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变异
邵柯有些讶异，刘沐又说：“需要开刀的都是已经被吃了一载肠子的，你还挺幸运，换肠花落根在了你的胃里，胃里的环境抑制了它的生长。不然指不定还要多受点罪。” 邵柯突然想到钱灵萱按了他胃部的那一下。 就在邵柯整理好衣服要去找她时，刘沐嘀咕道：“奇怪，就这么一会儿，这生长得也太快了吧！” 邵柯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总之他出去时就撞到了霍玲，霍玲手里的资料差点没拿好。她皱眉问：“邵柯？你干什么呢，慌慌张张的。” 邵柯：“你来的正好，钱灵萱去哪了？” 霍玲想了想，说：“去医院了……” 霍玲还没有说完，邵柯就抬脚跑了出去，霍玲在后面着急地喊：“我所说的医院不是你想的那个医院啊，我等会儿也要去，你等等我呀。” 邵柯收住脚，他转头问霍玲：“你说你等会也要去？” 霍玲见他停了下来，呼了一口气，她回答：“对呀！你要是想去的话，就等我一下，因为那里不能随便进去的。” 邵柯迟疑了一瞬，不就是一个医院吗，还不能随便进去？等他去了之后他就明白了。 这里的确是一个医院，一个被全面替换了的医院。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但是能够接触到今天晚上病人的科室医生，全部被替换掉了。 这些人就像没事儿人一样，该治病治病，该安抚安抚，病人家属来了的就该探望探望。 只是当不相干的人员靠近这里，就会立马被保安和警卫架出去。如果不是知道这些医生被替换了，邵柯完全看不出这有什么问题。 邵柯看着这一切，突然问霍玲：“你们研究所的权力到底有多大呀？数十位医生说换就换，还能做到这么悄无声息。” 霍玲突然神秘的说：“像不像电影里地下的黑暗组织？他们进行着惨无人道的实验，在暗处蛰服。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然后顶替他的身份继续收集着各处的情况。当主角们发现它的存在的时候，它已经侵蚀完了地底，将黑色的触手伸向天空。” 邵柯突然变得很严肃的看着霍玲。到目前为止，邵柯的确见识到了研究所的可怕之处。 财务部、监控部、防控部，研究部，调研部，后勤部。这些各个部门之下，都还有研究所以外的其他组织。 他们监控着整个城市，乃至于全国。对于一个人的信息，他们想得到就得。就算是一个岛，也可以在一夜之间被全面监控与接管。 就像是现在，这么多大活人，他们也是说替换就替换。 霍玲见邵柯突然这么严肃，也不开玩笑了，她正经地说：“哎呀，不跟你开玩笑了，研究所的确有很大的权限可以调动一些外部力量。但开启这个权限的前提是面对怪形，如果不和怪形沾边，研究所也没有权利去做这些事情。不然那些犯罪组织早没了。” 霍玲还没有说完，邵柯就看到了钱灵萱的身影。她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走进了一间手术观察室。 邵柯在她刚要进去时拉住了她的手臂，钱灵萱在他拉住她手腕的一瞬间，迅速一个反手将邵柯擒拿住了。邵柯的手腕处传来一声脆响。 钱灵萱见到是他，立马放开手，邵柯也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钱灵萱问他：“你怎么来了？” 邵柯活动了一下手腕，反问道：“我还想问你，你怎么样呢？你做手术了吗？” 钱灵萱点了下头，然后转身往手术观察室走去。邵柯本来想跟进去，然后被后面来的人给拦住了。 几个和钱灵萱一样打扮的人拦住了他，说：“非专业人员不得进入。” 然后他们就进去，把门给关上了。霍玲走近他，叹气似的说：“哎呀，非专业人士不得进入。” 邵柯没法，只能在门外等她。 霍玲也在那里拿着个本子和一支笔，在那里写写画画。两个人实在无聊，霍玲又给他讲起了他们刚才所聊的话题。 霍玲告诉邵柯，研究所和每一个新上任的领导人都有签过两份协议。 一份是保密协议，包括对研究所的存在进行保密，还有就是在下任之后无条件服从并接受消除有关研究所的所有记忆。 还有一份协议就是，研究所在需要外界人员帮忙时，他们需无条件配合研究所做出行动。包括人力调动与信息调取。当然，研究所也不能在无关怪形的事上去随意调动。 邵柯笑了一下，问：“就只有这些？” 霍玲摇头：“不知道，其实研究所对外一直都是有一个固定的人进行联系的。内部如何策划，外部如何配合，都是由他作为桥梁进行交流。