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邪与正

    走在路上，刘天羽讲述着这几年来发生的点点滴滴，每说上一段都要忍不住叹上一口气。

    “唉，看着你们都要成家立业了，看来我真的是老了。”

    又看了一眼刘天羽的断臂，韩烨问道：“天叔，你这手是怎么弄的？”

    “它啊。”瞧了眼被齐刷刷砍出来的伤口，刘天羽表情有些痛苦：“前几年的战争中不小心弄掉的，能保住这条命就不错了。”

    说完，他对着韩烨一声苦笑：“不过话说回来，每一次你失忆都会问起这个问题，我还真是美白对你那么好呀，小子，哈哈哈。”

    拍了拍韩烨的肩膀，刘天羽继续向前走去。

    韩烨走上去，继续问道：“天叔，很多事情我都听仙儿和秋离说完了，我只想问问你，你真的也支持他们放弃对抗异族了吗？”

    刘天羽止住脚步，慢慢的转过了身：“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再问呢？你也知道，就凭我们的力量，根本是无法抵抗异族啊。”

    “确实如此。”韩烨并没有反驳这一点，跟着说道：“但这不是放弃的理由。”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停顿了一下，韩烨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想说虽然你们都放弃了对抗异族，但我依然不会放弃，这些家伙并不配充当这个世界的统治者。”

    “哈哈哈哈。”刘天羽一阵大笑，随后笑着说道：“你又何必拘泥于是谁当这个王呢？玄域也好，异族也罢，水掌管万灵界，这些都不应该是我们关心的事情啊。”

    “但异族的邪恶是有目共睹的……”

    “你错了！”没等韩烨说完，刘天羽立刻打断了他的话：“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这些本就是较为模糊的定义，成王败寇才是真理，只有最后的胜利者才是正义的，就像玄域的那些前任统治者说异族是何等的黑暗邪恶，这也不过是一些为了粉饰自己丑化敌人的手段罢了，异族真的是邪恶的吗？我看不见得吧？败者只有担任邪恶的角色，永远都被污蔑和丑化，永不翻身！邪不压正，正义必胜，那是当然的了，因为只有胜者才是正义的啊！”

    “不对！”

    立刻否决了刘天羽的想法，韩烨义正言辞道：“难道就因为一组胜利了就证明他们是正确的，是正义的吗？难道他们利用无天绝狱做出各种人体实验，残骸无辜生命数以千万计，这就是正义吗？难道他们费尽心机，为了统治的野心从而打破原本安宁的局面，导致无数人为了战争丢掉性命这就是正义吗？在我看来，真正的正义不会因为强权而改变，也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被人遗忘，真正的正义标准是永恒不变，而无论邪恶的行为得到如何的美化和粉饰，都注定是污秽不堪，令人唾弃的！”

    情绪有些激动，韩烨的声音越来越大，耗在这里是一处无人的露天广场，也没人看到他有些歇斯底里的样子。

    刘天羽默默地听完了韩烨的话，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好半天，最后以一种不善的眼神盯着他，缓缓开口问道：“所以呢？你不在乎暮秋离，也不在乎仙儿，更不在乎好不容易捡回来的这条命，就是想坚持自身的想法，与异族对抗到底吗？”

    韩烨没说话，只是对视着刘天羽的目光，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样啊……”刘天羽看了看透的天空，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后往后退了两步，握紧了拳头：“既然你一意孤行，这注定会招来毁灭的结局，如果这就是你最后的决定，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与其死在外人的手里，还是让我现在给你个痛快吧，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吧，只是会废掉你的修为，这样的话秋暮姑娘是可以原谅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