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诡谲屋第346-347章
第三百四十六章推理篇:塔楼三重血屋和杀人分尸的真相四十一 “我……罪孽太深了……”文玉雅自嘲似的说:“有时候真的很想一了百了,也许在我心里,总是在幻想父亲没有死,才会不敢承认过去的吧!” “父亲很爱我,也确实在全心全意补偿孩子们,包括怖怖。当时他把房子给我的时候,所有的孩子们都不愿意,因为他们不相信我有能力养活他们,但父亲态度很坚决。” “他给我讲的故事,就是他过去和于恰两个人贩卖儿童的事情,我不知道于恰和唐奶奶具体是怎么跟你们说的,但父亲告诉我的版本中,于恰并不是置身事外,他犯的罪孽一点也不比父亲少。后来,在与女友小雅发生冲突之后,父亲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办法释怀。” “他是真心爱着小雅的,也就是唐奶奶,虽然小雅差点杀了他,虽然他做了很多混账事情,但他最终还是决定为小雅放弃一切,重新开始。所以我认为提出建造诡谲屋,照顾孩子们的人应该是我父亲,不是于恰。” “我不知道为什么于恰要对唐奶奶撒谎,也不知道雅雅究竟是不是他的亲孙女,但我从父亲口中得知,于恰根本就没有结过婚。我的母亲并不是父亲真正意义上的妻子,只是他生命里一个谈不上爱的过客而已,男人嘛,总也免不了需要放松压力。” “也正因为不爱,所以母亲才会怨恨他,转而独自抚养我。本以为一生也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父亲最后还是欺骗了母亲,他所有的承诺都没有实现,还夺走了我,这件事,直到如今,我都无法原谅父亲。” “我跟着父亲来到诡谲屋的时候,这里全都已经建造好了,所以厨娘婆婆说的事情,有一部分我确实不知道,我就从书房里的事情开始说起吧,我和小牧,哦,牧就是管家先生的姓,牧羊的牧,与沐东东的姓同音不同字。” “我们确实是因为房屋检修认识的,当时他是工程队里的一个小跟班,说话很风趣,常常偷跑到书房来看我念书,一来二去,我和他的心就靠近了。偏屋书房的装修同主屋这边差不多,地下室的出入口位于两个书柜之间。” “他在即将离开的最后一天晚上,来书房见我,想要带我走,但那时我已经听到了父亲的过去,决定留在诡谲屋里照顾孩子们了,所以没有办法跟他走,我们两个都很痛苦。” “我希望父亲不要发现我们,甚至希望父亲突然生病,让我们能在书房里多待一个早上,可是事与愿违,父亲很早就醒了,他发现书房里有动静,直接冲了过来,当时我不得不让小牧藏起来。” “可是小牧执意要跟父亲当面谈一谈,就这样,我们在拉扯之间与父亲撞了个正着,我没有想到,父亲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还要激烈得多,他与小牧扭打在一起,甚至按住小牧的头部往圆桌上面撞,好像要杀了他……事情的发展让我们完全无法控制,就这样,演变成最糟糕的结局。” “所以说,管家先生是失手杀人,对吗?”恽夜遥问,他已经准备好相信文玉雅的话了。 可是文玉雅话锋一转,说道:“是我杀了父亲,当时我大脑一片空白,只想着救小牧,顺手拿起了一本厚厚的书,砸向父亲头部,等到一切平静下来,我们才发现父亲已经停止呼吸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害怕有人进入书房,根本就想不通!因为这件事,小牧不得不留在诡谲屋,自此以后,他总是在自由和爱情之间徘徊,闷闷不乐,我知道他是向往自由的,所以尽可能把诡谲屋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他打理,希望分散他的注意力,但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过去,确实有一本父亲留下的笔记,记载了他和孩子们的事情,还有很多犯罪事实。小牧也写过日记,不过他从来没有让我看过。还有怖怖,她被囚禁在三楼的时候,一直都很寂寞,只能靠写字和遐想来排遣苦闷,所以我一接管诡谲屋,就把让怖怖下楼了。” “三楼上很多密道机关都是怖怖告诉我的。” “文阿姨,我们先不要说怖怖,请你告诉我们火灾前后的事情。”恽夜遥插了一句嘴。 提到火灾前后,文玉雅的表情更加悲伤了,她说:“火灾确实是我和于恰策划的,当时于恰威胁我,如果不和他共享父亲留下的财富,就把我杀人的事情捅出去,我很害怕,只能妥协。从岩石地洞回进屋子里之后,我锁紧了书房地下室的盖板,逃回自己房间。” “小牧追着我到房门口,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我怎么能告诉他呢?因为我去处理尸体都是瞒着他的。之前小牧一直因为父亲的尸体很仿徨,他想过自首,一个人承担罪责。但我怕杀人偿命,万一小牧被判了死刑,我要怎么办,何况杀人的是我,不是他。” “就在小牧因此烦恼不堪的时候,他找到了我父亲的日记,但不是犯罪的那一部分,为了以防万一,父亲准备了一本假的笔记,详细记载了他是如何依靠梦境预言得到财富的。” “小牧和我在书房里很慎重地谈了一次,他居然相信了父亲写的东西,以为我是那个拥有真实梦境的人,为了不让他进一步探究更多的东西,所以我将错就错,故意质疑他想要利用我敛财,把他气走。” “然后,我第一次觉得诡谲屋必须经过一次洗礼才行,不光是处理掉父亲的尸体,同时也要处理掉那些危险的笔记。