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章 救了个人（二）
星期天，一吃过午饭，汪东就跑出大门，“我才不坐在那再写一下午的字呢！”汪东嘴里嚷嚷着跑到陈虎的大门口。陈虎正往屋里抱着柴火，看到汪东跑了出来就问：“不用在家写作业了？”“上午就写完了，我们去放羊？”“好的” 陈虎怀里抱着那只总跑不快的小羊，咯吱窝里夹着刚从树上掰下来的一支新的嫩嫩的杨树枝，走在前头，那只领头的老山羊不紧不慢的跟着杨树枝跑着，其他的羊也争先恐后的抢着树枝上的新鲜的叶子。 汪东手里拿着一把羡煞人的红绸子的羊鞭，跟在羊群的后面，“啪啪”的响声，惊动这离群的调皮的小羊。 “少呀嘛少年郎，背着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不怕风雨狂。” 汪东甩着羊鞭，自得的哼着刚学的歌。 “咦？”歌声噶然而止“小虎，你看？” 陈虎仍然抱着小羊儿，不动声色的走着，其实，他刚才就已经看到了。正在细细的观察着，几个大人正在追逐着跑着，好像追赶着什么东西。小东的啊旺叔不时弯腰一扑，然后再站起来追赶，并不时的用手中的东西投着。 阿旺，就是一个经常伤害小动物的恶人，而且经常做点伤害人的小事，两个孩子都看不上他的为人。 “唉！随他们去吧！我们去河边。”陈虎像个久经怆伤的老人。其实陈虎自从与汪东一起以后就好像看透了人间的烦琐之事。处处机锋的影响着汪东的行动。汪东也是由于这一点而经常跟在陈虎的后面。 “好嘞！”汪东的羊鞭啪啪的再次飘荡在宽阔欧德河塘上。 两个孩子一前一后夹着一群山羊继续向前移动。 很快，几个大人追了过来，一道白影窜到了陈虎的脚下。偎在小虎的腿边，浑身颤抖，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陈虎慢慢的弯下腰，轻轻的抚摸着小白兔长长的耳朵，小兔安静下来，突然一跳。跳到了陈虎空着的一只胳膊弯里，安详的一动不动。一小羊相映着，好像成了一体。 “二叔！干啥呢！”小东攥紧了手里的小鞭。 阿旺与后面的几个流里流气的小伙们看到小东手里的鞭子。都离的远远的。其实阿旺也是有点怯这个老太爷眼里的宝贝孙子。平时，小东没少因为陈虎的话把阿旺告到陈爷爷那里，阿旺也因此没少受了陈爷爷的教育。 “追小兔呢？看到小兔了吗，东东？” 阿旺几个人四下里张望着，只看到陈虎弯了弯腰，小兔哦就不见了。再看小虎手里，臂弯里只有一只小羊。陈虎绷着脸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怀里的小羊和小白兔，继续往前走着。 “小呆子，看见那只小白兔了吗？”阿旺知道小白兔跑到陈虎的脚下，小虎一弯要，小白兔就不见了。 陈虎瞅了瞅几个人的表情，四下里看了看，觉得很奇怪，不是在我怀里吗？他们看不到？于是看看怀里又在抖动的小白兔，于是用嘴往路边的草丛驽了驽，几个人看了看草丛，以及深深的路沟。 “可惜！一只多肥的兔子！小东跟叔叔回家去，爷爷正找你回去学习呢。” “我才不，你回去吧，我跟小虎到河边去玩。”小东一点也没有回去的意思。 几个大人离开了，又去干他们喜欢的事情去了。 陈虎看了看他们，就转过身来，用手摸着怀里的小兔，看看小东仍然没有看到，就奇怪了。难道？ 于是小虎弯下腰，放下小兔，轻轻的拍了拍小兔的身子。“走吧。”小兔一下跑到里旁边的草丛中，并回过头来，向陈虎点了点头。一转身，向河边跑了去！ 河岸边，草儿茂盛，小羊们在草地上欢快的跑着跳着，老山羊头也不抬的大口吃着。两个少年，玩着泥土，你筑一小屋。我磊一道院墙，你用木棍cha几道篱笆，我在地上栽几颗青草。小东与陈虎玩的不亦乐乎。 小东在地上写了几个字母，教着陈虎，小东念小虎学。一会小东看到草丛上方有几个蜻蜓在飞着，就跑去捉。