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生

    『1』

    康德三十五年未月初七江南多雨，

    我拢了拢身上附着的粗布斗笠，

    深有感慨。

    烟雨迷蒙中石桥旁一家茅舍清然而立，

    青青柳色淡泊宁静，

    心下一喜，快步进了茅舍，

    寻思着求个避雨的地方也是好的。

    茅舍内一孩提卧在炉火旁，

    被推门声惊醒懵懂揉了揉眼，

    稚嫩出声“叔叔是来避雨的吧，

    锦瑟给您倒杯茶。”

    小姑娘乖巧至极很是讨喜，

    我愣住了风从纸窗灌而进来，

    斗笠顺势脱落而下，

    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有些发怔甚是分不清今昔何夕，

    遂在木桌前坐了下来，

    锦瑟有礼倒茶我却出了神，

    思绪回到了五年前。

    *

    康德三十年巳月十五，

    蒲松茶楼，

    “客官请，需要西湖龙井否？”

    我锦衣华裳走进茶楼，

    一道声音传入耳畔，

    若流水淌过幽静山谷煞是好听，

    素衣佳人独倚栅栏，

    捧着雕花瓷盏盈盈问道。

    我心中一动，谦逊道：

    “在下顾言，

    敢问姑娘芳名？”

    佳人愣了愣似是没想到这一出，

    却也笑道：

    “承蒙公子不嫌，

    小女子江南人士，闺名宋叶”

    我颔首，

    当真人如其名松柏之质。

    *

    我去茶楼的次数多了起来，

    与宋叶也熟络了，

    她说她本是江南伶人，

    因曲儿唱的好被官老爷看中，

    说是要娶她回去做填房，

    她自是不愿，

    就偷偷跑了出来办了这家茶楼，

    波澜壮阔的经历在她檀口之下轻描淡写，

    我拥她入怀轻声劝

    “阿叶，不怕，都过去了”

    她瑟缩了下忍不住潸然泪下。

    *

    我与阿叶那一天私定了终生，

    红绡帐暖，

    我即刻驾马入宫求父皇赐婚，

    岂料父皇横眉冷对，

    喝到“逆子！

    你可知那伶人无德无能做我大梁之后！”

    我将身躯半躬，倔强的弧度，

    在御书房前跪了三天，

    滴水不沾终沉沉病去。

    朦胧中，

    我见父皇怒骂着下旨赐了婚，

    安心一笑，陷入昏迷。

    *

    我醒后已是七天，

    我急着下榻去寻阿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