所以当于恰提起用火来解决问题的时候,我其实是赞同的。” “万万没有想到,于恰竟然牵扯出那么多事情来,当我从小牧口中得知他15年来,一直因为父亲的死而受到威胁时,过去的恐惧一下子充满了内心,我和他都惊慌失措。” “诡谲屋一下子住进那么多人,他不得不开放褐色塔楼,要是有人发现衣柜的秘密,进入密道发现尸骨,那我们就完了。为了以防万一,必须把大家接回餐馆里面。计划的时候,我确实想到过借机除掉婆婆,但小牧不同意,他不要我再造罪孽,只说瞒着婆婆就行了,以免被她抓到什么把柄。” “当我看到小牧从我们曾经住的房间里拿出血袋的时候,我才明白他有多么爱我,一直以来就算是失去了自由,你还是想着要保护我,你们想象不出我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因为自从日记的事情以后,我一直认为我和小牧之间的信任已经大打折扣了,感情也不复以往。” “小牧是个善良的人,而我却只会逃避责任。”文玉雅最后一句总结,仿佛一下子把心都掏空了,她没有力气再说下去,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下来,整个人如同空洞的人偶一般。 厨娘婆婆说:“他算什么善良?他帮着你把那些失去父母的,可怜的孩子们藏起来,托付给你们所谓值得信任的人照顾,其实就是为了隐瞒警方,逃避罪责!这么多年,我不曾看到你们去探望过一次,小于也是,我进入诡谲屋之后,与我最贴心的就是小于了,他总是说我做的饭有mama的味道,他的身体出现状况了,你们非但没有拿钱积极给他去治疗,反而立刻就把他送走了,难道不是害怕受到连累吗?” “这么多年以来,你们让小恒扮演小于欺骗我,利用双重人格的怖怖和小恒,难道不也是一种犯罪吗?是!我是不择手段的想要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想要摆脱寂寞,可我觉得,恽先生,”婆婆转向恽夜遥说:“我的这些作为与他们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恽夜遥没有回答婆婆的话,但他沉默了,文玉雅确实犯有杀人罪和包庇罪,婆婆的残忍只是流于表面,而人贩子的残忍却是深入骨髓的。 枚小小问:“文阿姨,那些孩子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不是一直在照顾他们吗?”枚小小向前跨出一步,脸色非常严肃。 文玉雅抬头说:“我只是按照父亲给我的地址寄钱过去,小于也是让小牧送到那个地址去的,但是小牧回来之后说,那里根本就是一栋废弃的房子,有一个老头在那里等他,并带走了小于。” “那么说,你根本就不确定那些孩子是不是有被好好照顾?还是继续在被人利用?你父亲是否有在真的赎罪?你也无法确定,对吗?”枚小小的话语越来越严厉。 “不是的!”文玉雅赶紧辩解:“父亲肯定是在赎罪,要不然他怎么会让小于和小恒住在家里,还有那个可怜的孩子……” “你说的那可怜的孩子是指谁?怖怖吗?”枚小小问道。 颜慕恒挺直了身体,认真倾听着,恽夜遥则轻轻按了按他的手,让他放松一些。 文玉雅说:“是一个聪明可爱的男孩,父亲说,将来会有人来接他,并把他培养成才。但具体的细节,他没有跟我说,只让我等待就行了。那孩子根本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而且我发现,他的记忆会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失。” “火灾发生两三年之后,有一个中年女人来接走了他,并留下了一大笔钱,说是父亲让她给我的,反正,自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那孩子,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他叫什么名字?”恽夜遥问。 “父亲给他起名叫永恒,我不知道他的本名叫什么,但有一次,在整理父亲的书柜时,发现某本书上写着一个恽字,我想来想去,自己所认识的孩子之中,没有姓恽的,所以这个字有可能就是他的姓。” 听到这里,颜慕恒无意识收紧了扶着恽夜遥的双手,而恽夜遥眼神突然黯淡下去,问了一句:“你确定他姓恽?” “我怎么可能确定?只是有这样的怀疑而已。”文玉雅说。 接下来,该开口的人就是于恰了,大家把目光转到他的身上,文玉雅和厨娘的过去讲完,于恰便再也无法置身事外,可他反反复复的还是刚才那么几句话,完全不愿意承认自己参与了贩卖儿童,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一己私利。 枚小小和恽夜遥都不想和他浪费时间,于恰的事情,他们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仅凭文玉雅和厨娘的供词是无法定罪的,这件事的后续可谓任重而道远,枚小小已经做好了追查到底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