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交手
“可是…她毕竟怀着夏候家的根啊!” 后石城内,接到夏侯雄死讯的威远镖局混做乱麻,内忧外患并起。 以夏侯潜为首的二爷党,觊觎家族大权早已不是一日两日,此刻趁着夏侯雄丧命的契机,暴起发难,将威远镖局牢牢把控在手中,而令人感到诡异的是,从属于夏侯雄的部属,竟被早早支开,远离后石城,仿佛是有人早已预料到夏侯雄的死亡结局,于是在这之前,做下窃取权力的准备,将那名怀胎的弱小女子,丢在孤掌难鸣的境地。 斩草不除根,并非是夏侯经一贯的行事作风。 眼下大势基本已定,唯一还需要担忧的,就是夏侯雄的遗孀,以及他的遗腹子。 “这么多年来,诸位都饱受夏侯雄的压迫,镖局门可罗雀,如今他死了,大患除去,想来生意一定会很好,所以在这里,我夏侯经可以做出承诺,威远镖局闭门十年,不与诸位抢这碗饭。” “二爷如此宽厚,我等又该怎么致谢呢?” “哪里哪里,锋芒不及诸位,不敢造次罢了!…只是,我肯让威远镖局闭门,夏侯氏却未必肯,烦劳诸位为了自己的生意着想,给夏侯氏一点麻烦,让他们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打扰我夏侯经闭门清修,孤灯缅怀兄长。” “自然、自然!” 三言两语平定外患,隐忍在兄长身后多年的夏侯潜展现出他老辣的交措手腕,如今外患安定,内忧也必要设法解去;否则等夏侯雄的部属闻讯归来,拥护他的遗腹子继承威远,那他先前所做的一切,就尽是为他人缝制嫁衣。 害人不利己,可耻! “这件事情,不能由我出面,需要一名地位较高的家族老人。毕竟平辈间,相互没有指责的权利,定罪也不成论调,因此最好是让一名亲近的高辈族人来给她宣判恶名,将她驱逐出府,然后让她在冬天的雪地里,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悲凉死去。” 心思盘动下,夏侯潜并没有冲在首位。 早在三年前,他便令自己的孩儿夏侯麟每日前往夏侯经房中请安,以期讨得欢心,所为的,就是此刻。 故此,今晨一早,他特意安排夏侯麟只单披薄衣一件,如往常般,踏过通风的长廊,走过幽深的碎石路,前往夏侯经房中问安,一路上,风雪雨雾,夏侯麟冻得浑身颤颤,涕泪横流,来到房前时,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爷爷...早安!” 长孙瑟瑟发抖下,夏侯经果不其然,心如刀割,立时解下自己的外衣披盖在他的身上,捂着他冻僵的小手不住呵出热气,同时冷冷质问奴婢,为什么要让少爷穿着单衣出门。 “爹,您别怪珠儿,让麟儿穿单衣来给您问安,是我的主意。” 不紧不慢,沿着夏侯经怒火充斥的话语声,夏侯潜神色平静地推开门扉,带进一股风雪,冷风拂凶下,夏侯麟受冻打了个喷嚏,正对夏侯经的胸口。 “你疯了吗!”夏侯经气地眼泪都急了出来,“麟儿他才六岁,万一冻坏了身子怎么办?!” “正是因为他已经六岁,所以我才让他从现在开始习惯寒冷的滋味。”夏侯潜应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夏侯经不明所以,“家大业大,难道他一个少爷还能吃不饱饭!穿不够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