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三章: 疯婆子
一夜辗转反则,怎生也睡不好。 天一亮她就起身了,让人赶了马车到槐花胡同。 她娘和弟弟也早就起来了,弟弟正在院子里写字,娘正在晒衣服。 “娘,小全。”她一进来便满脸浮上笑:“你们收拾一下跟我走一趟,我们去涂安镇,听说那里有个姓白的大夫,对火炭母很是熟悉,我们现在就去找他看看。” 阮氏手一怔:“现在吗?” “当然,就现在,越快越好,这里到涂安可能要二天的路程,带些换洗的衣服就好了。” 都拖了这么久了,她一点都不想这事拖着。 夏全抬起头,一脸的希翼,小心地问她:“jiejie,我的腿能治好吗?” “我们尽力。” 她不敢保证,可是她想,她一定会尽所能的。 “娘马上就收拾些东西。” 阮氏似也看到了希望,赶紧的把衣服匆匆往竹竿上一挂,擦擦手就进了屋去。 不一会捡了个简单的包袱出来,夏蝉看那包袱,只怕是没有几件衣服,不过也无所谓了,到时去到涂安,可以再置办,只要有钱还是好办的。 上了马车就叫人赶着出城,这马高大得很,跑得也很快。 一路上皆无语,哪怕是一直赶路,但是谁也没有叫一声累。 夏蝉拿出糕点给他们填饱肚子,可母子俩人都没有心思吃。 直到入了夜,马也累了,这才找了个客栈停下来休息。 带着娘和弟弟出门,夏蝉可不想委屈他们,反正她又不是没钱。 要了二个好的房间休息,又叫店家准备些吃的填饱肚子。 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好,出了城似乎心里的那种难受消了一些,怕心事重重还是会失眠,吃了饭她就服了一粒安眠药,回房一沾床她也沉沉就睡了。 不想了,很多事想来想去也是没有答案的,时间慢慢地会理清一切的。 她不想一脸憔悴让娘担心,昨天晚上就没怎么睡,今天真的是挺累的,要不是喝了支营养液,她只怕困得都直不起腰。 也不用去担心在异地他乡会不安全的,他在她的身边应该也是有安排暗卫那些的。 酣睡了一整晚,等她醒来的已经是天刚大白了。 赶紧起身下楼,看到娘和小全已经在楼下等她了。 “娘,我起晚了,你怎么不叫醒我呢?” “没事儿,多睡一会吧。”阮氏温柔地笑:“小蝉,你吃些什么,娘给你叫。” “我随便吃个面就好了,你们吃过了吗?” “我和你弟都吃过了,你坐下来在这里吃,娘上去给你收拾东西。” 叫了面,等着凉了赶紧吃完,三人又驶着马车赶紧出发了。 中午为了赶路,也不停下来吃东西了,在驿站夏蝉还买了一匹马,这样能跑得更快一些。 二天的路程,其实是有些赶的,可是不想等太久。 天色大黑月上中天,这才到了涂安镇。 是一个比较小的镇子,离京城说近不近,说远也不是很远,没什么重要性,也没有什么特色可言,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 半夜的城门是关了的,她把郡主的令牌拿出来,守城的便让她进去了。 进了里面,也许是夜深了,只有稀稀疏疏的灯火亮着。 在城里转悠着,终于找到了一家看着还不错的客栈,敲开了门进去,小二打着呵欠奇怪地看着她问道:“你是外地来的。” 夏蝉直接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放在桌上:“是的。” 那小二的眼睛亮了,吞吞口水:“几位客倌,你们是真的好眼光,我们这是涂安最好的客栈,一定会让你们住得最安心,最舒服的。” “明天早上你帮我去找一下这里最懂火炭母的白大夫,除了客栈的费且,余下的都归你了。” 那可真不是一笔小钱啊,喜得小二眉开玩笑的:“好好好,小姐请放心,小的一定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快快,楼上请。” “可还有热水?” “有的。” “对了,也准备些吃的吧。” “好咧。”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看吧,这半夜的也可以给她张罗。 阮氏还怕是麻烦,小声地说:“小蝉,要不还是算了,现在横竖也是快到天亮了,我和你弟,也不是很饿的。” “娘,咱们顾着赶路,晚上都没有吃东西,没关系的,现在到了涂安镇,可不能饿着自己,你和弟弟先上楼去坐一会喝喝茶,一会小二张罗好了,我再叫你。” 吃了饭又洗了澡,天都有些蒙蒙发白了。 头发还有些湿,夏蝉坐在房里等着它干。 马车里闷热得很,出了一头一身的汗,要是不洗洗她可受不了。 过了睡觉的时间,倒也是不困了。 推开窗,外面有丝丝的凉意吹了进来,微咸的风。 刚才吃东西的时候,小二还跟她介绍了一下,说这里的特产就是鱼,只是太晚了,厨房没有。 这里离海,好像不太远。 天又亮了一些,天边的云也变得绚丽了起来,街上也逐渐地有人走动了。 忽然地就听到有人嚎哭,楼下的小二也骂了起来:“又是那疯婆子,又哭了,快把她赶走,我们客栈昨天晚上来了几位贵客呢,不能让她吵着了贵客。” 女人的哭,一下就变得更尖锐。 只是这边的人,好像也是见惯不惯了,夏蝉并没有听到有谁阻止的声音。 终还是听不下去,她开了门下楼。 客栈的大门开着,一个小二拿着木棍,不客气地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身上打过去,也是真的下狠手,劈头盖脸地打,那女人只能抱着头缩在墙角下嗷嗷叫着。 “你们干什么呢?”夏蝉寒着脸问。 两人打人的小二回头见是她,赶紧摆上笑:“客倌,是这疯婆子把你给吵醒了是不是,没事儿,我们马上就把她赶走。” “你们干嘛要打她?” “客倌,你刚到我们涂安镇不知道,这个疯婆子啊,也不知是打哪来的,天天在街上发疯,舌头都给割了,就只知道哭,我们都烦她呢,怎么送都送不走,半夜扔到山外的乱葬岗去,她还能自己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