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秋风落叶
清淡的晨雾飘荡在树林间，树叶上一滴滴露珠、晶莹剔透。 这日,江月早早起身，下山将水挑回，再做好早饭，只是胡乱吃了几口/就寻了一处树林。 此时他正端坐在一块巨石上，啃吃着一根黄瓜,这根黄瓜是特地从厨房里带出来的 江月脸上不停流着汗水，嘴中嚼着黄瓜解渴，却是低头一直盯着石面上，眼睛眨也不眨。 他正看着一张图画，准确的是说一本书，而不是一幅画。 书籍平摊开来，画着一个男子，手中握着一把短剑、而右脚向前一步。 画中步法由横数标记，笔痕代替剑的痕迹，画中男子握剑往而压，一道圆弧向左挑了上去，接着又一道笔痕笔直将书页“一分为二”，右端笔痕较淡，左端较浓，自是由又向左。又是一道横线在第一道下方划过..... 画中边还写着几个小字。 “秋风扫落叶” 显然是这招剑法的名称。 江月将黄瓜头扔到一旁，用手在身上擦了擦、将汗渍擦干，拿起摆在石块上的书籍、翻页看了起来。 这本书籍正是林璇赠与他的《玄元剑法》。只不过这本武功秘籍倒不是出自于某位武道大宗师，而是某一天林璇下山去镇上游玩，恰好遇到一个看去颇为“仙风道骨”的江湖野道。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那一天风和日丽，正适合小贩们摆出摊位。一处小巷中摆着一个摊子，上边放着一叠叠书籍。摊子边还竖着一根竹竿，上面挂着一块布，写着三个字：赛神仙。 摊位上围着好些孩童，都十分好奇和憧憬，每个人的年少都会有江湖梦、更别提这些孩童了。 林璇见这江湖野道全身上下无一丝修为波动，不可能是修士、自然是唬弄小孩的。 她也先不点破，只是十分好奇他到底是如何行骗，便走向前去。 “老道长，这些是什么啊！”林璇站在一个八岁小男孩身边问道。 老道见眼前女子身着华丽，定是个有钱小时，眼睛顿时一亮，呵呵笑道：“这位姑娘！贫道观你骨骼惊奇！天庭饱满、并非凡人，乃是百年不遇的奇才呀！若是习得武功，十年之后便会出史上第一位女武林盟主！” 林璇噗嗤一笑，表情奇怪起来。凡人中十万人才出那么一位能修炼的，自己果真是百年一遇的奇才了。 但她知道这种话是老道逢人必夸的，自然一笑而过。 林璇微微一想、急忙假装欣喜道：“道长所说的是真的吗！” 老道昂首，抚了抚下巴长胡，道：“贫道从不打诳语！” 林璇脸上笑容越来越盛，急忙着向老道身前问道：“那么道长，那我要去哪里学武！” 那老道眯起眼睛看了她几眼，微微一笑、抬起头来道：“姑娘这可就问对人了！今日你能遇见贫道乃人生大幸那！” 林璇心里可是被逗坏了，继续露出诧异的表情，抓住老道的胳膊、吃惊道：“难道道长要做我师父，授我武艺吗！” 老道已经有六旬年龄，此时被一名妙龄女子拽着胳膊，也是老脸一红，急忙咳了一声。 “姑娘误会了，贫道早已不收徒，是做不了你师父的” 老道蹲下身来在那对书籍里翻了翻，抽出一本深蓝色的书籍，然后站起身子。 “这本秘籍是贫道耗费毕生精力多写！乃是我此生所写的秘籍功法中最完善的一本！” 老道神奇严峻了起来，递过这本秘籍。道：“但你千万不能将此秘籍传授于他人！若是本宵小夺得、怕是这个天下要起腥风血雨了！” 林璇点了点头，神奇也严肃了起来，起势要用命护这本秘籍的架势，然后要伸手去接过那边秘籍。 刚刚触碰到秘籍边角，老道却是把手收了回去，微微皱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林璇迟疑道：“道长，这是如何？” 老道叹了口气，摇头道：“贫道很早以前便立过誓，只能将精血所著的秘籍卖给别人。” 林璇哦了一声，明白道：“原来是这样，这个好说！要多少钱两？” 老道眉头皱的更深，想了许久，道：“贫道于姑娘有缘，却是不能收的太贵了。原本这本秘籍要五十两纹银，但看在今后要出一百年来第一位女武林盟主的份上，便行个善缘！只要五两纹银！” 五两纹银对林璇来说并不上什么，只当图个乐趣，想也没想便拿出银子递了过去。 老道眉开眼笑的收下银子，然后将秘籍给了林璇。笑道：“天下如此大，你我今日相见，便是有缘。希望来日再有会面之时，就此告别了！姑娘告辞！” 