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四：拉拢不成
笙是古老的乐器，发音清越、高雅，音质柔和，也更能考校吹笙之人的本事，而凤凰就吹出了别样的音色。 凤凰呼吸绵长，内功深厚，因此对于乐曲的把控更为张弛，当他放下笙，四楼的几人难免惊叹。 媚灵儿眼光流转，趴在湘琴梦耳边咬她耳朵，然后冲着凤凰嘻嘻一笑，上楼去了。 湘琴梦抚掌赞叹道：“阁主之才，小女子叹服，请上五楼和蓝公子一争魁首。” 蓝颜羽傲然道：“不必了，我与凤凰阁主再次便可，再上一层并无意义，反正这里就我们二人。” 湘琴梦皱眉道：“第五楼的主人还在等着，蓝公子，纵然你天纵奇才，但到了这里还是遵守丹书楼的规定为好。” 蓝颜羽笑笑，对湘琴梦拱手道：“既如此，在下与凤阁主有些话说，请湘姑娘先行一步。” 疑惑的看着凤凰，见其没有反对，湘琴梦点点头，转身离开，只留下最后的二人。 蓝颜羽做了个手势，示意凤凰喝茶。 凤凰摇摇头，“蓝公子，不必如此，有话请讲。” 蓝颜羽突然说道：“我想和阁主打个赌，我们都猜一猜彼此的一件事，若是猜准了，另外一人认输如何？” 凤凰沉吟道：“为何打赌？” 蓝颜羽端起茶杯，轻声开口：“蓝某自认聪慧，不过是想胜过凤阁主一头，并无其他意思。” “也好。” 蓝颜羽又道：“既然是打赌，总要有赌注。” 凤凰不动声色问道：“蓝公子认为什么合适？” “你背后的剑和我天下第一的名声。” 凤凰突然沉默了，这个赌注可不小。少了这把神剑，凤凰的实力会弱太多，而且这蓝颜羽久局天下第一之名，一旦失去，势必心怀愤恨，这个赌注，似乎太大了。 蓝颜羽哈哈一笑：“怎么，凤阁主不敢么，那就当在下没有说过好了。”他细细的品茶，似乎胸有成竹。 凤凰明知是个陷阱，但也被他给激怒了。 “那好，阁下先开始吧。” 蓝颜羽听罢，嘴角不自觉的上勾。 “我毒凤凰阁主感兴趣的有两件事，一是你的身份，二是你的武功。你的身份，我想应该是比较敏感的，否则以少年心性怎么甘心戴面具而不被他人知晓。至于你的武功，我是读书人，不了解。但是听说你一掌打败一个武林老前辈，想来武功不低。” 凤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蓝颜羽笑了笑说道：“蓝某有一个猜想，不知道阁主能否解惑。有人天人之资，但武学并不是一蹴而就，不过蓝某恰巧听说这世上有天材地宝，而之前又恰巧出现过朱果。所有，蓝某猜测，阁主应该是服用过朱果吧。” “早知道瞒不过人，没想到却被武林之外的人猜出来。”凤凰坦然承认。 说完，凤凰解开身后的神剑，站起身来。 但是蓝颜羽突然说道：“阁主误会了，在下开个玩笑，蓝某不过是对自己自信才敢这么赌。” 凤凰寒声道：“赌便是赌，有何推辞。” 蓝颜羽看凤凰较真，也不推辞，起身接过这柄剑，看也不看一眼，对凤凰说道：“既然此剑已经归蓝某，那么便赠予阁主。” 一时间，凤凰根本猜不透蓝颜羽葫芦中卖的什么药。 这剑，还是由凤凰收了回来，不过凤凰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蓝颜羽突然道：“阁主想要做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凤凰不解。 他继续道：“天下敬仰的武林盟主？保家卫国的百胜将军？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隐士？” 凤凰反问道：“以蓝公子之才，又想做什么人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运筹帷幄决胜一切的幕僚？还是饱读诗书，桃李满天下的大家文豪？” 蓝颜羽傲然道：“王侯将相，为万人拜服，这自然是蓝某想要。只是不知阁主想要如何抉择？” 凤凰思索片刻，答道：“或许是隐士吧。” 蓝颜羽目光直直的盯着凤凰，缓缓开口：“这里不过你我二人，有何不能讲的？” “在下并无野心，只不过想要武学大成后做一些事情，然后便归隐深林。” 蓝颜羽摇摇头，不甘心道：“以你能力，只要坚持，未来一统武林都不是难事。现在便有归去之心，不白白在天下活了一遭吗？” “一统武林？蓝公子，你也太高看凤凰了。如今的武林，四分五裂，水深的要命，高手辈出的今天谁敢再提一统武林。” 蓝颜羽笑着说道：“我文，你武，只要我们合作，一切都不是问题。” 凤凰几乎要被他说服，但还是怀着一丝理智问道：“马上便有恩科，蓝公子不日便可平步青云，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蓝颜羽摇头说道：“太慢！你可知，从一个知县升上六部要多久？从六部副职升上正职要多久？从正职升上上三品又有多久？人生能有几年，这些变数太多，蓝某等不及。” 他兴奋说道：“如今倒是有一个机会，只要我们合作，我可助你一统武林，你祝我官场恒运，如此，岂不是对双方都好？” 凤凰冷静了下来，“凤凰不过为小小积雨阁阁主，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蓝颜羽再度摇头，否定了凤凰。 “凤阁主太自谦了。年轻，有实力，有抱负，而且有神剑，我相信，凤阁主不会让我失望。” 凤凰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眼神骤然冷厉，缓缓吐出了几个字。 “原来冷公子已经参与了夺嫡，难怪。” 蓝颜羽笑了。 “凤阁主果然是聪明人，事到如今我也告诉你，当今六皇子雄才伟略，麾下能人数不胜数，再加上我们二人，登上那个位置简直是十拿九稳。” 凤凰对此人的观感骤然下跌。 “武林与朝廷互不干涉，凤凰不会参与，恐怕让蓝公子失望了。” 蓝颜羽却是不急，缓缓道：“六皇子已经猜到了，不过他也说了会三顾茅庐，凤阁主并不着急做决定。” 凤凰笑了，他说了一个让蓝颜羽震惊的话。 “滚。” 蓝颜羽面色终于变了，变得铁青一片。 “凤凰，你不要不识抬举。” 凤凰的手放在剑上，淡淡道：“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便杀你。” 霎时间，蓝颜羽感觉到无边的杀气，凤凰的眼神简直成了地狱的魔眼，他惊恐的浑身发抖。 “我是武林之人，杀人不问理由，别逼我。” 蓝颜羽惊悚的说不出话，或者说不敢说话。 凤凰说完后，将神剑背在身后，缓缓走向楼梯。突然，他转头说道：“你猜我一件事，我也猜一件事。今天你预谋来到丹书楼看来就是为你的主人找能利用的棋子，你找到我，对我透露出六皇子对我的看法，说明六皇子知道了我，那就说明一点，今天，六皇子出现了。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帮助六皇子还是和其他人暗通款曲，不过我警告你一点，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凤凰最后叹息说道：“你比褚钰尘，差远了。” 蓝颜羽听罢，将愤恨的眼神低垂，面色苍白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