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移情别恋

    来凤路的文育广场，位于何繁区的尾部，这里的街道繁杂，人潮拥挤，街巷里布满了各种特色和小吃，以及各种休闲场所，这里是一个人员密集的街市，它还深受广大民众的喜爱和追捧。

    莫淅川辰时以前就奔赴到了何繁区这边，他这几天都无法入眠，他今天六点零七分就抵达这里了。他心里沉淀的那些愁苦丝毫未减，他很想在文育广场里面消遣，那些悲愫他始终都挥之不去，他被搅扰得烦躁不堪。

    街巷里的小吃格外诱人，莫淅川那么有定力的人也没能把持得住，他在来凤路选了一家名为「涂点」的小吃店，他在店里挑了一些特色满足了自己的脾胃。

    这家「涂点」远近名闻，是来凤路数一数二的店面，尽管这里的食物特色一流。可是，莫淅川依旧还是有些魂不守舍，他还在为顾希越身边多了一个男人而伤怀，他吃得也有一些难受，他整个人都像是魂不归体一般。

    莫淅川有些心不在焉的吃完了早餐以后，他便匆匆忙忙的赶往了文育广场里面，他要在篮球场上发泄一番，他的发泄方式，只是卡点打篮球。

    莫淅川自带了一个浮克莱斯品牌的篮球，这个篮球的外观精美，做工汾细，是一个黑白纹格的高档篮球，他有些爱不释手，这个篮球已经陪伴他四年有余了，每当他心烦意乱的时候，都是这个篮球陪伴着他的。

    文育广场里面有众多体育方面的器具，有台球、乒乓球、羽毛球、篮球场、练臂器、单杠和双杠、还有跑步机等等。这里面还有两个立体篮球架，这样的摆设就像是一对被分隔的恋人一般，它们两个相互对立着，它们还互相注视着对方。

    这两个对立的篮球架的漏网有一个是新的，还有一个是旧的，那个新的漏网是前几天刚换的。莫淅川选择了那个旧的篮球架漏网，这个篮球架的投篮筐的漏网沾惹了一些泥沙，看起来有些陈旧，就连网面都有一些破烂，他是一个恋旧的人，所以，他选择了这个破旧的漏网。

    莫淅川轻轻拍着黑白纹格篮球，他在热身练球，然后，他单手托起了篮球，他才刚欲抬眼，他便看见了不远处的鹿汐测，他们离得挺近的，只有一米多的距离。

    鹿汐测站在那里一直欣赏着莫淅川，而莫淅川只是匆匆一眼便扫了过去，他懒得去看鹿汐测，他并没有因为鹿汐测突然出现在这里而感到惊讶。他不想给予鹿汐测多余的目光，他毫不在意鹿汐测这个早已经和自己划清了界限的人，他对鹿汐测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

    莫淅川站在离篮球架一米多远的距离，他托举着手里的篮球，他保持这样的姿势，停顿了四五秒之后，他的重心特别的牢靠，他投球的技术稳妥而又精准，他像放射目标信弹一般，把手里的球抛了出去，篮球在筐里微微转动了几下，然后，便乖乖的进人了篮球漏网里，之后，那个篮球便顺势落在了地面上，那个篮球还在地面上弹跳了几次。他缓步上前，他反转着手掌接住了那个还在跳动的篮球，他接住篮球之后，又用手掌尖旋转着那个沾了一些新尘的篮球。

    莫淅川没有懈怠，他继续托举着手里的篮球，他微微后蹲弹跳了起来，他把手里的篮球投向了远处的篮球筐，篮球进入到漏网以后，又落在了篮球架的旁边，他捡起篮球又继续进入投球的运作当中。

    莫淅川投了十几次球之后，他才闲歇了下来，他侧过脸看着还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鹿汐测，他眼里略过一抹轻蔑，他觉得有些窝火。

    莫淅川不想和鹿汐测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他要消灭鹿汐测对自己的任何幻想。虽然，他不想步入薄情寡义的路程，但是，他实在是忍受不了鹿汐测的步步紧逼。