而这个人，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都只有高层的几个人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邵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机制，他好奇地问：“那这个人会不会就是萱萱呀？” 霍玲摇头否定，她说：“当然不可能啦。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的目的，是为了防止外界人员和研究所内部人员直接接触，从而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个人就像一个信息的桥梁，我们都叫他电报员。” 邵柯又问：“你的意思就是说，研究所内部与外部的合作联系一直是由这个电报员传话。那如果这个桥梁断了呢？” 霍玲一笑：“这我就不知道了，而且，你竟然信了这个电报员的存在？” 邵柯挑眉，反问：“不存在吗？” 霍玲哈哈地笑：“真存在还是假存在，我不知道。但是研究所内部都把这个当做一个故事来听。” 邵柯：……敢情你这么一半天都在给我讲故事嘞？ 钱灵萱看着屏幕上的手术画面，几个研究所里的研究员像刘沫一样，拿出仪器在患者的腹部扫射。最终得出的结果却很不理想。 一个正在观察室的研究员对钱灵萱说：“副所长，从检查的结果来看，换肠花正在迅速生长。而它侵蚀肠道的速度比正常的换肠花要快至少十倍。” 钱灵萱点头，她平淡地说：“是要快许多，照这个速度下去，不用三个月，明天早上，医院所有转接来的病人都可以盖上白布进太平间了。” 那个研究员又说：“可是之前他们刚被送来的时候，那些换肠花的扩散速度都还很慢，怎么突然就变快了？” 就在屏幕上，透过仪器可以看出患者的腹腔内，被标记成红的一小点肠道，那个红色的小点正在扩散。 钱灵萱攥紧了拳，面色不变道：“又是变异。” 在观察室里的其他几个研究员听到了她说的这句话，他们一个个脸上都变得着急起来，如果真是变异。那么他们就不能以对换肠花之前的了解，应付现在的变异物种。 如果是之前的换肠花，他们只需要用技术手段，让附着在肠道内的换肠花失活就行。可是现在，这些技术的可靠性遭到了挑战。 果不其然，手术画面变得焦灼起来，被专业仪器扫过的地方，那个红点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扩散得越来越快。 这样的情况不止出现在一间手术室内，几乎所有的手术室都遇到了相同的问题。 除了几个处理的比较早的病人得到了治愈，其他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 钱灵萱问：“现在还有多少人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一个研究员回答：“还有五十八人，这些都是送来的比较迟的人。” 钱灵萱盯着屏幕上并着手忙脚乱起来的研究员，然后就接到了手术室内传来的求助：“钱副所长，失活手术已经不管用了，只能进行切除。” 钱灵萱果断道：“那就切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邵柯等在门口有些焦急，他对霍玲说：“这个手术不是很简单也很快吗？为什么需要这么久？” 霍玲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在这时，钱灵萱他们从观察室中出来。邵柯还没有和她说上话，钱灵萱就快步向一间手术室而去。 手术室的门打开，邵柯又眼睁睁地看着她走了进去。 邵柯抓住了一个研究员，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又进去了。” 研究员快速回答：“换肠花发生了变异，情况很危急。” 霍玲被那名研究员叫去打下手，邵柯不能进入手术室，所以他转身就进入了一边的观察室。 屏幕上的画面很清晰，邵柯也看到了那名研究员所说的紧急情况。仪器上显示那名患者的腹部已经有五分之一呈现了红色。 就在患者的腹部，那里已经被开了一个三指宽的口子。奇怪的是，那道口子血红血红的，却没有流出一滴血。 仔细一看才发现不是伤口没出血，而是血液被伤口下面一个很小多乳白色小球给吸收了。 而那个乳白色小球还在如呼吸一样勃动。 那是换肠花的花苞，邵柯瞪大了双眼，如果他没记错，这和花苞不是只有生长到后期的换肠花才会长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