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十三节

    6.13马仔来四合居第一个近距离接触，并深刻认识的女孩有个很浪漫的名字，叫晚笛。她家在一个山脚下，晚上总有人在半山腰上吹笛子。她从学会分辨她mama的声音时就听那笛子声。有时悠悠扬扬幽幽咽咽，随着月光飞到床上，流畅优美，令人心驰神往。有时高低不一该断不断简直就像噪音。她从山沟的家里出来后唯一想念的就是这笛声，全部是拨动心弦的丝鸣连噪音也是。她就给自个儿取了个晚笛的名字。这本是她QQ的昵称，但被人们叫惯了，她就欣喜地接受了这个名字。也把这个名字介绍给新认识的人。在QQ上总有人问她，是不是喜欢晚上吹笛子？开始时她不明白这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后来明白就说是。有人就请她吹一段，她就把价目报出来，告诉对方，想听必须先付费。如果对方同意，她就和对方约定时间，到网吧里视频，然后再约定听笛子独奏的时间。其中有人在事后问她为什么不去客人多的地方，比如洗浴。她说她平生最讨厌三件事，一是被抽头扒皮。二是排队叫号。三是和不喜欢的人zuoai。她说我要是喜欢的，不要钱也行，不喜欢的，给钱也不行。马仔就属于不给钱也行的。有一天她让马仔陪她去吃烧烤，晚饭她没吃，嫌刘七儿总让大伙儿吃土豆丝瓜，说你炖的rou那么好吃，一顿也不给吃，就是剩下了也不给吃。人不吃rou哪行？蛋白质胆固醇热量都不够，时间长了身体的皮质就会失去光泽和弹性。马仔说我吃过了，吃不下去了。她说你就陪着我吃一会儿，我请客，你吃不下就喝一瓶啤酒。马仔说我不喝酒，喝酒脸红脑袋发胀。她说你喝饮料总行吧，就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吃完了。那时马仔刚来这不久，虽然很熟了但还不到能拒绝热情相邀的程度，就跟着去了。路上，晚笛告诉他，主要是想让他保护她，吃烧烤的地方人很杂，一个女孩子坐在那总被sao扰，有的人还做下流动作勾引她。有的还在她吃完回去的路上跟踪她，有好几次都险些被性侵成功。她说我们单身女孩子在外面最怕的就是这个。到那以后晚笛要了两瓶啤酒，说你喝，我陪你喝，难得你这个大帅哥陪我吃饭，不胜荣幸，来，喝。马仔说别喝了你快吃吧，我还和人约好了打游戏呢。——马仔下班后的主要活动就是去网吧打游戏。——晚笛说你反正怎么也得等rou串烤熟了啊，来，喝吧，就一瓶，咱俩一人一瓶。她给马仔倒上，自己也倒满，就喝起来。一瓶喝完了，她还要喝。一瓶酒下肚，马仔觉得更加不好意思拒绝了。等到喝得头有点晕的时候，忽然想起被秀银灌醉的事情来，心里咯噔一下。就开始小心观察晚笛的一举一动，得出的结果是：这个晚笛和秀银一样，是个想和他干事的！他猛地起身就走。椅子被带倒在地上，吓了晚笛一跳。晚笛问你干什么去？马仔不理，大步走了。晚笛站起来想去追，但看到旁边的人都在看她，服务员也盯着她，还没有结账，就立在那没动。一股气恼涌上心头，嘴角瘪了瘪，心说，好小子，敢耍楞栽我的面儿！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