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晋国崛起篇（4）

    公元前624年，刚刚打败秦国的晋襄公迫不及待地率诸侯联军朝沈国进发。不远处的楚穆王听到这个消息恨恨地咬了咬牙。但理智告诉他：楚国应该袖手旁观。

    沈国只是楚国的普通附庸国，即使它被晋国灭了，楚国也就是丢丢脸的事。在这种思想作用下，沈国只能孤军奋战，史书用一个形容它的下场：“溃”。

    接着晋国进入休养生息阶段，天下因此太平了几年。经过几年的征战，晋国的霸主地位已经确立，一种微妙的平衡降临在华夏大地。

    公元前621年可能是被诅咒的一年，太多人在这一年死去。晋国的赵衰、栾枝、先且居、胥臣先后去世。这四个人都是六卿，下面我来说说他们的具体情况。

    栾枝。晋文公提拔的将领。这个人相对来说不太重要，还真没什么好说的。

    胥臣。胥臣当过晋文公的老师，比晋襄公大两辈。他的资历相当老，不过对晋国贡献不大。胥臣曾向晋文公推荐郤缺，郤缺是晋国未来的中军将。胥臣死后，晋襄公因为胥氏力量不大，没给胥臣之子——胥甲六卿之位。

    先且居。这位不用我多提。先且居是晋国的中军将，而中军将是晋国最重要的官职。先且居一直和赵家保持良好的关系，先家是赵党的重要成员。

    赵衰。赵衰接狐偃的班，成为晋国第二代领导核心。赵衰有容忍的雅量，很多人都喜欢和赵衰打交道。赵衰执政期间，晋国内部始终保持和谐。他的死亡对晋国冲击最大。赵衰死后，赵氏由他的儿子赵盾接手。

    就因为这四个人的去世导致晋国内部出了不少幺蛾子，下面我一一到来。

    襄公欲使士縠、梁益耳将中军，使箕郑父、先都将上军。先克第一个站出来：“狐偃、赵衰二人对晋国有大功，如今他们的后人居然进不了六卿，大臣们心里肯定不服气！”晋襄公听了，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他就是想趁大臣死亡这个契机收一收他们的权力，所以才让这四个能力不怎么样的人当六卿。

    此时晋国内部分为狐党、赵党两大派系。他们虽然是对头，但是他们都反对晋襄公的安排。晋襄公害怕两党合伙弄他，很快妥协。不久晋襄公公布新的安排：以狐射姑为中军元帅，赵盾佐之；以箕郑父为上军元帅，荀林父佐之；以先蔑为下军元帅，先都佐之。

    这份名单成分相当复杂。狐射姑是狐偃的儿子，狐党领袖。赵盾是赵党领袖。从官职上看，狐射姑比赵盾官高，然而赵党比狐党强。像箕郑父，他不是上述两党，他属于老贵族代表，排斥狐党、赵党等等新兴贵族。像荀林父这种，他从底层爬上来，个人能力强悍。他不依附任何人，属于中立派。

    综合来看，晋襄公的安排体现的制衡意味相当明显。可以说，按这个安排，晋国内斗将非常激烈，晋国可能会在和楚国的竞争中败北。晋襄公这么做也是万不得已。因为他已经气息奄奄，公元前621年的死亡名单里也有他！而太子夷皋才三岁，晋襄公只能让大臣们内斗，才不会出现权臣篡权的事。

    这时阳处父又劝谏晋襄公：让赵盾当中军将，狐射姑当中军佐。关于这次谈话史书上没有记载更多，最后晋襄公居然同意了（我都怀疑是不是假传圣旨）。就这样，狐射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大位置被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