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别。
我是茯凉,在这长安街头开了一家药材铺子。每日,我都会将铺子交由伙计照料,撑着一柄油纸伞,来城东的桥上。之前是为了看来来往往的行人;后来,是为了等一个永远不会归来的故人。 我与他相见便是在这座桥上。那****依旧如往常一般撑伞立于桥头,谁知天降大雨,我看见他淋雨的狼狈模样,就好心替他撑伞。 如今想来,他那时连连道谢的模样便觉得好笑。 再见他是在一月之后,他来为他身患重病的母亲拿药。这一来二去也就熟知了起来。 我知道他的母亲命不久矣,即使有药材调命,也至多活不过今年。我看他四处求医就没有和他说,只是每次都在他抓的药中悄悄添一些名贵的补药。 他的母亲最终还是在大年三十的前几天过世,他处理好母亲的葬礼。喝的伶仃大醉,在半夜跑来敲我店铺的门。 我在知道是他后打开了大门,因过节,伙计们都已回家,只剩下无亲无故、孤身一人的我,所以我只好认命的将醉酒的他拖进客房,给他灌了碗醒酒汤。 次日,他醒后很是伤感,一直闷闷不乐。我知晓是因为他从小就是他的母亲带大的,与他母亲的感情自是深厚,如今其死亡的消息一时不能接受,就不断劝解,终是令他放下了心结。 那年除夕是我们两个人一起过的,那年的新年亦是我独身一人后过的最开心的一年,我与他的感情也渐渐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