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红罗之死
花红只感觉一道银色的光芒在自己头顶闪过,头皮一凉,随后就见一缕发丝飘落下來。 她吓得差点尿出來,就在刚刚她以为自己离死亡十分的近。 “还不说吗?”轩辕枫用东一递过來的帕子擦拭着剑身,冷酷的声音让花红的身子急遽颤抖着。 “我说,我说,王爷饶命啊!”她怕了,怕得身体和声音都在不听使唤地颤抖。 轩辕枫神色一凛,“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将一切都交代清楚了,否则,本王会让你尝尝欺骗的后果。” “民妇不敢有所隐瞒,民妇一定一五一十地交代。” “枫王妃是被宫主给绑來的,宫主当时要让她接客,可枫王妃却是抵死不从,甚至几次想要逃跑都不能成功……青夭公子为了保护枫王妃,竟是被宫主乱箭射死……” 轩辕枫听到这里,却是突然站了起來,他这动作吓了花红一跳。但他也并未有何尴尬的神色,重新掀袍坐下,“你继续说。” 就连轩辕枫自己都感觉到莫名其妙,明明是毫不相干的人,为什么他会有这么激动的时候。心中的疑惑让他决定回去后定要好好查查青夭的身份。 说到这,花红多少有些唏嘘然。多么美妙的人,竟是就这样死了。 而她的惆怅也只有一瞬,轩辕枫就听得她的声音再次响起,“青夭公子死后,枫王妃伤心过度,竟是一睡不醒。宫主为了让她醒过來,竟是用了恶毒的方法使得她失去了记忆,说起这个方法呀,咦……” 花红自己恶寒了一下,“实在是恶心得紧。” 她见轩辕枫不耐烦地皱了眉,赶紧继续讲道:“枫王妃醒來之后便忘记了所有的事,宫主就给了她一个新的身份,,唐芙霜。” 轩辕枫心中的震撼无人能知,沒想到素素竟是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那么现在她在哪?”轩辕枫紧张的问道,语气中的慌乱已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花红动容,这样的贵族子弟有几个是真心的,若是在她年轻时能遇到一个像轩辕枫这样的人,就算是让她去死她也愿意。 “王妃在天亮之前就已经失去了踪影,就连宫主都找不到她。” “你说什么?”轩辕枫一急就打算上前揪了她的衣领。 旁边的东一赶紧拉住他,“王爷息怒,这是好事,王妃远离了魔蝎,她的生活只会更好。” 原本东一还担心王妃早已嫁作他人妇,沒想到王妃竟是宁死也不愿意屈服。这样忠贞的女子,让他怎能不钦佩? “王爷饶命啊!”花红被轩辕枫狠戾的眼神吓一跳,赶紧求饶道:“民妇是真的不知道王妃去了哪呀?” 随后她似是想起了什么,急急道:“对了,红罗,阁主她一定知道王妃去了哪?平时都是她跟王妃走得最近。” 关于红罗已经逝世的消息,前院的人都还未接到消息。 轩辕枫听得这话,立即叫她带路去找了红罗。而当花红踏进胭红阁时却是被吓得尖叫了起來。 轩辕枫心知不妙,赶紧跨步而进。看到里面的情形时,就算是身经百战的他也不免皱起了眉头。如此死法,对一个女人來说实在是恶毒。 只见屋子正中央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手脚呈现不规则的弯曲,鲜血覆盖了满身满脸,就像是刚从血池里面被涮过一样,就连空气中都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在后面进來的东一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立即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是谁这么狠心?竟然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 轩辕枫转向一边也被吓得目瞪口呆的胡炎朗,“去将仵作找來。” 胡炎朗一听他这吩咐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屁滚尿流地跑了。 一路上胡炎朗也不敢耽搁,仵作几乎是被提着來的。枫王爷的怒火即使是全洛河镇也承担不起呀。 仵作仔细检查了红罗的尸体,随后起身对着轩辕枫恭敬禀报了结果,“初步判定死因是因为中毒。” 轩辕枫点了点头,他自是知道红罗乃是中毒而死的,“那么她是自己服毒的还是……” “王爷英明。”会有这么一问的大多是看出了这里面的猫腻,“她身上虽有挣扎的痕迹,但嘴里却并未有人撬过的痕迹,所以,下官初步认定她是自己服毒而死的。” 作为一个女人,谁不是希望自己漂漂亮亮的,只是这人实在是奇怪,怎会让自己死得这么惨?而她死了,那么素皙呢?一时间,线索又断了开去。 就在这时,在红罗房间中不断搜寻其他有效证物的东一却走了过來。 东一的手在颤抖,连身子都在止不住地颤抖。轩辕枫想要问他怎么了,只是当他看到东一手中的银色面具时,接过來之后却是连话都无法说出一句來。 还是东一开了口,“这是三皇子的面具。” “哐当”轩辕枫手中的面具一下子滚了出去,里面还印着“灵”和“璧”。 