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见鬼了
“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创世纪》 蓝天躺在那空虚混沌之中，黑暗的渊面之上，突然睁开眼，醒了过来。 “你看过《圣经》吗？” 一个人形虚影徐徐飘过来，点亮空虚与混沌，令这一切黑暗有了光，用蓝天的声音对他说道。 “没有。”他答，“你怎么会用我的声音说话？” 人形虚影没有对蓝天的问题作答，而是说自己想说的。 “神其实很好当的，说有‘光’，就有了‘光’。”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既然奥特曼也是光，或许奥特曼就是神的光，那一年变成光的小孩们也是神的光。” “你想表达什么？”蓝天问。 “人类的历史即将终结了，我想不到其它法子阻止那场末日的到来，于心有愧。” “怎么，灭霸要打响指了？”蓝天笑道。 “这一个地方是我用尽一切创造出来的，只有你我知道。” “然后呢——？” “日后你需要我时，那就来这里找我，当你濒死之际。而在你拥有能力进来这里找我之前，我会尽力助你不死。” 那虚影又笑道： “但你也不要死太多次，保护你会消耗梦魇。每为你护身一次，梦魇就越少一些。你小的时候可让我头疼得紧，每次替你摆平麻烦都要损失梦魇——这些梦魇是你日后成为造梦者时重要成分。我已经快藏不住了，以后的危难日子，恐怕十有九次需要你自己解决——不要让我后悔选择你。” “哇噢——我是被选中的人吗？” 蓝天听完那虚影的滔滔言论，放肆地笑了出来： “您可真会说笑话。拜拜了您嘞，我得去上班了。” “你就不好奇我是谁吗？” “噢，对——我不问你是谁，你会没存在感，这就有失你的身份了，毕竟电影和小说里像你这种神秘人物都是了不得的绝世高手。咳咳。” 蓝天模仿电视剧里的配音拿腔拿调地作揖说道：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我忘记自己的名字了。但我可以给你看看我是谁——” 那人形虚影忽地浑身充斥着黑雾，向蓝天冲了过去，露出他的面貌——他长得竟然是蓝天的模样！ “鬼啊！” 蓝天从梦中惊醒，坐在网吧里靠近前台的机位上胡乱挥舞，想要驱散那团黑雾，跟见鬼一样大叫道： “救命啊，鬼啊！” “吵什么啊你！” 店长来到他的身后，把他的耳机摘了下来。 “店……” 蓝天擦了擦脸上的汗，道： “店长？！” “你刚刚发什么神经？” 比他矮了两分米的店长一脸鄙夷地抬头看着他。 “那个鬼呢？” “什么鬼？” 店长不耐烦地道。 “你他妈打游戏打疯掉了？” “不是——” 蓝天双手按住头，道： “我还是在做梦吗？” “待会儿上班你如果还是这个状态，要是有人举报你，30块一次！”店长抬头怒视着他，“玩游戏把魂都给玩没了，没用的东西。” 换作平常，蓝天会低着头，承受店长的教训。 “你听到了吗？” 但这次，他没有理他，甚至完全听不清店长在说什么。 他的心思明显不在这里。 “我跟你说话呢——” “老板，来包烟。” 前台有个熟客对店长喊道。 后者愤愤地叹了口气，正好肚子有点不舒服，决定饶过蓝天，去招待那个熟客，再上个大厕。 “听说张氏集团有个雇佣兵军团，这几年到处搞暗杀。英国和日本有几个当官的就死在他们手里。” 那个熟客对店长说道。 “欸——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店长一双鼠眼转了两下，要那个客人靠近一些，说： “你在哪里听说的？” “一些小道消息，一半水一半真咯。” 那个客人递给店长一根烟，说： “梦网科技也在搞暗杀。据说张氏集团和梦网科技的ceo，张算和王梦，这几年争世界第一首富，暗地里搞了很多小动作。他们两个好久都不在媒体面前露脸了。” 店长在桌上敲了几下烟嘴，帮熟客点烟，再点自己的，说： “人家轻轻松松挣几个亿，要说干净，谁信啊。” “说的也是......” “你帮我看一下前台吧，我去拉泡大的。” “你快点。” 路过蓝天的时候，店长顺口说道： “你小子待会儿上班的时候给我振作点！” 蓝天完全听不进去。 “见鬼了……” 他几乎无法正常思考了。 “见鬼了！” 真的是做梦吗？ “他妈的，我怎么在自己梦里都这么悲催？” 时间拨回到昨天晚上—— 此时他在玩吃鸡，决赛圈，穿着迷彩服，全副武装，趴在一个山坡上和最后一个敌人斗智斗勇。 “你说，我是杀你呢，还是不杀你呢？” 是个女人在说话。 他停止向前匍匐，四处张望，寻找敌人的踪影。 “别看了，我在你身后。” 蓝天瞬间慌了神，刚想回头开枪，就被那个霸气的女生给打断： “你要是听话不动，这把吃鸡，我让给你了。” 他打开第三人称视角，看见了身后那个光头女性角色——她只穿了内衣内裤，脸上还有圈胡茬，昵称： 寂寞の萌妹。 好一个胡子拉碴的秃头寂寞萌妹！ 寂寞萌妹身上只有一把平底锅，而蓝天是全副武装。 可蓝天仿佛突然懂得了什么东西，没有动弹，听她继续说下去： “你可以说话吗？” 略作思考，蓝天开了口： “可以。” “你为什么不把我给干了？我手里只有一把平底锅。” “听闻最近有一个极其嚣张的高级挂比，可瞬移可飞天，拿把平底锅到处拍人还有无敌金身加成，官方也不见得阻止他。想必——” 蓝天叹了口气。 “今天我见到本尊了......” “哈哈！”她放肆地笑道，“你说话真有意思。” 全副武装的蓝天趴在地上，“寂寞の萌妹”拿着把平底锅站在他身后。 但谁胜谁负，已经不用猜了。 “你现在是要杀了我，还是……？”蓝天说道。 “我们玩个游戏吧？” “你想干嘛？” “你现在把扔一颗手榴弹炸了，我也把金身挂关了，靠在一起看看谁得第一，怎么样？” “看谁先被炸死对吧？” “没错。如果你赢了，就是你吃鸡。” “这不废话吗？” “如果我赢了，就是我吃鸡。” “你想表达什么？” 他把手榴弹扔在了两人身下。女挂比也关了挂。 此刻，两人不被炸死，也很快会被毒死。 “我指的是另一种吃鸡哦～你报个位置就行，正好我无聊，就当旅游了。” “另一种鸡？”蓝天懂了，“cao！你怎么不早说？” 可他已经把手榴弹扔了出去！ “看来，只能听天由命咯。” 到底谁会吃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