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雷池天劫
小铁匠低着头用手背擦了一把的额头上正在向下顺着流淌的汗水,一对水汪汪的褐色大眼睛望着楼上被他叫做公子的男人。 “上来歇会吧,匠心。”坐在楼上窗户旁一把藤椅上的公子一边摆弄着手中的书卷一边道。 “公子,我可以向您借一块金币吗我娘昨晚病情发作我却没钱拿药去医治。”匠心攥着双手道。 一个金币就算是一万个金币,这么说或许不恰当但一点也不跨装。坐在藤椅上的男子,灰色和白色相间的长发柔顺的贴在背后,一根米黄色的绳巾将至背的长发扎至脖后,细长的眉毛,高挺的鼻梁,细窄的下颚,深褐色的眼瞳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白皙的皮肤干干净净,温柔的光透过窗照射在他的脸庞英俊的像传说中幻化为人的妖。浅米黄色的薄长袍背后精绣一朵风信子在薄薄的长袍外面穿着一层透明的纱衣,当你惊诧他英俊外貌时再看他的右半边脸,戴着半张由红和白为基色的瓷质狸脸面具遮住右半张,从小时候就从未停止生长的鱼鳞病,传言说是因为雷三剑杀戮太重上天对他的惩罚降到了他可怜的儿子“雷一”身上,寻遍深山古林此病未尝见效,最终雷一忍受不了被人指指点点和排斥选择了躲避。在很多时候特别的情况下,选择不是你能够像摘桃一样伸手即可而是不得不如此。雷一小时候十分孤僻,谁会愿意和一个得了鱼鳞病的孩子一起玩耍呢,正是这份经历铸就了他沉静而无畏的性格以及天才病自闭症。目前已知的二十八岁的他在十一国南部铸剑领域里的名声位列前茅,铸剑领域中雷一隐姓埋名“雷公子”,可谁会想到会是雷渊城风信城主雷渊城的儿子。雷三剑自坐上月石王座后四位长老和议会对他的压制和强硬的手段,雷一从小耳听目染,长大后的他总会驾马飞驰出风信城到跳动的心脏想去的任何地方。在他的身后家族的力量可以轻易的支持他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明里暗里家族一丝微小的帮助对常人来说也是浩瀚如大海,但这一切的前提是雷三剑健康的活着,他则不用继承城主之位也不会被法典和四位长老议会所牵制。 雷渊城晴朗的天空忽然阴沉,乌云迅速的将初升不久的太阳遮住紧接着风越来越大。雷一关上窗后走出铁铺,这时风已夹杂着雨水。当走出这条街市时远远望去海岸深处雷一的心情忽的沉了下来,见到匠心回来叮嘱了一句转身一跃坐在匠心的小马儿一忽一闪的直奔风信城而去。而远处的风信城狂风先至,轰鸣的雷声响彻整个雷渊城,奇怪的是闪电的颜色如同血液一般的红色,几十道红色闪电云霄入地绑着一连串暴怒的雷鸣。 “可恶的云氏家族和霄氏家族最终会在这绝情的闪电中命丧黄泉。”四位长老议会们早已离开风信城来到西码头一家豪华的庭院高楼,除了希望个人心中的利益敌人外四位长老的神情表现除了惋惜和怜悯。 雷一骑着小马儿来到风信城背后的雷池,雷池里的闪电如同湍急和瀑布河流劈了啪啦,闪电和闪电交织在一起形成的巨大能量足以毁天灭地,很快闪电聚集在东码头的上空,黑色的乌云群里红色和白色的闪电产缠绕着,忽然,一道闪电径直劈在楼顶紧接着的是刺耳的响声,“嘭”又一道响彻云霄的闪电落在风信城旁的高大建筑。雷一坐在马背上席卷的狂风死死的拉扯他的衣服,小马儿嘶鸣的嘶鸣唤醒了思考的雷一,他转过身驾着马穿行在风信城街道的各个角落发现整个东部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只是不见半个踪影。