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阴影中的獠牙
程逊和弗朗辛很快走到了埃德尔内城外的郊区，正如程逊的想象，这座城市远远超越了程逊以前见到的那些城镇，如果除去高楼大厦的话，甚至不逊于现代的小城市，当然，这只是从外表来看的…… 进入城市，里面却没有外面看起来那么繁华，显而易见的是，这座城市在战争之后的重建工作没有很好进行，不过依然比以前见到的那些乡村城镇好很多。 程逊随便逛了逛城镇的街道，发觉除了规模以为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奥斯曼曾经对这里进行了一些“绿”化，不过在拜占庭接手这里后，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被留了下来。 一些市民们在大街上闲逛，城内的乞丐随处可见，程逊能明显的感受到，即便那些有正当工作的人或是商人的面上也带着一股悲伤的阴影，就连没有心灵力量的弗朗辛也能看出这里的奇怪与不同，向程逊看了看，但程逊只是向她摆了摆手，用眼神告诉她“先不要管闲事，先去市中心，找找这里的城主，看看能不能知道原因，顺便找点物资。” 虽然埃德尔内算个大城市，但时代的局限性注定了这个“大城市”其实也大不到那去。 很快程逊走到了市中心，市政府看起来就是个加大版的领主城堡，市政府的装修与城市里的其他房子相比十分豪华完整，但是上方拜占庭的旗帜也想这里的平民一样，软软的垂了下来，门前的卫兵也倒是神抖擞的站着岗，精气神比起平民也相当不同。 看到这一切，程逊已经有了点不好的预感，但程逊还是走到大门前试着找卫兵搭话，结果卫兵仔细看了看程逊，程逊还没开口，卫兵就已经高兴的说：“啊，你就是那个最近很出名的东方旅行者吧？我们的城主一直想见你，没想到你自己来了。”程逊虽然知道自己现在小有名气，但没想到自己现在已经这么出名了，程逊没有把自己的疑惑表现出来，只是点了点头，卫兵打开了大门，招呼程逊和弗朗辛一起进去。 程逊和弗朗辛一起走进了城堡，刚进门，程逊感受到了这里的豪华，城堡里面虽不至于说是金碧辉煌，至少也是典雅华丽了。 虽然程逊还没见到城主本人，但也差不多猜到了为什么这里平民的心情不好，大概是这里的领主无情剥削民脂民膏，为富不仁，欺男霸女的经典故事。 很快，程逊和弗朗辛在卫兵的引导下走进了一个办公室，刚一进门程逊敏锐的精神就感应到了城主，城主本人倒没什么奇怪的，但他所散发的感情却让程逊感到奇怪，自从得知自己的能力，程逊就无时不刻在运用自己的能力去感应他人的心灵，虽然现在程逊还无法做到“读心”，但感应一定的感情是做的到的，领主在刚刚见到程逊时露出了以“嫌弃”为主的感情，而更重要的是，正常人见到一种自己从没见过人种，再怎么样也会有惊讶的感觉，而城主的感情从“怨恨”到“欢迎”或多或少都有点，而惊讶却几乎没有，就像是他早就知道程逊要来一样。 对于城主的感情程逊感到十分疑惑，虽然领主在正式观察了程逊之后，感情很快有所变化，感情中欣赏与欢迎占了更多，但这应该是程逊自己能力起了一定作用，即便程逊再迟钝松懈，他也能感到这个城主有问题。 “看来这个城主不只是欺压百姓那么简单，得小心提防。”程逊想。 很快程逊和城主都收敛自己的感情，城主露出相当欢迎的神情，说：“您好，亲爱的东方旅行者，我是埃德尔内城的城主德西姆斯（Decimus），请我代表埃德尔内城和整个拜占庭帝国，欢迎您到来我们的国家，我很早就听说过你的事迹，您的学识渊博，而且听说您还颇有正义感，这位应该就是您的随从弗朗辛了吧，我十分仰慕您和您的故乡，听说您的名字是程，但想必这并非您的全名吧，只是我还并不知道您的真名是什么，不知您方便回复吗？” 程逊在来到这个世界后确实很少提起自己的名字，对于程逊来说，“程逊”这个名字象征他在上个世界的过去，而且他也不喜欢这个名字，所以他并不愿意去用这个名字称呼自己，只是简写成“程”，除了弗朗辛以为没人知道自己全名是什么，但为什么这个城主会觉得这不是自己的全名呢？ 虽然城主的态度看起来很诚恳，但反而加深了程逊的怀疑，程逊用诚恳的语气，回复说：“没想到德西姆斯城主大人消息如此灵通，还知道了程不是我的全名，这其实也没什么不方便的，我的全名是……程德，既然德西姆斯大人已经很了解我了，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来这里也是因为我早就听说了埃德尔内城，听说这里是个相当繁华的城市，所以想来参观参观，了解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所以提前来通知城主大人。” 德西姆斯城主听完之后，短暂思考了一下，就说：“那当然是没问题了，程德先生，为显地主之谊，我们会为你安排合适的住处和饮食，同时如果您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请尽管提出，我们会尽一切努力帮助您…”德西姆斯话音刚落，办公室门外就有人以一种奇怪的节奏敲了敲门，德西姆斯听到后却没露出了像是之前刚见到程逊时那股夹杂嫌弃的感情，之后对程逊说：“那么程德先生，我还有事忙……Aulus！”