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骑士训练
一天后，程逊和弗朗辛分开了，弗朗辛选择去埃德尔内城内逛街，这些景色对经历过现代城市的程逊没什么，而且程逊还有自己的计划，可是对弗朗辛就不一样了，弗朗辛以前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城市，所以两人决定分开，弗朗辛去看看城内的景色，顺便买点必需品和纪念品。 程逊去找了奥卢斯，在察觉到德西姆斯有问题后，原本放松心情打算旅游的程逊多少有了一些危机感，自身实力贫弱的程逊恐怕只能单挑打一打门口那个营养不良的卫兵，要是真遇上了其他的天选者或是什么别的危险估计只能等死了。 这段时间程逊饭也不香了（虽然本来就不香），觉也睡不好了（虽然才过了一个晚上），所以程逊仔细想了想要怎么才能提升自己，而他想到了个不算聪明的办法，那就是…… “奥卢斯先生，你好啊。”奥卢斯正在骑士训练场是监督那些下级的卫兵训练，听到程逊的声音，转头发现一个卫兵正带着程逊走来，“程先生对我们的训练很感兴趣，想来看看。”卫兵对奥卢斯解释说，虽然德西姆斯很明显有问题，但程逊没有在奥卢斯上感受到什么问题。 奥卢斯虽然外表冷淡，但内心感觉正义且温柔，所以程逊打算利用自己强大的精神力在这里搞点好处，具体的来说就是看看能不能免费训练一下。 程逊观察了一下训练过程，常规的训练基本分为两部分，文化方面和体能方面，不过骑士训练中的文化方面实际上不怎么“文化”，基本上就是礼仪，忠诚，道德之类的，并不会教人读书写字，体能方面则是所谓的“骑士七艺”即骑马、投标、击剑、游水、行猎、下棋和吟诗七个，前五个很好理解，但后下棋和吟诗就比较奇怪了，据奥卢斯的说法，“下棋可以锻炼他们在战争中的思维应对能力，而吟诗着重其才艺训练和气质养成。” 程逊对文化方面的不怎么感兴趣，但是体能还是很重要的，参观完了骑士训练的主要内容后，程逊想了想，状作诚恳的对奥卢斯说： “奥卢斯先生，你们的训练与我们东方的有很大区别，我受益良多，只是我还有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您能否帮忙呢？” 奥卢斯大方的说：“当然可以，德西姆斯城主之前就下令给我们要尽全力满足您的一切要求，更何况您这样有礼术的绅士，即便没有指令，我们也是会全力帮助的。” “那就太好了，在我的旅行中常常遇到一些麻烦，有些很容易解决，而有些就很难了，尤其是那些需要武力解决的问题，想必您也能看出来，我和我的随从并不擅长战斗，我打算在埃德尔内多留一段时间，能请您帮忙监督训练一下我的战斗能力吗？” 奥卢斯听了程逊的话后，思考了一下说：“当然可以，程先生，只是我训练士兵向来严格，可不会因为您是客人就偏袒您，您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没问题，我有心理准备。”只要答应了就没问题，果然这个奥卢斯人确实很好，“既然没问题，那么时间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就从明天开始吧。”“好，就这么定了。” 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程逊又和奥卢斯随便聊了一会，就回旅馆了，奥卢斯也继续工作了，程逊走了不就后，德西姆斯就来了，对奥卢斯问：“我听说刚刚程德先生来了。” “是的，城主大人，有什么事吗？”奥卢斯尊敬的对德西姆斯回复说，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问了一些有关骑士训练的问题，还说……”奥卢斯跟德西姆斯复述了一遍程逊的话。 “这样吗？”德西姆斯皱了皱眉， “怎么了，城主大人？难道说程先生有什么问题？”奥卢斯感到奇怪，他向来看人很准，在他眼中，程逊是个很有教养，学识丰富的旅行者，虽然有点懒散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出来旅游的富家子弟，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没什么，只是……这样下去就麻烦了……你忙你的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德西姆斯在奥卢斯疑惑的眼神中向外走了几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对奥卢斯说：“以后，每天向我汇报他的训练情况。”