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尸体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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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不算出师未捷身先死?.... 谢杉唏嘘着命运是如此不公。 好歹让他发育一波啊。 这下可好,不仅谢母、谢瑞异人身份暴露,连带他也备受朝廷关注。 这倒霉催的,也没谁了..... 正所谓说的越多,错的越多,在不撤,谢杉生怕自家大哥连穿什么颜色裤衩都说漏嘴。 “田姑娘,请稍等片刻,容我回家取‘气血丹’药资,” 谢杉随便找了个离开借口,不容分说的拉起谢瑞往外走。 田娇望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清澈的瞳眸中浮现一丝困惑与好奇:穷乡僻壤间怎会有气运如此贵不可言之人?.... 紧接着,她回想起心血来潮时卜的卦:难道所谓的大机缘既是姻缘?..... 不知不觉中,田娇霞飞双颊。 ...... 回家路上,谢杉心绪不宁的垂着脑袋: 如果不是田娇,我或许还不知道大哥也是异人,更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踏上超凡之路.... 这一家子,隐藏的也忒好了..... 我怕不是亲生的吧..... 患得患失的他突然问道:“哥...母亲会传我长春诀吗?” “会,”谢瑞笃定道。 这么肯定?....谢杉脚步一顿,沉默片刻又问道:“如果母亲不教...大哥可以偷偷教我吗?” “可以,”谢瑞再次铿锵有力的回应道。 “嘿嘿,”谢杉憨笑几声,脚步变的轻快几分。 没多久,两人回到家。 此时,谢母、谢巧正坐在前院刺绣,身旁放着装有剪刀、针线的竹筐。 “母亲,”×2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喝,谢杉正想嚎一嗓子倾诉委屈,增加讨要长春诀的筹码,一抬头,瞥见竹筐内反射着金灿灿的诱人光辉。 诶嘿?金子!哪来的?..... 等他定睛在看,发现金子上还沾着土,脸上委屈的表情瞬间凝固成欲哭无泪:我去,老妈,你不讲武德..... 甭问,金子绝壁是埋在篱笆院的那锭。 同时,他也想明白昨夜的猴妖为何从龇牙咧嘴秒变成乖巧可爱。 合着是被老妈吓的...... 谢母放下针线,将金子递给谢杉,又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道:“这是为娘抄录的长春诀。” “???”谢杉踹好金子,愣愣的接过册子。 昨夜的事好歹发生在自家院落,老妈能察觉到,无可厚非。 可窝棚内的事,老妈是怎么知道的咩?..... “昨夜,你遇到的猴妖名为雍和,它是出了名的扫把星...” 有些事,谢杉既然已经知道,谢母也就不在隐瞒,边讲述雍和的来历、能力,边暗自懊恼。 早知道隔天便会暴露异人身份,她隐藏个嘚。 手起刀落岂不痛快。 “凡遇雍和者,皆会霉运缠身、灾祸不断...今早你出门,为娘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事发生,所以特意暗中跟随,结果...恰好瞧见田娇从你哥窝棚内走出。” “诶~”谢母忧愁的叹了声气,身心略有些疲惫似的缓缓说道:“也不知是天意,还是雍和的霉运发作,异人身份既已被朝廷得知,怕是没几天安生日子了。” “告诉你这些,是想提醒你万事小心...另外,雍和名声不好,别让外人知道你遇到雍和。” 谢杉听天书似的一脸蒙逼,直到半饷才消化,保证道:“放心吧母亲,孩儿知道怎么做。” 谁会把自个是灾星的事四处宣扬? 又不是脑子有泡。 一旁,谢瑞看了眼谢杉,又看了眼谢巧,一副欲言又止样。 “你想问能不能匀些‘气血丹’给巧儿吧。” “是的。” 谢母沉思片刻,拿起针线继续刺绣,道:“姑娘家家的,成不成为异人不重要,学好女红才能找个好归宿。” 本低头刺绣的谢巧动作一顿,随即不动声色背过身,自言自语道:“太阳真大,眼睛都晃晕了...” 二姐,我好像听到某人抽泣的声音了哦.... 皮归皮,谢杉可不想真惹二姐不痛快。 他笑眯眯半蹲在谢巧面前,问道:“姐,需要多少‘气血丹’,尽管开口。” 谢巧面色一喜,扭头看向谢母。 谢母置若罔闻的继续刺绣,谢巧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片刻,她勉强冲谢杉微微一笑,继续埋头刺绣。 一旁,谢瑞站出说道:“巧儿距离聚炁不远...若有足够气血丹铺助,快则半月,慢则俩月,” 想了想,补充道:“若无气血丹,最快半年以上,慢则一年半载...” 