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娇术在线阅读 - 第七百九十一章 尴尬

第七百九十一章 尴尬

    

    本章……依旧是黏黏糊糊的日常,纯粹为了满足我的恶趣味,建议谨慎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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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饭毕,自有丫头收拾桌子。

    顾延章有心拉着季清菱出去散散气,奈何驿站本不大,又住着许多人,他原本只一个,身边亲随也不多,是以主动挑了一个小小的偏院,并不十分方便,此时终于开始想着要在左近赁个屋子,把这下十来口人塞进去,也好叫季清菱进出便宜些。

    两人出得门,也不敢走远,在檐下站着说了一会话,等到下人将热水打好了,才回屋而去。

    因顾延章病体初愈,虽说此时已然春深,季清菱依旧怕他过了风,她试了水温,犹有些迟疑,一抬头,却见那人早把衣衫脱得赤条条的,一脚跨进桶里,还晓得要脸,下身穿一条犊鼻裤,“扑通”一声坐进了桶里,把胸膛打下都浸进了水。

    他一脸老实样,道:“清菱,你也帮我擦擦背,后头我实是够不着。”

    果然自己伸手到一旁拿了皂块在前半幅身擦啊擦的。

    季清菱见他人已是湿了水,便不再想其余,行到前头,拿支架架了盆子帮着他洗头擦背。

    这一回这人倒是十分配合,半点也不作怪,叫抬头抬头,叫低头低头,不过一刻钟功夫便叫她顺顺利利地把头脸都洗干净了。

    季清菱将残水挪到一边,又取了帕子,浸湿了给他擦背。

    守城四十余天,前边还好,顾延章只是坐镇军营,可到得后来,他却是了城,少不得会被流矢击,还有交趾先锋得城墙,一处搏击时,一般也会受伤。

    这两日时时给顾延章擦身,季清菱察觉到了他身的伤痕,只是当时心只挂着病情,没有空闲去想其余的,此时放松下来,见得各处的伤,虽说伤势都不重,均已掉了痂,可因为时日短浅,处处都显得十分明显,叫她看得十分后怕。

    尤其左肋处有一块大大的伤疤,应该是新掉的痂,rou才长出来,看着红红的,与周围皮肤颜色格格不入。

    洗到那一处时,季清菱忍不住放轻了动作,生怕力气大了,要叫他觉得不舒服。

    顾延章虽然扑得水声哗哗的,动作也大,看着洗得专注又认真,其实全身的精力都集在了后头,季清菱擦洗到哪一处,他的知觉跟到哪一处,此时立刻察觉到了对方动作的变化。

    他回头一看,果然见得一张蹙着眉的脸,正盯着自己的伤处,动作也好,表情也好,都是小心翼翼的样子。

    他不禁伸出手去,握住了季清菱拿着湿巾子的手,道:“不妨事,已是不疼了——其实原本伤得也不重。”

    季清菱不知道当要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心下沉甸甸的。

    应当是要骄傲的,只是依旧心疼极了。

    她虽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可顾延章同她在一处十余年,哪里又看不出她的心思,便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伤处,轻声道:“当真不疼了,我行事向来小心,身也一直穿着盔甲,只是看起来吓人,其实并不要紧。”

    一面说着,一面却把季清菱的手轻轻拉了拉,往下探了一会,又转过头,一脸无辜地望着她道:“我身外伤是好了,可这一处内伤……”

    季清菱满心还在心疼着,被这般突如其来的一着,半日没有反应过来,一时竟是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察觉到自己手碰着的是什么。

    她忍不住啐了他一口,小声骂道:“五哥,你这才生了病,怎的这么多歪毛病!”

    说着要把手抽回来,又恼道:“本来才好,你这样胡来,小心要着凉!”

    可那手却是怎么抽都抽不动。

    顾延章只抓着她的手不肯放,道:“往日我一个人,可怜死了,只我生了病,又不是它生病,它倒是好好的,况且如今我也好了……好容易候得你来,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又道:“水满则溢,压着哪里是个事情……你快些救它一救,我身已是洗干净了,一会擦了起来。”

    再道:“我仗打得这样辛苦,日日想你也想得辛苦,如今盼得人来……你只当疼一疼我……我实在是再听话不过的一个人了,你想想从前,哪一回不是你说不要,我老实得很……”

    他话说到一半,偷觑得季清菱脸色,便闭了嘴,只抬头看着她,当真十分听话的模样,更是做一副可怜的样子,还把手也放开了。

    季清菱听这人越说越不像,却是越说越可怜,果然水也不像刚才那般热了,因怕纠缠久了,反而要不好,想着却是心火压久了要出事,心一软,索性弯下身子,帮了他一回。

    顾延章素了半年,久旷之身,平日里自己动手,粗粗糙糙便了了事,哪里及得此时心人的周到照顾。他本来还想要挨得近一点,讨几句情话听,谁成想不知怎的,身体全然不由自己控制,与从前在京城、在赣州时浑然两样,居然没几下交代了,快得异常。

    他猝不及防,满足的那时候脑子里头并不知道想,可等到过了那一会,整个人都有些懵了,只晓得震惊地抬起头,望着季清菱。

    季清菱只觉得这一回十分轻松,本以为若是按着从前,势必要耗不少时间,还在算着水会不会冷,若是要冷了,不知道要怎么才好叫他老实点,谁料到居然这样快,倒是省了她的功夫,一时心松了一口气。

    她从前帮着顾延章的时候,从来都是得的被夸天的褒奖,一直以为自己十分聪明,十分厉害,此时也只以为是自己越发聪明,越发厉害了,哪里会想那样多,只把手收回来,在一旁的水盆里洗了洗,拿帕子擦得净了,复又拿了干巾子过来。

    顾延章犹自在桶坐着,始终还是想不通,伸手要再去试,却是被季清菱催得起来,道:“五哥,水要冷了。”

    他只好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自把身擦干了,又换了衣衫,同季清菱一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