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九章 一夜(二合一)
世家都被赵晤干脆利索地收拾了,手段之狠厉让人心里打颤,皇室宗亲们现在都挺怕赵晤,生怕哪点惹了他不高兴,直接被人栽赃再被满门抄斩了。 杜锦宁被封的又是长公主,赏赐的食邑不用从自家兜里掏;公主府就算不赏给杜锦宁,他们也住不进去;杜锦宁的朝服、首饰、仪仗等各种花费,都是从郑太后和赵晤的私库里出的,跟皇室宗亲们并无利益冲突。 反之,她研究出来的高产水稻一旦成功并推广开来,宗室勋贵们却是受益人,他们名下的田地面积可大呢。 更何况,还有赵明月看着呢。 因此,当初杜锦宁被封为长公主时,宗室都没人敢站出来反对。这会子杜锦宁成亲,皇室宗亲命妇更没有一个人出来为难她,连句难听的话都不会说。 谁不知道杜锦宁圣眷正隆呢?惹恼了她,她们及自己的丈夫子女恐怕没一个有好果子吃。 送亲的除了一品命妇,还有杜方菲三姐妹。命妇们对她们也是客客气气的。 关乐和、许成源都是回京述职的,有空过来,鲁小北更不用说了。便是方少华、梁先宽、关嘉泽这三人,也都请了假过来。不过他们不是来送亲的,而是进了齐慕远的迎亲队伍,毕竟那边全是皇室宗亲,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一行人看着杜锦宁和齐慕远拜了堂,送他们入了洞房,便各自散去。 皇家公主成亲,可没有闹洞房一说;喜宴也是摆在宫中,宗室勋贵一会儿要去宫里领宴;齐家这边的宴席自然是摆在齐家。 杜锦宁的情况特殊,还有娘家母亲及三个jiejie,以及她们的夫婿,关乐和叔侄俩。齐家倒是相邀,但没有娘家亲戚去夫家吃席的道理,杜家又不是没钱,陈氏干脆张罗着在杜府开了几席,除了自己的女儿、女婿、关家叔侄等,还请了周围邻居吃席。陈立夫妇俩自然也在被邀之列。 “走走走,去吃宴席去。”关嘉泽跟礼部的官员都是同僚,十分熟悉,等杜锦宁两人一被送进洞房,他就拉着礼部的这些官员去杜家吃席。 关乐和在南边干得轰轰烈烈,现在就是三品大员,以后商业在全国范围内铺开,他更是前程远大,六部尚书里绝对有他一个位置。他又是关嘉泽的亲叔叔,礼部的人自然愿意趁此机会跟关乐和套套近乎,见公主府没什么事,便也跟着去了。 这些送亲迎亲的人一走,公主府里就剩了来帮张罗亲事的太监、宫女及杜锦宁和齐慕远带来的下人。 姚书棋早就得了杜锦宁的吩咐,在府里备有厨子和一任食材,这会子也张罗了几个席面,请宫里的这些太监、宫女吃酒。 宫里伺候的太监宫女,要是没有眼色,早就被打死了,能活下来的都是人精。 他们也知道杜锦宁和齐慕远之间不用他们插手,自然乐得清闲,姚书棋一叫,杜锦宁又说了两句客气话,他们就顺着出了洞房,吃席去了。 洞房里再没有碍眼的人。 杜锦宁的盖头早在礼部官员及太监宫女的主持下,让齐慕远掀了。此时齐慕远看着杜锦宁的脸,迟迟回不了神。 杜锦宁本来还想矜持一点,可见齐慕远久久没有动弹,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向他,就看到齐慕远两眼发直地盯着自己,眼睛都不带眨的。 她忍不住伸出手来,在齐慕远的眼前晃了晃,戏谑地问道:“你怎么了?” 这些年,因为要扮男人,她在化妆术上化了许多时间和精力去研究。这时候最会化妆的人被她请教了一番就不说了,后世堪称四大神术之一的化妆术的技巧,她自然也运用上了。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她扮男人才不露馅。 要知道她的容貌不光不中性,长的还比一般女人更妩媚几分,如果不化妆,那些官员明知她是男子,都得对她起邪念,生出别样的心思来。 化了妆后的她,别人看了虽觉得这小郎君长得真不错,比女人还要漂亮,但因为她容貌正气,气质冷清出尘,不带一丝烟火气,对方就不会生出邪念。为此她避免了许多麻烦。 今天她为了给齐慕远一个难忘的新婚印象,可是卯足了劲儿地将自己的化妆术全都用上了,将自己往美丽动人方面去打扮。毕竟两人是打小一起长大的,除了没一起去泡澡堂子,其他方面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她担心现在齐慕远摸她的手,就像左手摸右手一般,连心跳脸红都没有,那这新婚之夜就没意思了。 可没想到这呆子竟然能看她看得眼睛都不眨。 齐慕远一把捉过她的手,紧紧地握在了手心里。 “那个……我……我们……”他看了门外一眼。 古代讲究下午迎亲,黄昏进洞房。刚才被礼部的官员按程序走,折腾了一番,此时外面已完全黑下来了。 杜锦宁冰雪聪明,还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这家伙,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吃rou了呗。 杜锦宁是个聪明人,聪明就是想得多。她在徽州呆的这一年,也叫秦老六派人关注着齐慕远,就生怕他憋不住,找个通房丫头来泄火。 可齐慕远这一年来除了四处去寻找她和给皇家干活,别的什么心思都没有。古代像他这么大的年纪,比如关嘉泽、梁先宽、方少华,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却连女人的味道都没尝过。 可怜的娃。 她也不矫情,偎到齐慕远怀里,红唇就往他唇上凑,却不想,“咕咕咕”的几声叫唤忽然突兀地响了起来。 两人都一愣,旋即都笑了起来。 “饿了?”齐慕远温柔地问道。 杜锦宁点点头,可怜兮兮地道:“早上起来就吃了几口点心,连水都不给我喝。” 齐慕远顿时心疼得紧,放开杜锦宁道:“我去叫人拿东西来给你吃。” 杜锦宁自然不拦他,见他要出门,又道:“叫人打热水过来,我要卸妆沐浴。” 一听“沐浴”两个字,齐慕远的眼眸就深了深。他看了杜锦宁一眼,转身出去了。 杜锦宁将自己头上耳朵脖子上的首饰都一一取了下来,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常服,将身上的朝服换了下来。 为彰显身份高贵,公主的朝服做得华丽之极,十分繁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