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针锋相对(1)
郑全怒目瞪着张越,心里面仿佛在燃烧。 杨朱之学? 好大的帽子啊…… “张侍中,可莫要血口喷人……”郑全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在咯咯咯的响了起来。 想他郑全,何等人才? 乃父郑当时,天下名臣,虽然做官的时候没有什么政绩,反倒屡次做疵了事情,被当今所责罚。 但,朋友多啊! 所以,集天下赞誉于一身。 连张汤、公孙弘这样的权臣,也是很羡慕。 郑全从出生开始,就耳闻目濡了乃父的威风。 当官就是交朋友。 你好我好大家好。 至于泥腿子们?平时无聊可以感叹一下,生民多难,再引用一下屈子的诗句以自比。 周围文人,自然纷纷称颂。 都说郑公忧国忧民,当世屈子。 真要有事了,泥腿子小老百姓,立刻就被开除出了‘人民’的行列。 一个字都不会提农民,而是大讲特讲士绅官宦的重要性。 出仕十几年,郑全靠着这套做官手法,一路平布青云。 虽然没有政绩,甚至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实事。 但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大受赞誉。 尤其是受命为太子家令后,东宫上下,博望苑内外,谁不竖起大拇指,赞他几句? 这就更让他深信,这确实是做官的捷径。 假如躺着就能升官,为什么要辛辛苦苦的去做事? 也就今天,也就现在,第一次遇到了诘难,遭到了攻仵。 这自然是格外的恼怒。 “呵呵……”张越闻言,冷笑不已。 “郑家令错非受了杨朱之说的侵蚀,又安能冷血至斯?” “郁夷百姓,一万余人,无论老弱妇孺青壮,皆在受干旱之苦,家令却能于家上之前,理直气壮,心安理得的大谈什么‘机变械饰,修德用文’,家令的良心恐怕都被狗吃了!” 郑全听的头皮炸裂,狠狠的看着张越,道:“本官何曾不管郁夷百姓了?本官说了,天旱,是官吏不修德,故上苍示警,若官吏潜心修德,沐浴祷告,则天必雨!” “张侍中不去劝郁夷官吏诚心修德,却在家上面前胡言乱话,诋毁大臣,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说着,他就转身对刘据拜道:“请家上即刻驱逐此子,不然,臣请乞骸骨!” 这就是要逼宫了。 以郑全对刘据的了解来看,这位储君是很难抵挡这样的招数的。 果然,刘据一听就慌了。 他连忙起身对郑全道:“郑家令何至于此?” 郑全是郑当时的嫡子。 而郑当时曾经历任鲁国中尉、济南太守、右内史、太子詹事、大司农、丞相长史、汝南太守。 在世之日,交际满天下,连三越和匈奴也有人听说过他的名声。 朝野内外,更是一致赞誉。 认为是名臣,是当世君子。 也就是他爹,当今天子似乎不怎么认同。 曾经说过:吾并斩若属也!这样的气话。 但天子也只是说说气话而已,并不能真的将郑当时怎么办。 事实是,郑家在现在的汉室官场,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郑当时的子侄中,出任地方两千石的官吏,有七八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