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节 匈奴的决断(2)
,我要做门阀 卫律当然看到狐鹿姑眼里的恨意与杀意。 匈奴与乌恒的仇恨,比海深!比天高! 汉匈大战,若匈奴抓到汉朝俘虏,还会好酒好菜招待,以求招降。 甚至,哪怕遇到了硬骨头,死都不肯投降,匈奴人都舍不得杀,只是关起来而已。 但,只要抓到了乌恒人。 立刻处死! 从无二话! 哪怕是匈奴的奴隶,也知道,乌恒是仇敌! 生死仇敌,不死不休! 不过…… 这与他卫律有什么关系? 他出生在汉朝的长安,从小接受的是汉朝的精英教育。 所谓的乌恒血统? 根本不值一提。 事实上,他对汉朝的认同还在乌恒故族之上。 毕竟,你也不能指望一个出生在米帝的香蕉人会觉得自己是什么炎黄子孙。 但,他依然抛弃了所有。 来到了这匈奴。 接受了汉家教育的卫律,其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士大夫。 而士大夫们,讲究士为知己者死。 君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 君视我草芥,我视君为仇寇! 现在,汉朝的老皇帝,在他心里就是一个仇寇。 那个昏聩无能,好大喜功的老家伙,哪里有匈奴单于重视人才? 他在汉朝,只是一个郎中。 除了李延年,几乎没有什么朋友。 也因为李延年,他上了通缉名单。 而在匈奴,他是丁零王,单于庭的三号人物,事实上是二号人物。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整个帝国的资源,都可以随意调动。 哪怕是最排外的匈奴人,见了他也是尊崇无比,恭称他为‘屠奢’。 屠奢在匈奴语境下的意思就是贤能、圣人。 而且…… 在他的影响下,匈奴国内,有越来越多的贵族,开始读起《诗》《书》《春秋》。 单于的弟弟于靬王甚至和汉朝的士大夫已经没有两样了。 于靬王做的诗赋,哪怕是汉朝的使者,也以为是佳作。 现在的匈奴,除了依然被发左袵,以奶酪湩乳为食,其他方面,都在不断汉化。 军队,开始了汉朝化。 国家制度也在汉朝化。 虽然速度有点慢,但终究在改变。 所以,卫律从来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他和那个总是自怨自艾,时而懊悔,时而痛哭流涕的李陵不同。 卫律认为自己是伍子胥,是孙武,是范螽。 假若世有孔子,再著春秋,他的大名必将留名其上。 在这种心理下,帮着匈奴人稳定乌恒、乌孙,甚至制定对乌恒的作战计划,卫律压根就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乌恒就算灭亡,也和他没关系。 所以,卫律笑着对狐鹿姑恭身道:“大单于,现在乌恒已经稳定,我匈奴侧翼隐患已经消失!” “是时候,解决日逐王这个叛徒了!” 狐鹿姑听着,神色也是有些狰狞! 日逐王先贤惮,现在是匈奴帝国的头号大患。 那个该死的贱种,已经越发的尾大不掉了。 他现在已经开始公然对抗他——伟大的撑犁孤涂,冒顿单于的继承人了。 他居然敢拒绝去车师与汉朝人作战的命令! 在狐鹿姑看来,这是先贤惮背叛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