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蛟神
“后文有记载吗?”我问。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沈棠之摇头:“你也看到了,这篇日记并不完整,而且之后的很多书页都被撕掉了。”“有可能就是和我那块血玉类似的东西,但是……这样就能得到的话,是不是也太……”“狗屎运?”“没错。”“很多是科学发现都是来自于偶然,比如牛顿发现万有引力定律,起因是一只砸到他头上的苹果。”“你这个理论好像并不成立——你我都知道,牛顿与苹果那只是一个故事而已。”“机会,永远只留给有准备的人。”沈棠之微笑,“你不也常,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偶然,所有的偶然都是早已注定发生的必然。”“所以,这本记事册查了资料才知道的——当然,我是不会将这一点告诉老刀的。我将这个传是北美洲第一个殖民地、并且之后神秘消失的故事,告诉了老刀。此时,海德和沈棠之也研究完了纸条上的其他内容,我最后道:“我原本以为,‘伊尔雷若’指的是一个人名,但现在根据这本日记中的‘希澈’的话推测,‘伊尔雷若’可能某位神灵的名字——海德,你是古文化和人类语言学博士,你觉得呢?”海德摇头:“我早已经做过相关的研究,可惜并没有什么发现。”我翻开了记事册,找到了日记中的原话——“注意看这一段话,这其中的信息,和k传递给我们的信息,就基本能够对应起来了。‘海之国’,应该就是k所的‘极之海’,而‘伊尔雷若’的全称,这应该是‘巴哈-摩尔-伊尔雷若’……只是,这个名字很明显不会属于汉文化,应该是异族所崇拜的神灵。”出这句话同时,我忽然想到,海德和沈棠之从英国来回来的那幅古卷,那画中的少女,也是有着一头晶莹的银红色头发,绝非是东亚的人种,而是异族。我提出了另一个设想:“所谓的蒙古死亡蠕虫,有没有可能就是尘世巨蟒的亚种?”“类似于泰坦巨蟒?”沈棠之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在芬德利博士的假想中,远古的苏格兰先民,会使用风笛和世界之蛇阿格尔交流,并且掌握了训练和驱使泰坦巨蟒的技术——北欧神话中的众神黄昏,乃至尘世巨蟒和雷神托尔的最终之战,都源自于西欧各国深受出没于北海之中的泰坦巨蟒的支配的恐惧。但这种巨蛇的传,和与之相关的崇拜乃至宗教的产生,在世界各地都普遍存在——蒙古死亡蠕虫的传,可能也不会是例外。海德也摸着自己的大胡子,点头道:“很有意思的想法,吉——这极有可能便是神秘的蒙古死亡蠕虫传的真相——对于巨蛇,不只会产生崇拜,更有可能产生恐惧。”记事册之中的日记,我还未查看的内容,只剩下了最后几页,带着诸多疑问,我赶紧往下看。19##年#月#日,气##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出口已经被封死,在这座暗无日的地宫之中,我现在所拥有的,仅剩下背包中的十二根蜡烛,和大约三的口粮。也许……我等不到那一,我便会自我了结自己的生命,生死之事,应该由我自己来做这个最后的决定。我现在能做的事情,是将我的经历尽量记录下来——当后来者读到这些文字的时候,我也等同于以某一特殊的形式,再度复活了,就像是希澈一般。当希昕启动出口处的万斤石门,当她的身影最终被冰冷的石墙所遮蔽之时,我其实早有预感,不觉得突然,我只是不知道这件事何时会发生。当它最终发生之时,我竟然有一种“原来如此”的释然——尽管我的泪眼依然夺眶而出,同时,心如刀割。她欺骗我进入内殿,并趁我在研究祭坛之时,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回忆起来,当年我们的初见,那一场暴雨夜的相遇,看似毫无预兆,其实是一个精心布下的局,而我是入瓮之人。我穿越红雾之后所作那个诡异的梦,是一个预兆,又或许是来自希澈的警告,他给我托梦,是警告我不要让她meimei得逞吗?难道复活也是一件可怖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我很快就要面对死亡的恐怖了。另一个推测是,希澈是借此让希昕明白,复活他的方法。假如真相如此,那我做的错事就太多了。我不该将那个梦境的内容告诉希昕,也不该让希澈得到那块奇异的红色宝玉,更不应该听信希昕的话,让徐先生和赫定博士顺着希昕的指引,找到了这座地宫。一切都是命数。我没有想到,那块红色宝玉,竟然是开启地宫的钥匙,而在地宫之中时,当我们发现那些巨大的长虫骨架时,我也应该想到,那并不是徐先生判断的“龙骨”,而应该是“蛟骨”。地宫之中到处雕刻着的“云龙纹”,其实是“蛟纹”,祭坛之上的巨龙图腾柱,其实崇拜的是恐怖的巨蛇。