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电话铃声似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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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家小卖部开着门,莫伟楠进去买了面包火腿矿泉水。 中午了,两个人总要吃点儿东西的,在乔默生家那种氛围不好意思去吃。 啃着面包砚司墨直嘟囔,“家里还有爸爸做的年夜饭,剩下好多呢,我们摸不着吃,却跑了几十里啃面包来了。这哪里是过年呀?” 莫伟楠苦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增益其所不能……” 话没说完便被砚司墨打断了,“行了行了!别显摆了,就你记得这篇古文。” 萧小逸家离这里不远,很快就找到了。 他们正在吃饭,饭桌旁坐着一个大人和一个孩子,见有警察到来都很诧异。 三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起身问道: “你们找谁?” 这个青年瘦高个,长得还算是英俊。 莫伟楠答道: “萧小逸。” “我就是。” 莫伟楠说明来历,问一下与隋君的通话情况。 萧小逸放下碗筷儿,弯下身跟那十三四岁的小男孩说道: “宝宝,你自己慢慢吃。我去跟叔叔阿姨说会儿话,说完了再来管你。” 那位小男孩没有任何反应,手中依旧举着筷子,睁着一双大眼,好奇地望着莫伟楠二人。 萧小逸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他,随后领着莫伟楠和砚思墨进了里屋。 莫伟楠注意到了,萧小逸家就他们两个人,没有看到女主人。 莫伟楠问萧小逸,在2月14晚上8:24和25分,他曾经给隋君打过两次电话,是怎么回事? 萧小逸叹息一声,“这电话其实不是我打的,是孩子打的。” “噢?孩子为什么会打电话呢?” 莫伟楠和砚司墨感到好奇,既然打了电话为何不说话? 萧小逸抽了一下鼻子,“孩子是个哑巴。” 哑巴打电话!确实不知道怎么说,他既然打了,自然有打的原因。 原来,萧小逸的儿子萧宝宝自小就是个哑巴,但他能听懂别人说话,只是发不出声来,曾经去过多家医院也没看好。为此老婆还和萧小逸离了婚。 孩子从小自闭,没有小朋友玩儿。 萧爽是萧小逸的姑姑,隋君是他的表妹。只要隋君到舅舅家来就看着宝宝。宝宝很喜欢和她在一起,一来二去两个人便熟了起来。 隋君隔上一段时间要是不来的话,宝宝咿咿呀呀地就要找她。隋君要去上学,不可能经常来看他,宝宝还会使小性子。 萧小逸知道宝宝和隋君感情好,在他不高兴的时候经常拿隋君跟他说事儿,哄他。 2月14日那天,宝宝咿咿呀呀的比划着,他那意思是说,过年了,隋君什么时候来?萧小逸知道他是想隋君了。 萧小逸跟他解释,隋君姑姑是大人了,已经结婚成家,不可能再来陪他玩儿。 宝宝一整天都不高兴,到了晚上他偷偷拿了萧小逸的手机,给隋君拨了电话。 宝宝上了几年小学,认识不少字,会写,拨个电话号码还是可以的。 他打电话时萧小逸不知道,后来他翻看通话记录才晓得宝宝打过了电话。 那个隋君手机回拨的电话宝宝接通了,他说不了话,只是想听隋君说几句而已。 但是那电话并不是隋君打来的,而是黄权富,孩子接了,没有说话。 黄权富还以为是某一个陌生男人打来的呢,为此生气还扔了手机。 莫伟楠结合在影剧院看到的场景,这一切他都明白了。 也许宝宝的这两个电话被隋君挂断之后,黄权富的疑心更重,他可能怀疑是乔默生用另一个号码打来的。 他想回拨证实一下,但他没有想到电话另一头是个不会说话的孩子。 没人说话更让黄权富恼怒不已! 两个人勉勉强强凑合着看完电影便回了家。影剧院离崇阳小区很近的,几分钟就能走回去。 按说这么晚了,他们不应该再开车外出回乡下。莫伟楠猜测,黄权富或许是在赌气,或许真的是想加害隋君。 他们开车出了县城,车速很快,到了那山包处急转弯的地方,由于惯性车掉进了沟里,两个人应该当场就晕过去了。 然而车已自燃,把他们烧死在车里,可怜的是隋君还怀有身孕。 这些都难以取证,只能凭借目前掌握的情况进行推测。 萧小逸曾经给隋君回过电话,无人接听。 第二天他把电话打到了姑姑家。肖爽当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说是也许没有听见,也许是太晚她睡了,让他再联系。 隋家上午便接到了交警队的通知,隋君出事儿了。 这起车祸的前因后果基本明了了。莫伟楠和砚司墨心情有点儿沉重,开车返回县城。 到了县城,莫伟楠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他想去问一问教育局的那位副局长,验证一下到底谁在说谎。 关于这个层面的人物,莫伟楠很容易查到他的家庭住址。 到了他家,这位老爷子还在睡午觉。一听莫伟楠的来意,三言五语就说清了。正如蒋文明父亲所说,隋君调动真的是赶巧,根本就不存在行贿受贿那一说。 看来黄家确实是给隋君下了一个套。 当这位副局长听说隋君因为车祸去世之后,同样感到惋惜。 几个电话导致三条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疑心太重,误会太深。心生隔阂,多舛命运。 生活中沟通甚为关键,信任尤为重要,能理解更是难能可贵的态度,平平淡淡才是真。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要把自己龌龊的想法强加于人。 黄权富一家设圈套骗了隋君,他自己总担心隋君也会骗他,便处处提防事事怀疑,以至于他的心胸狭窄害了本该幸福的家庭。 将调查的结果如实汇报,莫伟楠和砚司墨抓紧时间整理卷宗。今天晚上他们还要去铁路宿舍吃大餐呢。 晚上最为高兴的是砚父,他终于如愿以偿了,可以和莫伟楠痛饮一番。 不过,有砚母在一旁做监工,他是喝不多的。可砚母监视的重点并不是他,而是不想让莫伟楠多喝。 面对一桌子好吃的,莫伟楠却放不开量。结了婚,有了约束,不如光棍的时候潇洒自由。 他明白,这种约束是一种幸福。自由是有限的自由,幸福是无限的幸福。 跟其他主家相比,他们的年夜饭像是推迟了一天。能有这一天莫伟楠已经很知足了。比起往常年自己一个人过年的时候,岂不幸福的太多太多! 也幸亏今天晚上他们找机会一起团聚了。命运的安排身不由己,明天,莫伟楠和砚司墨就又开始忙了。 下一次团圆饭还不知道会是哪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