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覆了寒霜的花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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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白露凝霜,一缕泛白的斜光透过那微微撩起的一角帷幕溜进来,拉了一丝在习莞鸢如画的侧脸上,整张脸渡上了一层桔黄的光芒,恍若无邪的天使一般。长睫一抖,她睁开眼睛,见夜宸墨眼眸深邃,支肘凝视她。 她心下羞怯,不自在地别过脸,清澈而喑哑道:“早!” 夜宸墨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轻柔地温煦地附在她的耳蜗处:“昨夜睡得好吗?”说着,他就势要吻她。 小手撑开他的俊脸,脸上绯红一片,支起身子道:“我没漱口,脏死了,不要吻我!” “本王不嫌弃!”夜宸墨挽唇轻笑,掰过她偏向一旁的脸,直直吻下去。强势霸道的吻将习莞鸢胸膛里的空气一扫而光,腮帮子鼓起,沉闷窒息。 好一通,夜宸墨才放开她,低醇戏谑的声音自头顶响起:“笨蛋,还不会换气!”堕落的人啊!他是个洁癖如此严重的人却一点不嫌弃,热情如火的吻,如火如荼,眉角眉梢都是笑意。 习莞鸢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心里默哀:“唉,可怜的男人!自己明明是叫他不要吻自己,嫌弃他没漱口,却如此自恋以为我在说自己!没救了!” 夜宸墨餍足了,披衣而起,脸上挂着邪肆的笑意,好心建议道:“要不要本王替你穿衣服?” 习莞鸢小脸爆红,气恼地捶了他一拳,却犹如打在铁柱上,震痛了自己的手。她将小手举到唇边,“呼呼……”地吹气。咬牙切齿道:“流氓,快滚开!我不会换气,你身经百战,才是****!” 夜宸墨放肆大笑,狠狠地搂过她,又狂吻了一通,喘着粗气道:“小野猫,太可爱了!”他没有解释,接吻这种事对男人来说,无师自通,他根本不需要磨练,哪来的身经百战?这样也好,不然让他发现他清冷了这般,从未有过女人,她肯定会狠狠笑话他吧!这样才显出一个男人的魅力霸气。 他掀被下床,从梳妆台上拿过那桃木玉梳,又转身走回床榻,不过他没有再上床,立在床榻边,单手将习莞鸢捞起来。宠溺轻柔道:“乖,起来,本王替你绾发!” 习莞鸢听了他的话,杏眼都瞪直了,一脸的不可置信,她不敢相信这个高傲自负的男人居然会放下身段,放低姿态,用如此温柔宠溺的语气做这些闺阁小女人才做的事。 小时候,大夫人请京城有名的凌女夫子来教授习莞婳诗书礼仪,她就总是躲在门外偷听。 大夫人或许就是想让她嫉妒,自卑,相形见绌,知道她总是来偷听偷看,也没有多加阻拦。 凌女夫子是一个感性,不拘世俗礼仪之人,有时她会给习莞婳讲一些唯美的古人爱情故事。 其中就讲到一个朝廷大官和夫人琴瑟和鸣,感情非常好。那大官特别喜欢为他的夫人画眉,尽管朝中同僚都嘲笑他,可是他不以为意,依旧任之,遵从自己的本心。 习莞婳当时听了,嗤嗤一笑,妖媚的眼角上挑,勾勒出几分不屑。习莞鸢却觉得心脏一瑟一缩的,这个故事让她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此后,她时常会想起女夫子讲的那个唯美的故事。 故事美好,现实却是残酷骨感的,她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情有朝一日会发现在自己身上,对象还是这样一个男人,虽然画眉换成了绾发。 她本想嘲笑一番,开口却是那样低婉的语气,那样的意外和惊恐,简直吓到了她自己,她听到她自己在说:“你会绾发吗?你愿意吗?” 夜宸墨莞尔一笑,眼眸闪过一道亮光,修长匀称的手指穿过她微微凌乱的柔滑发丝,一缕缕捋顺,细致而温柔,没有扯痛她一下。 她紧咬着绯唇,长睫都在颤抖,心肝一颤一颤,似乎随时要跳出来,砸在她的身上,那红色的心肝上写着两个大大的字“震撼”。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她惊悚震撼了,嗯,是惊悚。 她原本以为他必定是粗鲁至极的,这绾发也是一时突发奇想罢了。没想到他动作如此娴熟,倒像是常常做这事一般。不禁开口唤道:“夜宸墨?” “嗯?”他低沉回应,声如磁石。 习莞鸢犹豫了片刻,咬牙道:“你是不是有过很多女人?” 男人的大手一顿,继而继续手中的动作,手指灵巧翻飞若白蝶,声音依旧低沉:“为何这样问?” 习莞鸢迷蒙泛雾的眸子里薄光涟涟,咬了咬唇:“你绾发的动作很娴熟!”那薄怒的语气,带了丝名为“嫉妒”的情绪,心里着实恼火,嫉妒犹如阴暗潮湿墙角的苔藓肆无忌惮疯狂生长。 夜宸墨心里窃笑,面上冷傲孤高,薄唇微掀,戏谑打趣道:“你在吃醋?”明明是反问的语气却带了十足的肯定,那一眼就犀利地洞穿习莞鸢迷茫复杂的心底深处。 那不正经的语气,轻浮的动作,慵懒高傲的神态,深深刺痛了习莞鸢的眼睛。两人就是这样,都太过于内敛矜持,克制隐忍,更不善于直白地表白,反而要用一种极端的,刺伤对方的刺猬方式逼得对方先低头服输。 “怎么可能?为你吃醋的女人多如云鬓,却永远不会有我?我没那么傻,浪费自己的心情去纠结这些?”习莞鸢扬起美好的唇角,唇角的冷意犹如覆了寒霜的花蕊,美丽却冰寒,一不留神,就会被冰冻得寸寸青紫,体无完肤。 夜宸墨带笑的薄唇一僵,眼眸蹿起怒火,大手一个用力,将习莞鸢的头皮扯痛,几根发丝飘落,躺在他的手心,他黯然地垂下眼睑,用了一种哀伤得近乎绝望的语气低低道:“你就非要惹怒本王,非要如此冷心绝情?本王的容忍,本王掏出心肝捧到你的面前,你不屑一顾,还要狠狠践踏几脚才甘心?” 习莞鸢倔强地迎上他,字字珠玑:“子非鱼,焉知鱼之思?又知道我真的想要什么?你所认为的好除了霸道就是掠夺,你问过我真的需要吗?如果这样,我宁愿你收起你的好?” “砰”的一声巨响,夜宸墨甩门而去,习莞鸢抬眸只看到他飞扬的衣裾一角。未绾好的发又凌乱散开,她苦涩一笑,一掀被子,遮住整个身躯,片刻逃避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