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遗忘

    男人连裤子都没有穿好，这副狰狞的摸样很丑，很恶心。不过柏熙却看不见，或者说，她全都看的见，不用任何遮掩都看的见。

    男子拿着刀扑了过来，只是还没有能够靠近两人，就直挺挺的倒下了。

    柏亦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转头看了一下柏熙的脸，发现她小脸有些白，有些不忍的说道：“当社会体系崩溃的时候，人类就会由道德模范变成地狱恶魔，这是本性，你没必要伤心。”

    感应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定没有魔种的之后，他屈指一弹，两团炽热的火焰就落在了两具尸体上面。

    刚才动手杀人的是柏熙，她在心中看着尸体燃起的大火，咬了咬薄唇说道：“我想救他们……”

    看着柏熙认真的摸样，柏亦淡淡的笑了笑，抽出被抱着的手臂，揉了揉柏熙的头发，温和的说道：“一个人，能够救的只有自己，更强的人或许能救身边的人，但是从来都不存在救世界的人。”

    柏熙抬起头，好似在看着柏亦，问道：“为什么？”

    柏亦揽着柏熙的香肩，叹息一声说道：“因为人类，只是人类而已，无论你有多么强的力量，你能改变的也只有自己，无法改变世界。”

    望着天空飞过的鸟儿，又说道：“这是注定的，就好像生存的真谛就是掠夺，花草掠夺土地的营养，牛羊会吃掉花草存活，而人类会吃掉能吃的东西。所有的生命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靠掠夺才能存在。”

    饶了一个弯子之后，柏亦才又说道：“表面看起来文明的人类社会很懂得善待生命，什么禁止践踏草坪，什么要爱护动物保护环境，其实这些都是在人类社会构架稳定存在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自我约束。讲究法律，还要人人平等，很美好，很梦幻，也很可笑。在真正需要的时候，人类的本能，或者说生命的真正意义就会出现。”

    “掠夺？”听着柏亦的话，柏熙问了一句。

    柏亦还是淡淡一笑：“活着，笼统一点儿来说，生命的本能就是活着。”

    两人开始走着，在这个充满了恶的城市中行走着，就好像在逛街一样。

    “不过也有例外。”柏亦忽然又说道。

    柏熙问道：“什么例外？”

    柏亦慢条斯理的解释道：“当自我的意识达到一个零界点的时候，人类会抛弃生命的本能，选择更高层次的生命意义，那时人类就不在叫做人类。”

    柏熙没有说话，等待着柏亦接下来的话。

    “意识高于本能之后，人类不在畏惧本能，不在畏惧死亡，甘愿奉献自己的生命，来满足别人的生命存在，这就是例外，那一瞬间人类就不在普通生命的范畴中了。”

    或许是被柏亦的手臂压着不舒服，柏熙又将柏亦的手臂抱在了怀里，放在了最柔软的地方，紧紧的抱着。

    感受着手臂的柔软，柏亦心中微微有些舒爽，很温柔的对柏熙继续说道：“那一瞬间，人就不叫做人了。”

    “那叫什么？”抱着柏亦手臂，柏熙好奇的问道。

    “那叫……”柏亦刚想说出答案，但是突然又犹豫了，想了好久才说道：“叫圣也不好，就叫升华吧，普通生命抵抗本能而衍生出的东西，升华。”

    “升华？”柏熙不太明白，她的知识本来就少。

    柏亦笑着点点头：“嗯，更高层次的进化，升华。”

    街道对垃圾的死胡同中，一个老爷爷正抱着一个小女孩儿，看样子两人都饿了很久，正在垃圾堆里面翻找着食物。

    小女孩穿着破旧的小裙子，脏兮兮的摸样，正在一堆垃圾里面翻找着。当她看见两人的时候停了下来，害怕的躲到了老爷爷的身后。

    柏熙感知到了小女孩儿，转过头对着小女孩儿笑了笑，在自己身上摸了很久也没有找到能吃的东西。

    如今这个城市里面，能吃的几乎被抢光了，毕竟被封锁了这么久，城市中的食物差不多消耗殆尽。

    现在还能够吃上饭的人只有两种，一种就是一开始就存了很多食物的人，另外一种则是恶人。像这种没有存食物，又不敢或者说没有能力去抢的人，只能在垃圾堆里面翻找。

    柏亦看着柏熙翻找东西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抬起了右手。

    绽放着金色光辉的神力在凝聚，就在一老一少一幼的注视之中，柏亦手掌里出现了金黄色香喷喷的烤鸡翅，还配有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