林璇微翻着手上书籍、看着老道将那摊秘籍裹好，然后起身离去。 直到看不到老道身影，她抿嘴想了想，却是不想找那人麻烦了。 ..... ..... 林璇正在膳堂里吃着早饭，突然被一口粥给呛住，急忙让周怡给她拍背、好不容易才吐了出来。 “真是晦气！” 一声“滋啦”响起，一棵小树上被划了一条白痕。接着一把木剑又横劈过去，小树晃动，片片树叶翩翩落下。 江月收回这一剑，手微微颤抖，抬脚向前一步继续一刺，正刺中中心。紧接着往后一退！ 他继续出招！这一招非常独特！ 只见他弯下脚来，将屁臀高高翘起，不断朝后面退去，然后不停出剑。总共横劈了整整三十九剑。 江月身躯微顿，双脚一瞪！翘起屁股往后蹦去。 他又出剑了！在半空竖起剑身，一剑而下！ 一声破空声！紧接又是一道砰声，彻响在树林中，鸟儿被这一响声惊动，纷纷从树上散开。 江月痛呼，只见他屁股落地正嗑在一块小石子上。 这一式“秋风扫落叶”，他已经练了整整一个多礼拜。却都是在这一招上失败，每次练这一招、都会摔上一跤。 他已记不清自己已经练了多少次，也不知已经摔了多少，只知道自己的屁股已经摔的发紫。 他此刻十分佩服那位写出这本秘籍的尘世高手是如何做到的。 但江月并不灰心，凡事都从头开始，只要练久了必然就会了。他早上练剑法，晚上打坐。虽然一直开辟不了灵根，但他悟性却是不错。花了一周时间，《玄元剑法》十三式剑法就已经会了八式，也是有模有样了。 他也不急，离比试还有一个多月、定是能学会的。 江月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裳，却发现裤子上破了，屁股上还破了一道小口。他也没多大在意。寻了一颗果树，摘了两个野果，朝着那块巨石处走去。 他爬上巨石，盘坐了下来。用衣袖擦了擦野果，一口咬下、酸甜滋味涌上舌尖，极为解渴，疲劳感也随之消散不少。 江月吃完野果，便躺下身来歇息一会，待体力上来继续再练。他闭上眼睛，聆听风声与树飘摇之声。 忽然他感觉脑门一痛，瞬间坐起，睁开眼睛一看，却是被一颗野果砸中了额头，那颗野果滚落到了石面上。 江月揉着额头，拾起野果在身上擦了擦，吃了一口，露出一丝笑意。朝着周围道：“是师姐吗？” 久久没有回应，江月感觉到了不对，从巨石上跳下，戒备起来。 “呼”的一声，一颗野果朝着后脑勺击了过来。江月察觉到了动静，却是下意识的蹲下身子，用手护住后脑勺。 这颗野果从江月上方飞过，他立马站起转身，脑门又是一痛，肿起一个包来。 而罪魁祸首竟是一只红毛猴子，单手抓在一棵果树的树枝上，手中还抓住几颗野果，发着“吱吱”叫声，大有幸灾乐祸的模样。 江月摸着脑袋微微恼怒，但也觉得奇怪。他待在这里六年，从未在“紫海林”周围见过猴子。若说有猴子的地方也在主峰紫霞峰上了，但那也远在一百里外，看来这猴子便是从那边“长途跋涉”跑过来的。 他正想着，突然见这只红毛猴子有了动作，却是让他眼睛睁大起来！ 红毛猴子“吱吱”笑着，从树上跳落地面，然后从地上抓起一只树枝对着江月比划了几下。接着向前走向一步，树枝微微下压，如圆弧般挑了上来，再接着从右到左劈了出去...... 这猴子此时比划的竟是江月原前练习的“秋风扫落叶！”。 更让江月吃惊的是，那猴子一套下来，与他方才所演示的一般无二。那猴子接连劈了三十九下后，屁股高翘而起，用力一蹬、向后跃去，又是笔直一下！接着收回树枝，竟没有如江月一般摔倒！ 江月愣着那里一动不动，显然是被这只猴子给震住了。脸色阴晴变幻起来，他现在以旁观者的身份来看，这最后一式十分滑稽！ 红毛猴子停下身来，扔掉树枝对着江月伸了个小拇指，满脸不屑。 江月脸上一红，那只猴子好像是比他聪明，也反驳不了什么，也总不能跟一只猴子讲论。 猴子见他没什么反应，只觉无趣。眼珠微微一转，跳到果树上。 一声闷响，江月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颗野果击中了脑门，连续三下都是同一个地方，那包更肿了。 猴子捧腹嬉笑，朝他拍了拍艳红的屁股，往上一窜、跳到另外一棵树上。 接连三下被打中额头！江月不由大怒，提起木剑追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