    莫淅川不想和鹿汐测纠缠不清了，他希望鹿汐测能够远离自己，他要避开和鹿汐测一切有关的任何物件和琐事。于是，他有些烦燥的瞪了鹿汐测一眼，他的那张脸还显出了一些冷漠和无情。

    鹿汐测被莫淅川的冷漠和无情惊吓得不知所以，她该如何去解决这种尴尬而又丢尽脸面的境地呢，她有些不知所措。尽管，她不能够接受莫淅川对自己的冷漠和无情，可是，她却又不能够去讨厌莫淅川，因为，她爱莫淅川无比的深入，她没有任何的办法。

    莫淅川继续用他那熟悉的动作继续投篮工程，他的动作熟练而又轻易，他一并连贯的继续运作着手上的球活。

    远处的鹿汐测看着莫淅川那熟练的投球技术，她怕莫淅川厌烦她，所以，她不敢靠得太近。

    鹿汐测有些佩服莫淅川投球的技术，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她看着莫淅川精彩的投篮技术，她有些忍俊不禁，她一直躲在离莫淅川四米多的距离在鼓掌，她的手掌都拍得有些红肿了，她太投入了，她连手掌都拍得红肿了，她都没有一点的知觉，她到底是有多爱莫淅川呢？她竟然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莫淅川的篮球技术，确实令人惊叹，鹿汐测站在那里，她一直都注视着莫淅川，她看着莫淅川俊朗而又潇洒的脸庞和身形，她根本就挪不开眼睛，她看着莫淅川投篮的举止是多么的深入啊！

    清晨的凉风吹拂着莫淅川短寸的发梢，凉风拂过他的脸庞，减去了少许密集在他心底的苦燥，他心中压抑已久的烦沉始终都散之不去，他的悲情难诉而又难解，这十几年以来，他都没有任何的办法，他真的烦躁惯了。

    莫淅川的身边围了那么多的莺莺燕燕，他都没有多看一眼，他的身边也不缺少艳红，可他都没有去回顾一秒。他对顾希越的思念一直都沉淀在内心深处，他解不开而又忘不了，他的苦楚难言又烦燥。

    莫淅川投了四十七次球之后，他终于消停了下来，他有些气喘吁吁，他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微微低着头，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离自己不远的那个黑白纹格篮球。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他的脑海里一如既往的徘徊着顾希越的笑容，他又悲愁交加起来，他和顾希越的那段感情，他始终还是难以释怀。

    莫淅川看着蓝白的天空，心里五味杂陈，他抹去额间的一些冷汗，他心底的辛辣酸味还在翻腾，那股辛酸辣味漫过了他的整个身体，那股气焰欲要抵达他的喉咙了，他尽量控制着体内繁杂的各种异味，他不敢让那些苦涩的滋味沸腾起来，他害怕自己会接受不了，思念的苦磨越加的浓烈起来，他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焦燥的心脏，他有些左右不了自己的大脑，他脑海里不断重现着顾希越的身影。

    莫淅川愁眉不展，他心里压抑着太多的情愫和思念，他始终还是无法卸下这个沉重不堪的包袱，他有些无可奈何。

    莫淅川一脸愁容的看着那个黑白纹格的篮球，他的心里乱入麻刺，他有些无法承受这种悲苦。

    这时，鹿汐测向他走了过来，鹿汐测迈着忧烦而又进退两难的步子，她慢慢的向莫淅川这边靠了过来。鹿汐测还是不顾及脸面而又硬着头皮逼迫自己去靠近莫淅川，鹿汐测在莫淅川的面前，还是改不了她那不要脸的姿态。

