的你！我们会永远想你的！ 爱你的：思元篮球队所有成员！侬永远额旁友！” 小麦拿着这封信，有些地方他还看得不明白，拿出文曲星来翻译。直到他明白了这封信的真正含义和内容之后。他的眼角留下了泪，在中国的这一年，和异国他乡这一群同样热爱篮球的少年共度的一年，将成为他一生中的珍贵记忆！ 小麦低声喃喃道：“旁友！吾啊老想呐额！” 飞机历经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终于降落了，下了飞机，满眼的英文文字出现在眼前，到处都是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的人。小麦又回到了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