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做条咸鱼，与世无争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苏轼《春宵》 …… 日头高升，应钟看着身侧的人儿，怜爱地捋开了她脸上的发丝，接着吻了吻脸颊。 似是惊醒了女子，宋岚珺动了动眼帘，好像快要睁开眼睛。 应钟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不着急，没有什么事情，接着睡吧，睡到自然醒。” 听到这话，宋岚珺哼哼了一声，引得应钟忍不住又亲了一口，宋岚珺皱了皱眉，翻了个身，接着沉沉睡下。 应钟翻身下床，手上却摸出来一张印着红色的白帕，应钟连忙塞了回去，口中说着非礼勿视之类的话。 又从枕头下摸了摸，拿出那个八角铃铛，揣进了怀里，起身穿上衣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随手关上房门。 在院子里洗漱完，应钟认了认方向，抬脚往宋老六那里走去。 找到宋老六的时候，看到他正在搬行李，应钟招呼了一声，宋老六就放下东西走了过来。 “我要去城西刘家一趟，宋大哥给我带个路吧。”应钟说道。 宋老六却反问道：“姑爷昨天怎么了？没什么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把手里的活扔了，带我去刘家一趟。” 于是宋老六就回去告诉其他仆人一声，让他们继续搬，又叫来一个仆人，让他去驾辆马车出来，自己要陪着姑爷出门。 路上，宋老六朝应钟挤眉弄眼，问道：“姑爷这么晚才起，想必昨晚没睡好喽。” 应钟微微一笑，却不言语，只是露出了张扬自豪的表情。 宋老六见状，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姑爷又高又硬！” 撇开这个话题，宋老六又问道：“姑爷去刘家做什么？” “你不是问我昨天怎么了吗，昨天刘家那老头说我是妖怪，我今天去问问他什么情况，这叫做回访。”应钟胡诌道。 宋老六脚步一顿，连忙说道：“姑爷还是不要去乱打架了，咱们就要搬走了，何必呢？” 应钟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没说要打架，只是我失忆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炼气士，想跟他了解一些事情。” 不打架就好，宋老六放下心来，接过仆人递过来的缰绳，请应钟上了车，驾车向城西驶去。 …… 城西刘家，刘雍正坐在书房喝茶看书，突然有家仆来报，说应钟来访，立马起身走出书房向会客厅走去，顺便叫人去请玄真子一起过来。 应钟和宋老六来到会客厅的时候，刘雍和玄真子已经等在这里，看应钟的样子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于是请应钟上座后，刘雍问道：“贤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难道跟昨天的事有关？” 应钟点头道：“确实，我有些事情想问问玄真子道友。” 玄真子见应钟不像是要怪罪他的样子，于是松了口气，回答道：“贫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应钟又问道：“道友可否细说一下修行界现有的修炼体系和基本情况？” 玄真子沉吟不语，以为这是一个刚刚苏醒的老怪物，好久才说道：“那我就先说说修炼体系吧。” 且听他说道：“修行道路分三种，武修、妖修和炼气士，都分为六个境界，听我一个个道来。” …… 武修，分为炼体、秘藏、通明、真元、神通和不朽六个境界。 炼体是以武者功法，配合锻炼和药物，先从手脚炼起，再炼身体躯干，最后炼头部，直到全身刀枪不入。 秘藏炼人体内脏，一般按照心肝脾肺肾的顺序，直到身体百毒不侵，可以增寿百年。 通明就是通过运行武者功法，在躯干中炼出一点通明气，再把通明气按照功法运行弥漫全身，达到这一境界，可以增寿二百年。 真元是在通明气的基础上，凝聚出武者真元，可以增寿三百年。 神通境修炼神瞳、灵耳、极速等身体神通，这个境界可以外放真元，可以增寿五百年。 不朽需要打造证道至宝，以器养魂，人器相合，才能达到长生，不过至今也只有一个人做到这一点，就是武祖。 …… 炼气士分为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元和超脱六个境界。 炼气境，修炼炼气士功法，于丹田内产生气感，并壮大的过程，又分为一阶固元，二阶培气，三阶养形，可以强身健体。 筑基境，通过服用筑基丹，辅助将气凝聚成丹胚的过程，又分为一阶成形，二阶固本，三阶丹胚，可以使用基础术法，增寿百年。 