    莫淅川盯视着鹿汐测，他的目光如炬，莫淅川的那张脸毫不掩饰他的厌烦情绪，鹿汐测看着他的那张脸竟然有些胆怯，他别过脸，索性不理会一旁的鹿汐测。

    鹿汐测遭到莫淅川的冷漠之后，她的眼眶隐隐有些鲜红，可是，他还是不顾及快要哭出来的那种冲动，他不敢看莫淅川的脸，她害怕看到自己不情愿看到而又容易失去勇气的表情，她假装轻松的向莫淅川那边走去。

    莫淅川没有理会慢慢靠近他的鹿汐测，他向停落在一边的篮球那方走了过去，他弯腰俯身下去捡起了那个他喜爱的篮球，他单手托起了篮球，他站直了身子，他没有理会身后的鹿汐测，他正准备要往别处走去。

    鹿汐测哑着嗓子，她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但是，她又只能够顽强的克制着心里的压抑，她不想在莫淅川面前扮演得太无助了。她冲莫淅川喊道：“淅川，你为什么会这么的无情啊，你为什么要这样的对我呢？”

    莫淅川没有理会鹿汐测，他还是固执的迈着脚下的步子，他慢慢地向前面走去。

    莫淅川还在为李子木所说的那些话而伤心痛苦，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顾希越竟然会另寻别人，而他又算得了什么呢？他那么爱顾希越，他等了顾希越十几年，却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如梦初醒，但他却依然还想继续装睡，他不想面对现实的生活，他的人生里失去了顾希越，就像是失去了色彩一般，他的天空灰暗一片，他真的好无奈。

    莫淅川根本就不想从有顾希越身影的那些梦里面清醒过来，哪怕，那些都是噩梦，他也不愿意清醒，他也没有办法，谁让他那么爱顾希越呢！没有顾希越的日子，他的世界一片空白。

    如今，顾希越终于回来了，顾希越终于还是没有辜负莫淅川十几年的等待，可是，顾希越终究还是辜负了他这十几年的那份真挚的情感。

    顾希越还是投入了别人的胸怀，尽管如此，莫淅川真的还是有些舍不得放下这一段感情，他还是无法忘记自己爱着顾希越这样的事实，他真的不想就这样放弃，他真的还不甘愿死心，他还是要找顾希越当面问个清楚，他不相信顾希越会甩下自己而又移情别恋。

    莫淅川不想理会身后的鹿汐测，他要避免和鹿汐测纠缠不清，他还是继续向前走去，他什么话都不想说，他没有什么力气和鹿汐测废话了，他已经被那段感情折磨得死去活来了，他悲痛不堪。

    鹿汐测说什么也不想放弃莫淅川，她就是要和莫淅川搅缠在一起，她这一辈子都不想放弃爱着莫淅川的决心。她跑到莫淅川的面前，她挡住了莫淅川的去路。

    鹿汐测微微凑近莫淅川身前，她闻到了一股迷人的淡淡清香，那股香味来自于莫淅川那黑色而又光泽的头发，她这才明白原来是莫淅川用的洗发水的香气，她看着莫淅川短寸的头发，她有些依恋这股香气。

    鹿汐测微微的低下了头，她看着莫淅川鞋上沾惹的泥土，她竟然还有一些兴奋，她是真的喜欢莫淅川，所以，就连莫淅川鞋上沾惹的泥土，她也喜欢，她喜欢莫淅川的一切，她爱莫淅川的所有。莫淅川侧过身子避开了鹿汐测，莫淅川向前走出了几步。

    莫淅川从鹿汐测身旁走过去的感觉，就像是一缕轻风拂过，这股微风里还夹带着一股清淡的汗酸味，这股气味还牵引着鹿汐测的鼻子，她对这种味道特别的熟悉，这是莫淅川的汗味，这股味道让她有一些迷恋和沉醉。

    鹿汐测爱莫淅川，就连关于莫淅川的任何东西，她都特别的喜爱。莫淅川像是照耀在她生命里的柔和阳光一样；莫淅川像是她人生中的指南针一般。

    每当，鹿汐测迷失了方向的时候，她总能够想到莫淅川，因为，她相信莫淅川可以指引着自己，所以，她才能够从中醒悟，不会那么轻易的迷路。莫淅川像是她的导向一般，只要她想到莫淅川，她就不会随意迷失自己人生里的方向。

