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苍白无力

    丘雪看着气息再次恢复正常的神秘人，心中的震撼虽然没有消失，但也渐渐的缓和下情绪，听清楚了柏亦的话语。

    “他？”丘雪心中疑问了一句，她其实已经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第一时间没有相信。

    当情绪渐渐稳定，看着陶萄已经靠近了尸体，她才开口问道：“你是谁。”

    以前你是谁不重要，但是现在却很有必要知道，当然了可能得不到答案。

    “我是……过去。”柏亦顿了一下，回答了丘雪。

    这种答案和没有一样，因为没有人会听的懂，即便丘雪也是一样。

    或许知道得不到答案，所以丘雪继续说道：“那具尸体我要！”话语虽轻，但是很坚决。

    柏亦看着丘雪，他知道丘雪为了什么，他不想和丘雪动手：“无论他是谁，他有什么来历，在你选择放弃他的时候，他就和你没关系了！所以，即便他真和他有关，就算是他本人，那又如何！”

    柏亦说的很大声，语气不容置疑，他不想质问丘雪什么，但是他只想说清楚最简单的问题。

    当一个人决定一件事情之后，就不要犹豫一往直前，如果犹犹豫豫瞻前顾后，那当初为何又要那要选择？

    丘雪看着眼前的人，听着那有力的话语，心中开始抽搐疼痛。

    对，她是做出了选择，可是，可是她根本不想那样选择啊！

    在两人僵持的时候，然然炎已经过来了，他毫不多言直接动手：“臭婆娘，今天弄死你！”

    然然炎是最恨丘雪的人，他这一生最崇拜的就是千柳，他这个年纪有这样的成就，完全就是因为被千柳的遭遇刺激的。

    他曾经有个目标，这个目标持续了很多年，那就是将害死千柳的臭婆娘活活烧死！

    嘭！

    冰火碰撞，瞬息之间狂暴的气息席卷天空，炽热与冰冷让天空画面都扭曲了。

    柏亦看着突然打起来的两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一个是自己曾经最爱的人，另一个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鼻涕虫。

    帮谁？

    就在这时陶萄已经落到了高楼旁边，她看着眼前尽在咫尺的人，看着那张龟裂灰白的脸，看着那依然睁开却干瘪的眼球，她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呜哇！！！”

    胸腔中的心脏，就像是爆炸了一样，无尽的酸楚痛苦涌了出来。

    什么叫痛，见到亲人爱人的尸体摆在眼前，那就是痛！生离死别的同，绝望无助的痛！

    或许因为其在死前用尽了一切的力量，燃烧了所有，所以才会没有腐烂。

    只是正因为如此，陶萄一触碰尸体就龟裂了，渣子灰尘往下落，她看着那些掉落的渣子灰尘，更是疯狂的哭嚎了起来。

    黑暗海洋之中，仿佛有歌声、曲声。

    歌声是战斗的怒吼，是死灵的咆哮，是那抛洒的热血与黑血。

    而曲……就是陶萄哭声……

    交织交汇，形成了一首悲歌。

    “如果……如果他没死，我是说，如果他还活着，他不想看见你这样……他喜欢看见快快乐乐的你。”

    柏亦一直以来很会安慰人，但是看见这一幕之后，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在这种情景下，又有什么言语能够安慰？

    有很多书说过，一言入心。

    但……真的存在吗？

    没有的，至少现在的陶萄无法安慰，就算柏亦现在撤掉头上的布条，也无法改变什么。

    因为看着眼前的尸体，连他自己都觉得冒牌货柏亦是那般的真实，没有半点虚假。

    而且就算冒牌货是假的，但是所发生的一切一切都是真实的。冒牌货的过去，冒牌货的经历，全都是冒牌货自己的。

    就算自己是真的，陶萄在意的又真的会是自己真实的这个身份？

    面对面，眼对眼，心连心，这一刻柏亦仿佛回到了之前，那时他与冒牌货隔空相望。

    他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他。

    现在，他还是看着他，他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冒牌货的心意，虽然已经是过去的意，但那也是真实的。

    冒牌货很想守护陶萄守护大家守护所有想守护的人。

    “任凭黑暗笼罩，也无法靠近我身后的世界，我要守护的东西，即便我死了也不会改变，我以绝意。”

    这句话又在柏亦心中响起，他回想起来了当初冒牌货所说的话，仿佛时间倒流。

    他仿佛站在了冒牌货的位置，不是冒牌货面对敌人面对整个世界，而是他自己。

    时间再次倒流，他仿佛又来到了另外一个时间空间。在这里他面对着无尽的黑暗，面对着一个扭曲无形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