忽然一个被风吹走了长衫的女人,双腿踌躇的站在街边的建筑旁,身上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紫色纱衣,看到雷一之后没发出求救的声音便被风尘吹倒在地。雷一驾着马弯下腰一手将女人提起来放到马背上。雷三剑昨晚在雷渊城的西部举行了三个擂台同时比赛,整个东部的人民和达官贵人都应约参加,擂台结束后烟花酒席,而现在东部所有的人都在西部所以空旷的西部街道上一个人影也不见。有的人还在睡梦之中,但是醒来的人都趴在窗户上望向恐怖而可怕的来自风信城的雷电,闪电和雷鸣如同无情的猛兽在天空聚集形成群,惨白和血红的闪电一道接着一道无休止的劈打在建筑和地面上。女人们抱着怀里的孩子并捂着孩子的耳朵,男人们绝望的看着自己自己的房子被雷电和狂风摧残,按在窗台的双手恨不得抓碎手中批了腻子的建筑石头。泪水也好仇恨也罢,又能如何呢在面对自然灾害。权利和金币哪一个能够阻止肆虐,把欲望比作闪电,把自私比作狂风,你的欲望和自私是否会让你吞噬在无尽的膨胀和暗黑之中。 雷三剑和零礼站在雷渊西部一座高大的建筑上,狂风和雨水吹打在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们会谢我呢还是恨我。” “理解是信任和感谢,非理智是仇恨和怨念。”打在脸颊上的雨水顺着肌肤向下滑。“灾后用于重建的军队正在沉睡,唤醒他们很快会将废墟还原,不过受了重创的雷渊城就算一比一的复刻出一模一样的城墙、建筑、房屋、内饰,会在心里留下永不会遗弃的记忆。” “是吗”雷三剑右手压着佩剑转过身披上黑色的斗篷连着头也裹在帽子之中,两人驾着马朝东部风信城奔去。 女人坐在马上,雷一左手扶着她的腰控制住东倒西歪的身体,扶着女人来到风信城三层,雷一不放心的是母亲“抚月夫人”。抚月夫人执掌风信城三层月花园而月花园的前身叫做窥星宫,自小对神秘而浩瀚的星空变法有着出色的推演天赋再加身上流淌着月岛之上最为纯正和高贵的血统。抚月夫人与雷三剑相识在十一国杀戮的战场,作为星空推演变法难逢的天才联合未尝败绩的雷三剑,两个热血的年轻人在缴杀最为坚硬的边境城市塞外金滩·春屠的首领领导的铁血大军期间,两人常常商讨对战对策和对十一国未来的格局,不久两人相称应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使两人不谋而合的越走越近,近到了危险的地步。抚月夫人的身上流淌着高傲尊贵的血液也寄托了月岛的下一任领导者的希望,头脑一热为了爱情两人不顾一切走到了一起,抚月夫人被迫与月岛割断了一切关联净身出户嫁给了雷三剑。战争结束了,雷三剑坐在月石王座,留给抚月夫人的月石王座,抚月夫人却从未坐过。那是一张王座,更是禁锢灵魂和自由的荆棘之座,明白这个道理抚月夫人接管了清净随性的窥星宫司长,从小喜欢花艺的的抚月夫人种下万千种花草,未踏入窥星宫便可闻得浓郁的花香,在风信城的三层月花园里你会看到长满枝蔓的花藤爬满了房顶和墙壁,大朵的玫瑰占据了窗台那一整面墙,万千种花完全的覆盖了房子内部的空间,对一件事物的喜欢莫过于一花一世界,一爱一殊途。时间没过多久,雷渊城四位长老收到来自月岛的信函,窥星宫的源地来自月岛而抚月夫人已不是月岛的人,窥星宫必须更换否则定要讨伐。雷三剑认为这十分无理是对抚月夫人的侮辱和不尊重,四位议会长老惧于对月岛各族势力的忌惮,同意更改窥星宫之名但是新名的替换权由抚月夫人酌情自定,最终对家乡心灰意冷的抚月夫人只好忍住悲痛和绝望将“窥星宫”换作“月花园”,雷三剑当时双掌将四层议室厚重千金的黑橡木桌一气之下掀了起来,若不是抚月抚月告劝雷三剑定要故意砸死四位自私的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