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有客自远方来
第九十章有客自远方来 “慑天令既出,何人还敢造次?” 一句本应霸气外露的话,因为语气的缘故,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那说话之人慵懒疲惫到极致,连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让人感觉他似乎早已昏昏欲睡。 “谁?”空旷的场间没有半个人影,只有这一道声音淡淡传开,清楚的送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而那说话之人只说了这一句话,便再也没有发声。唯一能够证明方才不是幻觉的,只有场间那把犹自插入青石板中随着清风微微颤抖的细剑。 秦天成凝眉注视着那把剑,只出声喝问一句,便再没有发声,凌厉的目光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是一把很特别的剑。 断刃宗的剑本就比较奇特,因为你很难看到一个人会用一把断了半截的剑来做自己的兵刃,更何况整个宗派上至宗主下至辈分最小的弟子皆用这种剑。但如果把那细剑与断刃剑并排放在一起,让一些人来评判其中哪一把更加奇葩,十有八九之人定会选择那把造型古怪奇特到极点,看着寒酸磕碜到极点的细剑。 那把剑极长,比寻常宝剑长出一倍不止,而其宽度却极窄,剑背最宽处也不过才一指来宽。而最特别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剑的表面。选择以剑做兵刃的修行者,要么取其厚重,要么反之取其轻灵,按理说这样的细剑当走轻灵一道,剑刃应该透彻寒光极为锋利才是。但此剑却与这个常识完全背道而驰。莫说它的锋刃处锈迹斑斑,便是整个剑身,都被一层油乎乎黑漆漆的不明固体包裹,看着像极了一根被锈蚀风化到相当程度的普通铁棍。若不是在‘铁棍’的最顶端距离三寸处安着一个明显剑格式样的结构来宣示着其上部位是剑柄,甚至很难让人说服自己相信那竟是一把剑! “哗!”就在众人尽皆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场间极度安静的时候,一道身影缓缓出现在了场间。他出现的方式极为奇特,因而再一次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那一点。 首先现出的是一只彻白的靴子,一尘不染,干净到让人都有些不舒服,然后向上缓缓出现一个人的腿,再然后是腰身、胸腹......直至脖颈!他像一个透明人解去法咒,又像一个身着隐身衣之人揭去身上所蒙的神奇衣衫,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现出了身形...... 剑眉星目,器宇轩昂,似乎是对这人最贴切的写照。他的面目看起来很年轻,但一头发丝却现灰白,他的眼睛极富有神,但稍微一留神观察便似能够感受到其中难以掩饰深入骨髓的那种慵懒...... 一席白色长衫加身,纤尘不染,洁净异常,衬以此人卓尔不群的一身出尘气质,与其足底寒碜可怜到极点的那把细剑,形成鲜明的视觉对比...... 足尖未见一丝颤动,他便从那剑柄之上缓缓飘了下来,其轻盈的身姿就像一支羽毛,似乎浑无分量可言。 云客直视着这出场神秘,除了一开始一句话到现在为止再也没有说第二句话的怪人,只觉得的他的神态有些熟悉。在某种程度上,他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和整日饮酒买醉,对万事都不萦于心的老酒鬼竟有一些异曲同工之处...... “敢问阁下是?” 这人落地后一言不发,出场又俨然一副高手风范,更何况秦天成分明看到方才自己想要毁去的九都慑天令竟完好无损的在这人手中拿着,不敢心生小觑,压下心头的不安与悸动,微微拱了拱手,皱眉问道。 “贱名......周不成!” 那人淡淡回道,语气像方才第一句一般慵懒无力。 “贱名?剑名?” 秦天成神情一怔,不明白对方口中所说的到底是哪个字。其人怪,其说话更怪。 如果他是对自己问题的回答,那么当是说的‘贱’字。但如果真的是这个字,他岂非太过作践自己。虽说东土八郡以谦逊为德。但这般的谦逊法,岂不是做过了头?而如果他说的乃是一个‘剑’字,那又有些答非所问。而如果那把剑真叫这个名字,岂不是又更是怪事一件? 秦天成只一怔忪,便恢复正常神态,他看了一眼那怪人,又回过头看一眼人群中被利剑加颈的周满金,眸中似有所猜测。不管人名还是剑名,那名字中,似乎......都有一个‘周’字! 想到他因九都慑天令而来,很明显,来人决不是来交朋友的! “那么,阁下所谓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