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从来眷恋
案件在后来被柯南解决,只是等警方找到枡山宪三的时候,只得到了一块焦炭。 黄色的甲壳虫行驶在光影错落的街,车内明暗不定,无人开口。 “咳,那个,有人想要猜谜吗?”阿笠博士忽然道。 副驾驶上的柯南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你在说什么啊,博士?” “我这不是觉得现在的气氛有点闷嘛。”阿笠博士讪讪一笑。 车后座,忱幸低着头,像是在假寐,身边他的外套裹着还在睡着的灰原哀。 小女孩脸上脏兮兮的,头发稍微凌乱,像是被蹂躏过的花,脆弱又惹人怜惜。 “你应该有很多想问的吧?”柯南借着阿笠博士的话开口。 “没有。”忱幸嗓音有些低沉。 柯南噎了下,什么人啊,经历了这种事情,竟然还不好奇吗? “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他想了想,斟酌道:“我们都是因为某个黑暗组织的药物,才变成了现在的小孩模样,今晚的人包括杀死宫野明美的,都是那个组织的人。” 忱幸‘嗯’了声,虽然心中有所猜测,可真当听到后,心中仍不免一阵发堵。 果然是那个组织。 “今晚出现的人,除了那个死掉的皮斯克,另外两人是琴酒和伏特加,都是那个组织的杀手。”柯南说到这里,不免看了眼后视镜中安安静静的人一眼。 毕竟,是他杀死的皮斯克,即便是正当防卫。 “灰原她也是那个组织的人,那个将我们变小的药物就是她负责研发的。” 柯南语气复杂道:“后来组织杀害了她的jiejie宫野明美,只不过在想要杀死灰原的时候,她服下药物变小逃了出来。” 忱幸胸口忽地一闷,摇下了车窗,虽然是很小的缝隙,但冷冽的风钻入胸腔后,着实让他缓和了不少。 紧接着,柯南沉声道:“另外,通过今晚皮斯克瞒过目暮警官一事来看,在当时的七个人里面,除了他还有其他组织的成员在。” 忱幸怔了下,旋即微微抿唇,同样从后视镜中看了他一眼。 工藤新一...他虽然是推理,却与事实一样,彼时贝尔摩德就在那几人之中。 之前他还有想过那个组织隐秘而强大,盘根错节,恐怖深藏,工藤新一势单力薄,又变成了小孩子,自保都是堪堪,更别说跟他们作对了。 可现在,忱幸却有了犹疑。 他太聪明了,只要给他一点点线索,就能挖出令人心惊的真相。 “忱幸,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正想着,前排的柯南趴在座椅上,疑惑地看着他。 “听到了。”忱幸点头,问道:“这种事情就这么跟我说了,你这么相信我?” “信任当然是日积月累起来的。”柯南笑了笑,“先不说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却没有暴露,也没有多么好奇,就是平日里的表现,也没理由让人怀疑。” “平日里的表现么?”忱幸眼睑低了低。 “还有你救过我们很多次,包括步美他们都很喜欢你呢。”柯南笑着说:“当然啦,你身手还很厉害,有你帮忙的话,我会更有信心。” 说着,他又补充道:“我只是这么一说,你不必有负担,另外,我还要为前不久在你身上安装窃听器道歉。” “窃听器?”一旁的阿笠博士有些疑惑。 “是因为怪盗基德啦。”柯南挠头,尴尬道:“我以为忱幸跟那家伙认识,所以才粘了窃听器。” “没关系。”忱幸说道:“有事需要我的话,我一定会帮忙的。” 柯南点点头,看了灰原哀一眼后,犹豫道:“你跟灰原的jiejie之间?” 他其实还想知道忱幸对那个组织知道多少,只不过一想到他的性格,心想他所了解的多半也是宫野明美告诉他的那些。 风有些凉了,忱幸关上窗,把灰原哀身上的外套裹紧了些。 “是我欠她的。”他低声道。 柯南歪了歪头,此时的他还没有想通,只以为是感情债,心下好奇之余也不免感慨爱情的力量。 两人未注意到的是,在听到忱幸这么说的时候,貌似熟睡的小小身影睫毛颤了下,旋即无意识般侧卧了身子,面朝座椅,将自己笼在了暗里。 …… 次日,雪后初晴。 灰原哀趴在窗边,看着院中雪景,远些的街上,柏油路上溅起车子碾过的黑水。 “还在想昨晚的事吗?” 柯南正在拨弄阿笠博士新研发的小科技,随口道:“皮斯克没把你的事情告诉组织,琴酒他们了解你的性格,所以多半确定你一定会离开这里,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啦。” “猜错了。”灰原哀说道。 “什么?”柯南一愣。 灰原哀偏头,淡淡一笑,“既然你这么聪明,不如再猜一下我在想什么。” “好幼稚。”柯南撇撇嘴,然后道:“该不会是在想忱幸的事情?” 没得到她的回答,他继续道:“你也知道他是个闷葫芦,像这种事情一惯不会问的,再说这也没什么啊,他不是答应了你jiejie会照顾你吗?” “不是照顾,而是把我送去国外。”灰原哀说道:“他没有理由照顾我。” “可...”柯南想到昨晚忱幸说的话,下意识就要开口。 “的确是没有理由的。”灰原哀自语一声,旋即便恢复如常般冷漠,将沙发上的黑色外套拿起,转身往地下室走去。 “今天周末诶,不出去玩吗?”柯南问道。 “你不想早点得到解药吗?”灰原哀头也没回道。 柯南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 下雪时很美,天地间一片纯洁的白。化雪时不同,处处潮湿,阴凉的水混着尘和土,惹人嫌恶。 忱幸坐在窗边,手边是冒着热气的咖啡,桌上放着手提电脑,很像那些咖啡店里办公的商务人士。 高跟鞋的声音悠然出现,曼妙的身影在对面落座,很是自来熟地端过他的咖啡抿了一口,俯身时可见锁骨嶙峋,颈细肤嫩,令人怦然。 忱幸愣了下。 “你好像很惊讶嘛。”小巧红润的舌舔过唇角,贝尔摩德托着下巴,轻笑出声。 她总是让人意外,又那么突然,来去时就像一道柔和且让人眷恋不忘的风。 “没想到你会来。”忱幸说道。 “可就是来了啊,不开心吗?”贝尔摩德手指摩挲过杯沿,眼尾上挑,笑吟吟道。 “没有。”忱幸眼中带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