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船到桥头自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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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莞鸢欢喜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用最快的速度收好金银细软,然而她所有的积蓄加起来一百两也不到。 索性她放弃了那些素雅的日常衣物,只将银子首饰揣进衣袖里。她柔嫩冰冷的小手触到纤细手腕上那质地剔透的蓝田暖玉镯。她再也不犯愁了,这身上的一套头面当了之后足够她过完下半生了。 她正要掩上门出去,这房子的一切却让她眼角酸涩,她最后眷恋地看了一眼这虽破旧,却温馨的房子。“再见了!”便决绝转身离去。 她重新回到衍居,夜宸墨扫了她一眼,敏锐地发现她眼睛微红,似乎伤心过,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直觉,肯定有鬼。 习莞鸢努力摆出笑脸,娇俏道:“王爷,可以走了!” 夜宸墨点点头,却不等她,率先走了出去,寒风掀起他的衣角,背影冷峻萧瑟,习莞鸢的心中竟生出几分犹豫。 她猛地捶了捶自己的脑门:“想什么呢?他这个恶人如此折磨你,又没风度,犹豫作甚?” 她回过神来,却发现夜宸墨早已走得没影了。她轻嗤一声:“果然没风度!” 不过她可不会小跑着追上去,依旧慢悠悠地走着。夜宸墨就算不等她,去外面还是要等她上车的,除非他先走,那就不会强硬替她打扮了。 果然,她走到翊王府大门口,款款踏下质地冰冷的汉白玉石阶,夜宸墨黑着一张臭脸站在那,凛冽而森寒的气息覆盖了他。 “怎么这么晚,你是蜗牛吗?”夜宸墨不耐道。 “臣妾自然比不上你矫健的步伐?”习莞鸢抚了抚被寒风吹乱的发丝,一脸讥诮,似乎在控诉夜宸墨的冷清绝情,没有风度。 夜宸墨的确不会停下来等她,在他的思想中,没有女子柔弱,应该多加照顾这回事! 夜宸墨有些纳闷:“难道她自己就不会追上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习莞鸢懒得理他,径直掀开水晶珠帘,上了华贵的马车。夜宸墨也随之跟上。 两匹大马高大威猛,并驾齐驱,墨漆马车上又插着一面用金线袖着大大的“翊”字的旗帜,威风凛凛,旁人皆不敢挡道。 夜宸墨坐在马车里边闭目养神,而习莞鸢则百无无聊奈,大眼睛咕噜噜直转。她好想掀开车帘看看外面的世界啊,今日一定很热闹。 可是她又怕夜宸墨会斥责她。她知道夜宸墨喜爱清静,为人低调,不喜欢在这样喧闹的环境露脸。若不是今日是国宴,他才不愿意出门。 夜宸墨除了时常神神秘秘地消失,就是呆在衍居或书房。他不喜欢别人打扰,所以也就也不许下人随意靠近书房。 下人虽然惧怕夜宸墨,可是也觉得其实夜宸墨还算个比较好伺候的良善主子了,只是脾气有些怪,为人清冷了些。 习莞鸢正心痒难捺时,“咯、咯、咯……”的马蹄声却突然没有了,却传来马的几声嘶鸣,车夫慌忙拉住缰绳,车也随之停了下来。由于惯性,习莞鸢的脑袋磕在车窗口,她疼得“嘶”了一声。夜宸墨霍然睁开眼睛,坐正身子,冷漠道:“怎么了?” 车夫粗噶低沉的声音急促解释道:“惹王爷受惊,奴才该死!启禀王爷,前面突然冲出一个衣衫褴褛的丫头,似乎是哪家逃出来的丫鬟。奴才怕冲撞到她,才紧张勒住缰绳。” 夜宸墨瞥了一眼捂住头呻吟的习莞鸢,清淡道:“没破相吧!” “你丫的就不能说点好话?”习莞鸢本就疼痛,他这么冷言冷语,瞬间火起,口不择言了。 夜宸墨冷冷一笑,戏谑道:“没看出来你哪里需要安慰!” “你……好女不跟男斗!”习莞鸢愤愤撇过头,不理他。 夜宸墨黑亮的漂亮眼睛里闪过冷光,冲着外面森寒道:“去看看什么事?”他从来不愿意多管闲事,可是现在他却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人敢冲撞他的马车。 “是,王爷。”车夫很快系来缰绳,下车去问情况了。 半刻钟后,车夫回来了。他没有掀开车帘,只在外面答道:“王爷,是一个在茶楼弹唱的女子,她爹因为赌博欠了赌庄东家很多银子,无力偿还,现在东家儿子将她捉去做侍妾呢?现在她逃出来,东家的儿子正派人抓回去呢!” 夜宸墨淡淡地“嗯”了一声,也不欲计较,正准备让车夫绕道走。 结果,她的马车又突然剧烈地颠动了一声。习莞鸢坐不住了,一把掀开帘子,昏暗的马车顿时亮堂不少。而夜宸墨也自然就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中,男女老少一个个瞠目结舌,夜宸墨实在太俊美了,俊美得不像凡人,让人不愿意移开眼睛。 接收到那些火辣辣的热切目光,习莞鸢的脸顿时火烧火燎的,她知道自己鲁莽了,这下可惨了。果然夜宸墨那淬了毒一般的眼眸狠厉地瞪着她。她觉得身上的肌肤密密麻麻地疼,仿佛被戳了几个窟窿。 她歉意地吐吐舌,还是硬着头皮下了马车。还不怕死地问了一句:“你要不要下来?” 夜宸墨真是要被她气死,却慵懒随意地下了马车。习莞鸢有些红肿的额头划下几条黑线,“这……他怎么这么好说话?”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原来是车夫口中所述的衣裳褴褛的女子撞上了马车。此刻,女子满脸泪痕,额头因为刚才的磕碰正殷殷地流血。 习莞鸢慌忙走过去,扶起摔倒在地的女子,轻柔道:“你还好吗?要不要送你去包扎一下?” 女子却猛地跪倒下来,抱住她的大腿,泪如雨下道“好心的夫人,救救民女吧!民女不想去做恶霸的侍妾啊!他一定会折磨死我啊!” 因为夜宸墨身份尊贵和出众的容貌,京中的许多百姓都认得他。此刻,上演的苦情戏码。原来都避让不及的百姓纷纷围拢过来,好奇这个翊王会如何做,是否会施于援手,搭救这个苦命女子。 习莞鸢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也很是尴尬,不知该如何。她可怜兮兮地望向夜宸墨,希望他帮忙。 可夜宸墨双手抱胸,一脸淡漠,似乎就要看着她出丑。 习莞鸢真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在夜宸墨那俊美的脸上狠狠揍几拳,将他打成猪头脸,这个男人真是渣到了极点。 她费劲地拉起那哭得惨兮兮的女子,问道“你爹欠那恶霸多少银子?” 女子抹了一把泪,哽咽道:“一百两银子?” 习莞鸢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仰天大哭:“老天,你这是故意气我吗?阻碍我离开吗?”因为她身上就揣着那一百多两银子。若是给了她,她还如何逃? 可是,现在的情况,百姓们都瞪大着眼睛,她怎能不给?她心一横道:“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办法的活下去的!”她忍着痛,拿出银子交给女子。 女子接过银子,知道自己不用成为恶霸的侍妾了,自然对习莞鸢是千恩万谢,忙不迭地磕头叩谢恩人。 百姓们纷纷鼓掌,雷鸣般的掌声炸响,赞扬习莞鸢的仗义的言辞接连不断,甚至有人说他们俊男美女,甚是般配。夜宸墨盯着那包银子,眼眸渐渐幽深,深不见底。现在他还不知道习莞鸢的要做什么那才怪了。 原来她忍受他的讥讽,他的冷言冷语,目的只有一个:她要逃跑。 夜宸墨的眼里酝酿着毁灭一切的万劫不复。她竟敢欺骗他,难怪她会对他示好。 可是他并没有立即对习莞鸢发火,他的怒意被他藏在眼底深处。习莞鸢原来还有些担心,偷偷瞄了一眼夜宸墨,见他面色如常,暗暗松了口气。毕竟出门带银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没准要买个什么呢? 夜宸墨却将她变幻莫测的神色尽收眼底,更加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