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仁,则吾不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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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简单的十个字,却是道出了时间的真谛。 ‘逝者如斯夫’这一句,乃是孔子在川上看着奔流东去的河水说的。 当时,孔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感叹时间,其实却又是在叹息生命。 时间就像这流水一样,不舍昼夜地奔走流失。 时光荏苒,青春一去不再。 红颜白发,弹指瞬间苍老! 多么可悲,可叹? 人生,不能重来! 所以许询出题的这句话,其实是颇为伤感以及充满了感叹的。 谢玄的回答,却如《论语》中记载的那个楚国狂人一样洒脱、不羁!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 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 庐山秀出南斗傍,屏风九叠云锦张。 影落明湖青黛光,金阙前开二峰长,银河倒挂三石梁。 香炉瀑布遥相望,回崖沓嶂凌苍苍。 翠影红霞映朝日,鸟飞不到吴天长。 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 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 好为庐山谣,兴因庐山发。 闲窥石镜清我心,谢公行处苍苔没。 早服还丹无世情,琴心三叠道初成。 遥见仙人彩云里,手把芙蓉朝玉京。 先期汗漫九垓上,愿接卢敖游太清。 以上的诗,乃是李白的《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 起首第一句,李白用的便是《论语》中的典故。 然后,李白下笔如有神,将他超尘洒脱的一面,以及那行文如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全部展现出来。 诗仙之名,又岂是浪得虚名? 为什么许询听到谢玄的回答之后,便夸赞谢玄是‘谢家玉树,会稽良驹’呢? 原因便和谢玄当时,也有李白这种放荡洒脱的精神有关。 当然,此时并无李白,在在数百年之后李白才出生,所以也不会有这首《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 那么谢玄的回应,和李白的这种洒脱精神又有什么关联呢? 很简单,便是两个字:看淡。 或许,也可以叫做超脱。 正是因为看淡了,超脱了,一个人才能说出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追忆和后悔都来不及,倒是将来还没有发生的一切,可以好好的掌握在自己手里。 面对孔圣人在川上望着流水的感叹,或许这是对他最好的回应! 就连孔子自己,根据《论语》中的记载,也是对这个楚国的狂人非常欣赏,他立马就停车想要和这个人交谈,但这个人却以为孔子是当权者,跑了。 无视孔圣人,他不是狂人,谁是狂人? 这样的回答,天衣无缝,所以许询很满意。 冉cao与谢道韫,也都松了一口气。 夸赞了谢玄之后,许询又将目光转移到了冉cao和谢道韫的身上,笑着问道:“你们二位,也是来此求学的吗?” 冉cao便又站出来,笑道:“家父乃是故丹阳尹刘惔,如今还在孝期,只遗憾不能拜在先生门下!” 不让他自己报出家门身世,但冉cao还是报出来了。 但是这一回,许询却没有再震怒,因为冉cao只是在阐述原因。 许询哈哈一笑,对冉cao说道:“如此倒是可惜,教一人为教,教三人也为教,本无不可!不若,你也应我一小考,试试如何?” 在这大雪天中,许询也一直没有让他的儿子开门迎客,就站在雪地里与冉cao三人交谈,而且肆无忌惮。 这便是魏晋时期的名士风范,大隐之士,从来都是视礼教于无物,只取自在。 在当时,‘礼教岂为我辈而设’可是一句常话。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刘怜。 这个刘怜,还和冉cao现在的便宜老子刘惔是同宗,只不过二人出生的年代相隔了百年,所以刘怜还是冉cao的长辈。 刘伶,字伯伦,沛国人,‘竹林七贤’之一。 魏末,曾为建威参军。晋武帝泰始初,召对策问,强调无为而治,遂被黜免。他反对司马氏的黑暗统治和虚伪礼教。为避免遭到迫害,遂嗜酒佯狂,任性放浪。一次有客来访,他不穿衣服,便被众客责问,刘怜则是答道:“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裈衣,诸君何为入我裈中?” 意思是说,我把天地当成了我的房子,而我的房子则当成了我衣裤,现在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要跑到我的裤子里面来? 这样的行为,颇为狂傲,但刘怜却能成为‘竹林七贤’之一,由此可见当时的名士风范,并不是拘泥于礼教的。 就好像现在,人家冉cao都说了不能拜师,但许询却反而笑着,要冉cao也接受他的考验一样。 冉cao只得答应,拱手道:“便请先生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