他又转头走了两步，说：“这是命令！” 回到旅馆的程逊正好碰上了弗朗辛回来，程逊把跟奥卢斯训练的事告诉了弗朗辛，说：“我们应该要在这里久留一段时间，我应该很晚才能回来，你如果没什么事想做的话就留在旅馆。” 弗朗辛点了点头，程逊看出了弗朗辛感情不对。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只有一个人的话很无聊的。” 程逊意识到了像弗朗辛这样的人，知识水平不高，也不懂得享受的他们，当没有工作之后，娱乐手段就变得十分匮乏，之前自己在的时候，程逊无数的故事能让弗朗辛感到快乐，可自己现在要去训练就没办法了。 “这也是为了保护我们自己啊。”程逊无奈的想。 很快到了第二天，程逊在去训练场之前试着看了看一些体育方面的书面资料，没什么效果，看来智慧和学习能力并不会对体能上有什么太大帮助了。 程逊按照奥卢斯说的时间提前到了训练场，今天奥卢斯并没有监督下级士兵的训练，而是在自己训练，程逊并没有出声打扰他，而是站在旁边观察起来，奥卢斯并没有穿上厚重的中世纪铠甲，上身只穿了一件背心，他手中挥舞一柄双手重剑，他汗如雨下，脸上带着坚毅的神情，程逊仿佛能看到他肌rou的运作，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了程逊的心头，仿佛挥舞重剑的不是奥卢斯而是他自己一样。 “看来学习能力在体能上还是有点作用，我能记住他的一些动作，可是只记住动作对于战斗能力的提升还是太有限了。” 很快奥卢斯结束了训练，他擦了擦汗，转头发现了程逊在看他，“对不起，我太专注了，你来的比我想象的要早啊。”奥卢斯放下了剑，走到了程逊面前， “我的时间观念一向很严格，我也没什么事可做，就提早来了。” “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很快，奥卢斯开始了针对程逊的训练，中世纪的骑士训练实际是很复杂的，要从小开始，程逊的年龄放在现代不算大，在中世纪就不一样了，虽然程逊在这些天的旅行中，在体质上打下了一定的基础，但没法与正经从小练习的骑士相比。 奥卢斯在程逊口中了解了具体情况之后，给他设置了一个不同于其他人的训练方案，从早上开始，半天的体能训练，中午休息一段时间，半天的战斗训练，大概下午6点结束，奥卢斯相当给他这个外乡人的面子，战斗训练的陪练就是奥卢斯本人。 按方案完成一天的训练后，程逊直接躺在了地上，连站都很难站起来了，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这一天做的运动比他这辈子做的还多。（虽然他这辈子才过了一个多月） 而同样震惊的还有奥卢斯，程逊的体能也就跟地里的农民差不多，甚至还不如，刚开始战斗技巧像是从没碰过剑的普通人， 这些倒没什么，重要的是程逊惊人的学习能力，在战斗技巧的训练上他十分优秀，奥卢斯身经百战，训练过很多士兵，在跟程逊对练时，仅从程逊的表情和一些微动作他就能看出程逊的特殊点，与其他人的最开始的慌张不同，程逊刚开始也有些慌张的样子，但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行动。 同时，奥卢斯能很明显感到程逊的感官和学习力很强，在短短几次战斗中就能看出奥卢斯的动作，并预判奥卢斯下一步的动作。 虽然程逊自己的身体能力和战斗技巧不足以让他应对那些他已经看出来的攻击，但这样对技巧的记忆和极快的成长能力震惊了奥卢斯，奥卢斯开始觉得，其他人可能要几年才能结束训练，而程逊，可能只需要几个月。 程逊并不知道奥卢斯在想什么，一天的训练下来，他基本精疲力尽，连感应别人的感情的能力都没法开了，他的身上也是一股青一块紫一块的，奥卢斯确实没有说假话，他是非常严厉，一点没因为程逊是外乡人而手下留情。 不只是体能，与奥卢斯对练时，他紧绷着神经，用尽全力去感应着奥卢斯的战斗节奏，学习，理解，参透战斗的方法技巧，导致程逊精神上也十分疲劳。 