小虎就拿起地上的树枝在地上划着，念着。 其实小陈虎不是一次向奶奶提过，要与汪东一起去学校，可每一次奶奶和mama都会流下懊悔的泪水和不知觉中露出的叹气声。懂事的陈虎知道上学是要花钱的，而且奶奶还要人照顾。汪爷爷也不是一次的说过让小虎与小东一块去学习。已经懂事的小虎知道家里根本离不开自己。于是就再也没有提起过。 每天汪东从学校回来都会把自己学过的东东说给陈虎听。并教会陈虎。陈虎除了星期天外，每天放学都会看上一会陈虎看过的小人书。学着上面的字以及道理。在家奶奶也会经常教一下陈虎。论实际的知识陈虎应该比小东会的要多一些。而且要牢固些。 正在陈虎认真的学着今天汪东教他的几个新字时，听到汪东喊道：“小兔兔”就看到汪东向河边跑去。抬起头，看到刚刚被自己放了的小白兔，跑跑停停，好像在引诱着他们。 陈虎放开腿，向小兔追去，恐怕小东伤害了小兔。 小兔好像有事，跑一段就等一等两个小孩，于是一个小兔，两个小孩慢慢的向河岸下游的河湾靠近。到了河湾，小白兔一下没有了。两个小孩跑到河湾处，四下里找着。 河岸下，汹涌的河氺冲刷着河岸的角，浑浑河水在河湾里遗留下一片浅浅的沙滩。沙滩的浅水里伏着一个一动不动人。青色的皮背心，黑色的皮短裤紧紧的裹着那人瘦瘦的身体，在那人的旁边还有一个黑黑的箱子。 “死人了！”汪东大喊了一声，往回就跑。 沉静的陈虎看到汪东大喊着跑了，心里尽管也想跑回去，可是一向养成的助人的好习惯，使他慢慢的向那人走去。高高的河岸，都不住小虎的救人的决心。 小虎选了一个较低的坡口，沿着河水冲刷过的痕迹，天然而成的大落差的土台阶，滑到下面的平地上，轻轻的走到那人的跟前。 只看到那人头发上粘上啦许多的沙土，也同时显露出不少的白发。从后背看上去，好像还在一跳一跳的动。小虎用手推了推他的胳膊，没有动。在用手抬抬那人的头，用水冲一冲脸上的沙子，那人呻吟啦了一声。仔细一看，那人的脸上露出了几道深深的伤口。小虎吓了一跳，像是奶奶讲的故事里的落难的英雄。 陈虎借着水的力量，努力的把那人翻了过来。yongli的抬起他的头，放在自己瘦小的身上。用一只小手，慢慢的揉揉那人的胸口，不大一会，那人慢慢睁开了眼。 姜老头看到自己躺在一个小孩的身上，不由得懊悔十分。想我英雄一世，竟然还要欠下这样的人情。细细的看看眼前的孩子。一双大大的眼睛，配着一对长长的怒眉。嘴角上翘，带有几分善意，眉头舒展，露着无限的舒缓平和之气。让人陡生喜爱之情。 老姜费力的从身下，抬起右手，像天空做了几个手势，边放了下来。几个手势过后，风起云生。一道强劲的气流，从两人的身边冒出，慢慢的向周围散去。并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清香之气。 陈虎越来越感到那人的沉重，到手和身体都酸麻的时候，坚强的意志让他不由想站起来。于是小虎努力的抬起老人的头，推着他，让他慢慢坐起。并yongli的想把老人扶起来，可是每每就要站起来的时候，总是马上摔倒。几次后，终于累不能动了。 奇怪的是，老头在小虎累的不能动的时候，由于几次的摔倒，经引发了身体内部的循环，慢慢的恢复了一点力气。老头慢慢坐直身体，用手结了一个怪怪的手印，在小虎的头上轻轻的点了几下，并在小虎的背上按按。小虎就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多可爱的孩子。老头温和的看看睡着的孩子。 这时，那只小白兔，不知从哪有一颗里跑了过来，嘴里衔着一支红红的叶子的草。草的上方长着一颗红红的果子。小白兔一跳跳到了小虎的怀里，将那红红的果子放到小虎的嘴边，那红红的果子，好像通灵似的，一下子钻到了陈虎的嘴里，并慢慢的融化，化成一种汁液向陈虎的肚中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