言下之意,谢杉不给也可以,无非是谢巧推迟成为异人的时间罢了。 “懂了,按一天一粒计算,少则一瓶半,多则4瓶呗...多大点事,” “母亲,那我...”谢杉指了指大门,示意他现在去购买丹药。 “去吧,路上当心,” 顿了下,谢母似乎不放心谢杉单独外出,对着谢瑞嘱咐道:“你也跟着去。” “诶,好的,母亲。” 两人刚走出大门,同村的陈生焦急忙荒叫道:“瑞哥,杉哥...可找着你们了。” “阿生?...出什么事了?”谢瑞皱着眉头问道。 陈生上气不接下气的解释起缘由道:“昨傍晚,邻村的泼皮赖双虎路过我叔瓜地,也不知怎么回事,两人莫名其妙打了起来。” “本来打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事情也到此结束...谁曾想,赖双虎回家后死了。” 说话间,陈生示意谢瑞、谢杉跟他走,边走边继续解释。 “这不,赖双虎交好的泼皮无赖们硬拉着赖双虎媳妇来村里讨公道。” “说是讨公道,实际上不就想讹钱嘛...我叔看赖双虎媳妇可怜,加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答应赔偿了事。” “不过我叔担心赔完钱后泼皮们依旧闹个没完,打算让赖双虎媳妇立下字据...结果那虎娘们压根不识字,就知道抱着孩子哭哭啼啼。” “原本我叔打算让村正代写,可我找了一圈才知道,村正一大早带着大力叔去了县衙,” “没办法,我叔让我找你跟杉哥帮忙...毕竟村里除了村正,也就你们一家子识字。” 说话间,三人来到村口。 此时,村口围了一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 “麻烦让让~”谢杉挤开人群,就见一辆平板车上躺着具尸体。 尸体一边,跪着披麻戴孝、掩面抽泣的妇女,以及同样披麻戴孝,但明显不知所措的4~5岁幼童。 尸体另一边,赖双虎生前交好的泼皮们正嚎头大哭。 “天杀的陈进,还我好大哥...” “我苦命的大哥诶,你怎么说走就走...留下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呦....” 要不是泼皮们光嚎不掉泪,嘴角时不时裂到后槽牙,谢杉真以为见证了神马叫兄弟情深呢。 陈进一见谢瑞到来,赶忙将其请到摆放笔墨纸砚的桌前,又极其不耐烦的冲着泼皮们大吼道:“都特么安静,现在立字据...” 泼皮们瞬间安静,呼啦一下围拢到桌前,留下孤儿寡母在风中抽泣。 谢杉对活人间的龌蹉并不感兴趣,加上职业病发作,自顾自走到赖双虎跟前,打量起‘顾客’。 咦?....这一瞧不要紧,他发现赖双虎的伤痕处处透着怪异。 说好头部鼻青脸肿,可除了一丢丢‘青’,愣是没找到‘脸肿’,唯有些许黑色淤青证明死者生前曾被人胖揍。 难不成死人也会消肿,还特喵半天内消肿? 这是要挑战科学吧.... 谢杉沉默片刻,趁人群都围着谢瑞之际,伸手拨开赖双虎眼皮:些许血丝,还在正常范围内...眼睑苍白、结膜..... 他又掀开赖双虎衣襟、衣袖逐一检查:胸前无淤青,尸斑明显,而且尚未扩散...死亡时间初步推测为2个时辰内.... 双臂出现条状淤青,触摸有硬斑.... 这下,谢杉彻底陷入迷茫中。 手臂上的条状伤大概率是扁担、锄头柄等器具击打而成,但...谁家手臂被打会凉凉? 躯干无伤,而头部全是淤青,首先刨除内脏受损导致死亡。 可头部受创导致颅内出血等症状,眼球怎么可能仅出现些许血丝? 想不明白的谢杉将视线投向陈进:消瘦,驼背,脸上全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半截入土的陈进将体格壮硕的赖双虎活活打死? 开什么玩笑。 鬼使神差下,谢杉按了按赖双虎头部淤青:我凑,无硬斑,淤青是假的?!..... 此时,他脑海中浮现一副画面。 昨天傍晚,陈进与赖双虎在田间发生争执。 陈进气不过,举起锄头或扁担揍赖双虎,而赖双虎凭借灵巧反应力,每每用双臂成功格挡。 至于脑袋,毛都没伤到一根。 这事透着诡异..... 要不要帮陈叔一把?..... 得,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先讲明情况,报官还是背下这口锅,陈叔自个拿主意.... 一念至此,谢杉快步走向陈进,附耳将推测言明。 “你确定?”陈进半信半疑道。 “确定,”谢杉肯定的点点头:“据我所知,将榉树皮捣烂敷上,可伪造出淤青...若不信,可将温热的醋、酒糟清洗淤青...若淤青为真,自然无法擦拭,若是假的...” 听着谢杉言辞凿凿,陈进火气蹭的一下被点燃,险些掀桌而起。 “陈生,取醋、酒糟来,”他忍着怒意叫来侄儿,准备当场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