不过除了疲劳与痛苦之外，程逊还感受无比的充实感，皮肤上流下的汗水，肌rou发出的阵阵酸痛，战斗时思维的运转，这些感觉让程逊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充实，仿佛直到今天，程逊的第二次生命才刚刚开始一样，这种“活着”的感觉不仅没有让程逊在痛苦与疲劳面前退缩，反而让今天已经结束训练的程逊开始隐隐期待明天的训练。 程逊支撑着疲劳的身体站了起来，看向奥卢斯说：“今天的训练真是谢谢你了，奥卢斯先生，我真是受益匪浅啊。” 奥卢斯用带着欣赏的眼神看向了程逊，这不仅是因为他认为程逊天赋异禀（实际上是系统的功劳），更是因为这个年轻人在经历了一天严格的训练后，虽然疲惫不堪，但话语中却带着明显兴奋，他并未因为这些训练而退缩。 奥卢斯向程逊问了一个自己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不用谢，程德先生，那么明天还继续训练吗？” “当然了，明天继续。” 程逊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旅馆，外面的太阳也快沉入地面，程逊回到旅馆发现，弗朗辛也在旅馆，她一个人坐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还没发现自己回来了，“嘿，我回来了。”听到程逊的声音，弗朗辛原本忧郁的表情不见了，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怎么了，你刚刚好像不高兴啊？”程逊问道，“ 没什么啊，去吃晚饭吧。”弗朗辛装作听不懂程逊的话，但即便什么都不说，程逊也能明白弗朗辛在伤心什么，现在自己因为训练，所以没法陪着弗朗辛，在以前的世界，程逊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只会埋怨别人不来陪他玩，现在自己有了需要陪伴的人，却又抽不出时间。 可是训练本身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弗朗辛，就如某位诗人兼漫画家所说过的话：“我拿起剑就无法拥抱你，放下剑就无法保护你。” 陪伴与保护之间，很难抉择 今天吃晚饭时，程逊的饭量明显比以前多了很多，毕竟训练消耗了大量能量，虽然以前程逊基本适应了这里的伙食和吃饭方式，但也只是勉强而已，莫尼托旅馆的伙食要比之前外面的那些领主要好的多。 有件有意思的事情是，现代比较常见便宜的白面包在古代反而是贵族专享的美食，而现代被标榜为“健康营养”的全麦面包则是下层民众的主粮。 程逊狼吞虎咽的吃完饭后才发现，弗朗辛并没有怎么吃饭，而是盯着自己看，“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弗朗辛有点结结巴巴的，“嗯，你受伤了是不是？” 弗朗辛好像是转移话题，又好像是真心问了这个问题，程逊就算不发动心灵力量也能感受到这一点，不过他不打算追问，既然她还没有决定好要说，也就不用逼迫她去说出问题了。 “没事，训练的时候难免有磕磕碰碰，很正常，吃完饭了，我就回去睡觉了，我累死了。” 程逊和弗朗辛回到了房间，正在程逊准备入睡时，弗朗辛突然向程逊说：“程逊先生，您能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吗？我mama以前一直给我讲。” 程逊被这个请求搞得有点懵，虽然以前程逊也经常给弗朗辛讲一些故事，不过那都是旅途中无聊的时候，但既然弗朗辛请求了，程逊也不好扫她的兴，虽然很累坐在弗朗辛的窗前，拿起一本书，给她讲了个故事。 “从前有个叫图灵的，他和费罗（Ferro）因吉因（ingeniosus）是好朋友，他们相互之间尊称为“卡曼达“………最后，他们一起建立了一个人人平等的社会，完了。” 程逊讲完了故事，感受到了一阵的清爽，就连他这个讲故事的人，也沉浸在故事中了，他低下头发现弗朗辛也已经睡着了，他合上了书，看着弗朗辛睡梦中单纯的脸，这个女孩并没有什么优点，她长的不好看，知识也不丰富，唯数不多的优点就是她十分淳朴，没什么心思，善于倾听，但不论怎么说，她作为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交到的真心的朋友，程逊看着她安心的睡颜。 程逊终于还是选择了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