    鹿汐测向前跨了几步，她一把抓住了莫淅川的肩膀，莫淅川有些厌烦她，她看到莫淅川嫌弃自己的目光时，她有些不知所措。

    鹿汐测慌忙松开了自己抓住莫淅川肩膀的那只手，她愣了几秒，她向莫淅川恳求道：“淅川，你能不能听我说两句话啊，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啊？”

    莫淅川嫌弃的用手拍了拍鹿汐测抓过他肩膀的衣服，他瞥了鹿汐测一眼，他冷漠无情的说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和你本来就不是同路人，请你别再自取其辱了，你这样，难道都不觉得很尴尬的吗？”

    鹿汐测听了莫淅川的这些话，心里有些难受，尽管，她很难受，但是，她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执着，她固执的以为，她还是可以用自己最真挚的爱情感动莫淅川的。

    鹿汐测微微皱了皱她那有些粗糙而又平庸犹如枯枝的眉毛，她带着一脸深情而又难以掩饰尴尬的悲切情绪，她说道：“淅川，我在你面前难道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吗？我们可是同窗了九年的同学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的对待我呢？”

    莫淅川的眉头皱得更加的紧致了，他心里的甘苦都不怎么平衡，总是苦居多，甘越发的减少，这些烦躁的事情，令他夜夜不能寐，日日不能安。他都烦燥不堪了，鹿汐测却还是不肯放过，他都有些无可奈何了。

    莫淅川揉了揉有些疼痛的眉目，他还是挣扎在疲乏的悲疼之中，他竖了竖眉毛，他有些烦躁的说道：“那你还是把我当做是一个陌生人吧！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

    鹿汐测听到这里，她感觉自己已经被碎石压顶了，她在心里反复重播着‘陌生人’这三个字，她有些接受不了这三个字，她怎么能够和莫淅川做陌路人了？她那么爱莫淅川，可是，莫淅川竟然会这样的对待她，她难受至极，她有些不甘心这样。

    鹿汐测抓起莫淅川的手，莫淅川条件反射的甩开了她。她还是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她又悲情的摇晃着莫淅川的手臂，她满是不解的问：“淅川，我们之间怎么可以做陌生人啊，我真的放不下这段感情啊，你能不能不要拒绝我对你的爱啊？我是真的不能够失去你啊！”她一边哭得撕心裂肺，一边央求着莫淅川，可是，莫淅川根本就不会为之所动，她有些无能为力。

    莫淅川面无表情的盯着哭得哽咽而又上气不接下气的鹿汐测，他的心里一直都没有鹿汐测的影子，就连鹿汐测的名字，他都有些不愿意知晓，可是，他们毕竟同窗了这么多年了，多少都有些放不下情面啊！

    莫淅川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绝情无义的人，他不想让鹿汐测陷入爱情的枯巢里，他只能够强迫自己在鹿汐测面前扮演一个无情绝义的人，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不会亏欠鹿汐测太多，他不想亲手葬送鹿汐测的幸福人生，他真的希望鹿汐测能够早日醒悟过来。

    莫淅川看着眼前的鹿汐测，他的心里闪过一瞬即逝的疼痛，他不免悲情的劝说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感情的，你失去我没有关系，若是失去了你自己，那才是最痛心的，我真的希望你能够明白过来。”

    鹿汐测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在这段感情里迷失过自己，但是，她宁愿这样，她甘愿无悔，因为，她爱着莫淅川，她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她可以失去任何的东西，她就是不能够失去莫淅川。她一直都认为，莫淅川是她最珍贵、最值得珍惜的人。

    鹿汐测还想继续蛮缠到底，她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莫淅川呢，她要一直爱着莫淅川，她还要一直陪伴着莫淅川，她不能够接受莫淅川投入别人的怀抱，她爱莫淅川，她不能够失去莫淅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