他抓起早已吓得大小便失禁的花红,“说,青夭还有其他的代号吗?” 此时的花红却是只知道摇头,终于她脑中似是有什么东西闪过,眼睛一下子睁大,“有了,民妇有一次有事想要请教青夭公子,隐隐听到有人叫他“玄灵”。只是当时民妇才刚刚接近他的房间,门就开了,民妇向着里面看去时,却只看到青夭面带微笑站在门口。” 轩辕枫脑中一阵嗡鸣,这么说他的三弟遇害了…… 气氛一下子冷寂了下來,众人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轩辕枫表情凝重,东一神色悲痛,也知道此时发声定会惹來注目,沒准还会惹怒轩辕王朝的守护神。 过了良久,轩辕枫才忍痛开口道:“全力搜查魔宫余党,本王要让魔宫付出惨痛的代价。” 以东一为首的其他人急忙齐齐应了一声,随后就跟着轩辕枫走了出去。 江面上浩浩荡荡地行驶着一对船队,中间那一艘甚是浩大。 一个胖子倚了船栏,他后面的那几个侍卫和侍婢眼中净是担忧。沒错,他们就是在担心那栏杆会不会突然断裂,然后他们尊贵的少爷就此“噗通”落了水。 此等笑话他们只敢在心里想想,说是绝对不敢说的。 一个小厮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身子藏在船舱一侧,手中似是摆出了加油的姿势,唇更是在不断地蠕动着,观其嘴型似是在说,“掉下去,掉下去……” 他身上宽大的衣服被风灌满,有时候看着步伐还甚是不稳。一朵浪花扑过來,他立即扑倒了下去。 海上风大,她扑倒的声音被浪花盖过,但还是有一个耳尖的侍卫注意到了他,神色一凛,握紧了腰间的宝剑就绕着走了过去。 那小厮浑然不觉危险临近,见并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又继续诅咒着那胖子。 “你在干什么?”突如其來的声音吓了他一跳,立即让他竖起了全身汗毛,随后僵硬地转过了头。 见只是一个看起來十分老实的侍卫,那小厮的底气一下子足了起來。 “什么干什么,沒看到本姑娘在……”他捂住了嘴,“咳咳,我在干什么你沒长眼睛吗?如此美好的风景你竟是沒看到。” 那侍卫也不答话,只是一直盯着他,良久才扯了她的衣领,“你自己去少爷那解释吧!” “喂,你将我放下來,你个面瘫。” 这男人好吵?冷云忍住用空出來的那只手掏耳朵的冲动,只快步向着马福财那边走去。显然,他并未注意到那小厮说了什么。 又是“噗通”一声,那小厮被重重摔在地上。正在想着青夭的马福财吓了一大跳,回过神來时就见一个小厮五体投地趴在地上。 他见那身影特别熟悉,有心想要印证一下,是以他蹲下了身,“抬起头來嘛,男的干嘛如此害羞。” 那小厮在心中早把他骂了千百遍,但他只是低着头,固执地不肯抬头。 马福财“哟呵”一声,伸出肥肥的手想要将他的脑袋抬起。 谁知那小厮低着头快速爬起來就准备跑,马福财身材实在是胖,这么近的距离仍然让他给逃了,他只得吩咐一旁的侍卫,“将他抓住,额……” “噗通”一声,可怜的小厮还未等马福财滑落就再次中招。 马福财心中划过一抹不忍,但还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丫头,我知道是你,你也不用这么躲着了。” 那小厮一下子抬起了头,盯着马福财迅速起了身,那脸蛋不是紫珊又是谁? “你真是好样的。”紫珊恶狠狠地看着他,然后又转过头看着只拿了一双凶恶的眼睛瞪着自己的冷云,突然就大哭了起來,“我这么辛苦才上了大船,沒想到竟是被你欺负了这么多次。” 她揉着自己可怜的手臂,一双泪眼迷蒙,只让马福财产生了一股强烈的罪恶感。 他赶紧上前安慰道:“你不要哭啦,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府了,谁知道你会上來的。” 紫珊却是哭得越來越厉害了,“我若是一个人回去,夫人还不得打死我,看來你是不想要紫珊活着了,呜呜呜……” 这都哪跟哪呀?马福财摸不着头脑,只得继续劝道:“哪有的事?你不要再多想了,我怎么可能不想让你活呢?快不要哭了,待会到岸上,我给你买冰糖葫芦。” 紫珊这才破涕为笑,她抓过马福财的衣服就擦了眼泪。 马福财虽觉恶心,但还是随她去了。 冷云看得皱了眉头,这人好生粗鄙。这根木头却是现在都沒转过弯來。他刚打算到后面去规规矩矩地站着,却见紫珊一双晶亮的眼睛盯住了他。 他顿觉不妙,果然,下一刻,他就听到紫珊说,“这个人让我摔了三次,你说怎么办吧!” 紫珊对着马福财嘟了嘴,双手叉了腰,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马福财为难道:“人家讨份生活也不容易,你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乖!” “不管,如果你不处置了他,我……我就从这跳下去。”紫珊几步冲到海边,指着海面。 那边的冷云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站着,仿佛这边的情况与自己毫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