金丹境，就是将丹胚化为金丹，金丹需要九转，每完成一转，法力就会更雄厚，可以使用更高深的术法，增寿二百年。 元婴境，乃是金丹大成，丹破成婴，通过领悟法则使元婴成长，法则大成就进入元神境界，可以增寿三百年。 元神境，就是领悟更多法则。世间的法则有五大元素法则，金木水火土，还有其它三千小道法则。每领悟一个大的法则，就要渡一次劫，同时可以增寿百年，这一境界有天人五衰的劫难。 超脱境，就是五大元素法则修炼大成，并且走出了自己的道，以之证道天地的大能，目前为止只有道祖一人。 …… 妖修分为启灵、凝丹、化形、真身、妖王和破虚六个境界。 启灵就是天地所钟的或受到高人点化的生灵，在开启灵智之后，可以修行妖族功法。 凝丹就是修炼妖丹，改变体魄筋骨，可以增寿百年。 化形就是将妖丹融入妖躯，可以修炼出人形，获得血脉深处的神通，增寿二百年。 真身境，需要修炼出大妖真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增寿三百年。 妖王境，需要提炼自身血脉，直到圆满，这个境界可以参悟法则，领悟一道元素法则，增寿百年。 破虚境，需要领悟五大元素法则，完善自身神通，长生不老，可以打破虚空，遨游太虚。至今只有妖祖一个达到这一境界。 …… 应钟听着玄真子的介绍，不禁沉思道：“这个世界太危险了，武力值那么高，都能破碎虚空了，随手一击还不让我灰飞烟灭？生存不易啊！” 应钟将心中担忧说了出来，玄真子不禁嘴角直颤，你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还用担心这种事？不过还是尽心尽责地解释道： “这个担忧是没必要的，我们这个世界被称为坤元界，因为实在是太广阔了，世间共有三洲五海之地，分别是西万妖洲，东禹余洲，北荒洲，中云间海，西灵妖海，东御神海，北坠星海，南迷云海。” “而仅一洲之地，便是元神大能也需要半年才能横渡，因此修士斗法，很容易就能找到无人之处，所以不用担心遭到战斗余波的冲击。” “至于你担心敌人太强大，这个也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打不过就是死，还考虑那么多干什么，真要是想长生久视，修到不朽超脱，不就行了嘛。” 玄真子大概永远也不会想到，今后鼎鼎大名的妖王应钟，是在一个刻骨铭心的日子里，想起了自己这一句戏言，才下定决心要称王道祖的。 不过现在应钟显然不会有这个觉悟，他只是在听到这句话后决定苟起来，只要我与世无争，就没有人能阻止我做条咸鱼。 基础知识到手，应钟也想起来问问玄真子的道承，结果玄真子摆了摆手，说道：“贫道闲云野鹤，没有道承，一身本领都是机缘得来，平常也就挣点小钱，勉强维持罢了。” 玄真子倒是好奇应钟是怎么回事，又问道：“那道友又是什么打算，安心做个富家翁吗？” 应钟自然无不可说，于是就将自己准备做条咸鱼的打算说了出来，又惹得玄真子蹙眉不已，不过这是别人的打算，他也管不着，于是只能陪以假笑。 事情说得差不多了，应钟也准备告辞了，于是刘雍将人送出大门，看着应钟坐上了车离开，这才转身回府。 迎面碰上玄真子，他也提出要走了，于是刘雍又拿出一些银两，礼送出门。 有家仆疑问道：“老爷，他又没办成事，为什么要给钱啊？” 刘雍瞥了他一眼，没有解释就走了。 旁边有人提醒那家仆道：“怎么没办成？他不是搅和了酒席吗？连新郎都气跑了，怎么不算教训了。再说了，他刚刚说挣点小钱，意思不就是让我们拿钱出来吗？” 众人一时恍然。 …… 应钟坐车回了住处，只见周妤和宋岚珺站在院子里，正同宋二叔说着什么，走近听来，说的是嫁妆的事情。 “按你们要求，银票已经准备好了，你们看看够不够。”宋二叔说完，让下人搬过来一个箱子，宋老六上前打开看了看，对宋岚珺点了点头。 于是宋岚珺就说道：“既然没问题，那我们就走了，还望二叔妥善经营好宋家，不要辜负了我父亲的产业。” 宋二叔冷漠地说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既然已经嫁出去了，宋家也就跟你没关系了，一路好走，来人，送送大小姐。” 宋岚珺拉着周妤向应钟走了过来，应钟向宋岚珺伸出手，宋岚珺伸手接过，三人一起走出了宋家。 门外，行李已经装好，一共十辆马车，应钟跟宋岚珺坐第一辆车，宋老六在前面赶车，周妤跟芸儿坐第二辆车，丫鬟们坐第三辆车，后面六辆车上装着行李，最后一辆车上坐着护卫。 一切都安排好了，车队启程往城门驶去。 应钟坐在车厢里，拉着宋岚珺的手，感慨不已。想他才进城还没半个月，就又出了城，相比来时身上只有一个八角铃铛，离开时却带了一大家子，真是人生无常。 应钟看着宋岚珺，心中想着，从今以后就做个吃软饭的二掌柜，做做买卖，逗逗娇妻，与世无争，乐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