我更没有想到,他们所崇拜的神,竟然是#####。当万斤闸落下时,其实我是有一丝机会的,但我没有动。我看见希昕的嘴唇动了起来,一开始是轻声的吟唱,如虔诚的教徒所作祷咒一般,她的声音轻柔优雅,诵读时颇有印度僧侣念梵文经书一样的异域情调,但随后,她的声调高昂起来,如唱颂歌。她的声音越来越大,简直不像是从人的声带中发出——我此刻开始相信希澈在梦中所言:他们来自于海之国。接着,我开始感觉我脚下的祭坛开始剧烈颤动起来,仿佛地震了一般,我身边地面上的碎石灰土,竟然缓缓腾空,空气中出现了一层稀薄的红色雾气,弥漫在我眼前……希昕的颂唱结束之后,我有了一种可怕的感觉,这和梦境之中的情景很相似——只不过梦境之中,是希澈背叛了我,而在地宫之中,背叛者是希昕。唯一令我稍有安慰的是:希昕的脸上,同样满是泪水。而在她的身后,原本已经是一具尸体的希澈,已经站了起来。……日记到此结束。之后的书页,已经全部被撕掉。我不禁懊恼,这个发现的这本日记的人,为何如此可恶?!竟然将最重要的部分全部都毁掉了!我对沈棠之道:“这本记事册中的事件,假如是真实发生的,一定会留下记录,这并非是很久远的事情……日记中提到了他们团队曾经在北平举办过一次文物展览,中有记载,那应该是1931年的事情。”沈棠之道:“我们找过相关的资料,没有什么发现。”海德却道:“我曾经看过文雅赫定博士的一部分著作,其中包括最重要的巨著——可惜我并没有看完。但因为这本日记中的内容,我再次找来了这本书,上面曾有明确记录,那位徐先生和文雅赫定博士的联合冒险,并不只这有一次。”我睁大了眼睛:“所以……”“但是,那一次的冒险是在海洋之中——东海,所以……”海德耸了耸肩,“和日记中的内容,并不一致。”我顿时有种想将这个老爱玩自以为是的幽默的英国佬暴锤一顿的冲动,这个家伙,了不等于白。我气的不想再理海德,转向沈棠之道:“沈科长,我现在已经将日记内容全部看完了。你可以告诉我,日记的写作者是谁、这本册子的发现者又是谁了吧?”“可以。”沈棠之很干脆,但我却预感不妙,果然,她接着便道,“日记的写作者不明,但发现者,可能是k。”“什么?!”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本记事册,竟然也是k交给沈棠之的!k究竟想要干什么?!我深深呼吸,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理智而言,不管怎么样,这本记事册中的日记内容,带来的信息重要至极。到现在为止,我是手里这些零碎至极的线索,因为这本日记,终于隐隐被一根细线所串联了起来。首先是我的梦境,那高崖上的黑塔、海中神秘而怪异的建筑群和那名有着和我同样虺纹的少女……而在k发给沈棠之的信息中,则第一次出现了“极之海”和“伊尔雷若”这两个关键词……之后,沈棠之他们拿出了从英国带回了芬德利博士留下的神秘古卷,古画上描绘的景象,和我的梦境极为类似,那应该就是“极之海”的奇景。其中,海德更出芬德利博士失踪的原因——他可能正是出发去寻找“极之海”了,他手中还有着另一件古物,芬德利博士那是“打开大门的钥匙”——一座透明的人骨雕像,形象是神秘的尘世巨蟒——抑或芬德利博士口中的“世界之蛇”。再然后,因为李逸的无心之失,反倒破解了k通过张辉之手转交予我的空白纸条,使纸条上的信息显现,上面到了“伊尔雷若考古团”这个可以将之和其他信息联系起来的关键词,并且让我知道,这和“罗亚诺克岛”可能也有关系。再接下来,“假余薇”出现,通过老刀,骗走了我的血玉“阴冥血籍”——根据我一直得到了线索,这块能够打开“生死之门”、“阴阳之界”的血玉,很可能是进入“极之海”的另一枚钥匙,这应该是“假余薇”夺取血玉的动机。现在,沈棠之再次拿出了我手里这本古旧神秘的记事册,其中的日记内容虽然残缺不全的,但我们依然可以拼凑出事件的大概模样——日记中的主人公,跟随一个中外联合考察团,进入戈壁荒漠探险,目的是寻找主人公不知道的“某个遗迹”,他们在躲避黑风暴的过程中,误入了某种未知庞大生物的体内,死里逃生之后,他们发现了一座地宫,在地宫之中,为了拯救自己的哥哥,希昕以主人公为祭品,将之关在了地宫中的祭坛密室之内,同时,希昕的哥哥希澈,貌似真的复活了。所有的事件,逐渐从雾中清晰。而这一切,似乎全在k的掌控之中,他一直在引导着我们追寻真相的脚步,或者,是引导我们一步步进入他预先设计好的陷阱之中。不,也许……并不是这样。k或许还没有掌控全局。问题的关键就是——那个假扮余薇,骗走我血玉的女人,是否是k的人?假若不是,那么,在我看来,这有点像是两方的博弈,其中一方是k,另一方则是假余薇背后的势力,而我们,可能恰恰就是莫名其妙被卷入漩涡之中的不明真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