德西姆斯大喊了一声，一个看起来是地位颇高的卫兵走了进来，这个名字叫做“奥卢斯”的卫兵看起来身材高大，即便在中世纪也达到了目测快1米8的身高，面容坚毅，程逊还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忠诚和正义感，“看来这个奥卢斯不简单啊。” 德西姆斯接着说：“这位是这个城市的安保队长，也是一位光荣的骑士，叫奥卢斯（Aulus），奥卢斯你带我们尊贵的客人去莫尼托（monitor）旅馆休息，尽量程德先生的一切要求，明白了吗？” 奥卢斯只是低了低头，说：“是。” 既然如此程逊也没什么好说的，向城主道了谢，就和弗朗辛一起跟着奥卢斯出门去那个莫尼托旅馆，在出门的时候，程逊特意注意了门周围，却没发现什么特殊的人，也没感应到什么特殊的感情，看来那个敲门声应该是什么通知德西姆斯的暗号吧，程逊暗暗把暗号的规律记了下来。 程逊和弗朗辛被奥卢斯领出了市政府，莫尼托旅馆里市政府不算很远，旅馆的装修也同样相当华丽，门前也有卫兵站岗，一看就不是给平常百姓住的，内部倒是没什么好说的，奥卢斯将程逊和弗朗辛引到了一个房间里面，说：“这就是你们二位的房间了，如果有任何需要，通知卫兵就可以了，那么我就先走了。” “嗯，谢谢。”，奥卢斯离开了房间只留程逊和弗朗辛一起。 弗朗辛看着奥卢斯走了，想向程逊表达自己的疑惑：“程先生，我觉得有点……”转头却发现程逊坐在床上闭着眼睛，很快程逊睁开了眼睛，弗朗辛看到程逊睁眼时双眼中闪出了微弱的紫光。 “你这是在……干什么？”弗朗辛疑惑的说。 “没什么，只是小小的休息一下，有事吗？”程逊回复说。 “没什么，只是那个德西姆斯让我感觉很奇怪，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弗朗辛的话说出，反而是程逊感到疑惑，毕竟程逊能对德西姆斯感到怀疑，是因为他能感受到他人的感情，连弗朗辛都能感受到，看来这里的问题确实不小。 程逊刚刚坐下闭目，实际上就是试图感应到有没有不应该存在的心灵，“精神”给程逊带来感应他人感情的力量有一个巧妙的运用方法，对方距离越远，感情感受越不清晰，但心灵本身还是存在的，大脑本质就像一座发信器，虽然他不仅利用不间断的电磁信号去控制身体，也不可避免的向“外”，向身体外发送信号，所以程逊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隔着墙或其他什么屏蔽物探测他人的存在，并通过模糊的情感来推测他们的可能行为。 比如刚刚，程逊就感到除了自己和弗朗辛以外，在隔壁还有一个心灵，这个心灵虽然模糊，但散发出的情感十分强烈，勉强分辨的话，大概是“紧张”“好奇”之类的，而且他的位置非常靠近程逊房间的这一侧，所以可以得出结论，隔壁的人大概率是在偷听程逊和弗朗辛的话。 “是吗？我倒觉得他还是挺友好的。”虽然程逊嘴上这么说，可程逊向弗朗辛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自己知道了，弗朗辛也理解了程逊的意思，点了点头。 面对眼前的现状，程逊开始思考，从德西姆斯的反应来看，德西姆斯有很大的问题，他对我散发的感情很有可能意味着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很多信息，并且大概率是什么其他人吩咐他的，否则不会有“嫌弃”的感情。 直觉告诉程逊，这背后隐藏的巨大的阴谋，原本打算快点离开前往君士坦丁堡，但现在，程逊决定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中的原因，“现在快中午了，我们先去吃饭吧。”程逊对弗朗辛说。 “看来不能再这样摸鱼了，我的三个能力没有一个可以直接增强我的战斗力的，我一定要增强自身的能力才行，不知道学习能力能不能作用到rou体上的训练，如果可以的话……奥卢斯应该是个不错的人，或许他可以帮帮我。”程逊思考着要如何提高自己的能力。 程逊毕竟是个没经历过什么大事的现代人，再加上拥有天选者的力量，他还抱有着那股能解决一切的自信，历史无数次告诉我们，盲目的自信从不是好事。 而在程逊不知道的阴影中，德西姆斯正在与某个人对话：“是的，一切按照您的指示，我已经安排了他们两人见面，只不过那个人要赶到埃德尔内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是，我明白了，我会密切观察他们两人的遭遇的……当然了，先生，哪位大人可真是料事如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