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切磋
江月一路追随着红毛猴子，所过之处树木叠叠层层，树叶繁茂，遍地青翠。山风吹过、便如海浪般波澜起伏。 他停了下来，深吸了几口片山林的清鲜空气，又用手抹擦了脸上汗水。 此时一道风啸声起，一个黑色物体从半空中朝着他袭来！ 江月头也不转，只是向右微微侧开头。一颗石子紧贴着他的脸颊而过，一丝头发缓缓飘落下来...... 一只红毛猴子探出头来，跳着吱了几声、显然是因江月躲开了石子，很是不满。 江月微微一笑，朝着爬在树上的猴子做了个鬼脸，他现在反而对猴子没有怒意，反而有了感谢之意。 他追了这只猴子已经有了三个时辰左右，也不知跑了多少里路，只知道不会走出紫霞峰就是了。但他从来没有来过此地，倒是迷迷糊糊跟着红毛猴子走了。 他迷路了！不知道返回的路，也没在路途中碰到任何一个人。 起先他被这只猴子击中三下颇为恼怒，便一路追去，却是越追越怒！红毛猴子不断朝着他扔野果，或者石子。虽然十个之中能躲避几个，但大多数还是砸中了他的脑门，或者身体。 他的脑门肿着好几个大包，手臂上也是轻一块紫一块，就连眼前也被砸的发黑，如猫熊一般。 江月知道猴子棘手、不想再追，便要转身离去。那只红毛猴子知道他要离去，反过来追逐与他，一边追着一边朝他扔着石子与野果，扔中一个、便拍手大笑。 他退也不对进也不是，只觉得这只泼猴太令人懊恼。有些后悔起来为何会去那片小森林练剑，不然也不会遇见这只猴子！ 江月奈何不了这只猴子，心中更是恼火，平息的怒火、也再次升起，抽出木剑一掷而去。那红毛猴子也不怕，眼神中露出轻蔑神色，停在树上任由他掷来，全然不惧。 木剑在半空中渐渐下降了起来，离红毛猴子站的树还有一米之远，也别提击中猴子了。 红毛猴子卷起尾巴掉在树枝上，倒立摇晃，欢喜至极。江月不由大怒，今日竟被一只畜生耍的团团转，又奈何不得。若是被三师姐张莹知晓，定是要笑话他了，饭后也多了起谈话。 江月向木剑掉落地跑向过去，又是一颗石子扔向过来！他侧身躲避，却是脚一滑摔向地面。 红毛猴子大喜，红红的屁股又对着江月，用手拍了几下。 江月这一跤着实摔的不轻，手心也破开道口来，眼睛一酸，泪水打转起来。他又恨又怒，强忍住泪水，抓起一把石子，急忙站起朝猴子猛的扔去！ 红毛猴子见一片石子朝他袭来，尾巴吊住树枝、身子一甩飞了起来，正要跃向另外一颗树。 原本石子的方向偏了开来，是怎么也打不中那只猴子的。猴子这么一跃，恰好跃向了石子的范围，大多石子都打到了猴子身上。 “吱吱吱”猴子吃痛叫起，身子在半空中向下降下。“嘭”的一声巨响，身子撞到了前面那棵树上！ 那树被这一撞撞的剧烈摇晃起来，树叶哗哗落地。红毛猴子也被这一撞撞的眼冒金星。 江月见到猴子狼狈模样，大喜而笑！趁着这个机会，拾剑而起飞奔刺向而去。 红毛猴子稍微缓过劲来，察觉到了那少年朝它奔来，觉得不妙，立马向树上爬去。 还是来不及了，正要爬上去时、江月已经到了猴子身前，木剑狠狠朝它劈来。猴子急忙加快速度，但它的尾巴却被一剑劈中！ 几撮猴毛在半空散落开来。 猴子痛呼一声，忍着疼痛爬上树上。拿起尾巴放到嘴边，一边不停揉搓一边使劲的朝着吹起。 江月实在是乐极，这么久终于打中了一次。学着猴子那般捧腹大笑，指着猴子道：“你这泼猴！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江月正笑的起劲，“嘭”的一声！又是被一颗野果砸中！这一下被气了个半死！ 猴子冲着他咧嘴一笑，吐了吐舌头，又跳向另一棵树。 江月又继续追上前去！ 就这样一人一猴，追追停停。饿了便挺有默契的停下吃个野果，解饿又解渴。江月越追越欣喜！他的身手越来越敏捷。渐渐的从十次被砸中七次，到了现在十次被只被砸中一两次。有时连续好十几次没被砸中。 江月躲过石子，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块，反击过去。 猴子急忙跳过落地上，躲过石头撒腿就跑。 江月嘿嘿一笑，倒也不急着追上，知晓以了那红毛猴子的特性，是不会跑太远的，定会在某处地方偷袭与他。 身子一跳，伸手从一棵矮树上摘下一颗野果，擦拭了一番，便一边走着入口吃食。 四周出奇的静，山风吹过更有了凉意，江月裹了裹身子抬头看向天空。 看现在午时已过，却是不知道师姐们见他没有回去会不会着急。又猜测了今天的午食会是有哪位师姐代他来做。 江月笑了起来，应该是由五师姐来做了。只不过五师姐的厨艺不如他好，恐怕其他几位师姐肯定会抱怨了。四师姐钟倩厨艺倒是不错，以前也吃过她做的饭菜，但以她的懒性是不会去做的，只有心血来潮时，才会下厨。 他扳起手指头开始数起，一次，两次......四师姐这两年下厨莫约五次左右。 吃光野果，将果核抓在手心，又想到那只白色狐狸，若是小狸在、恐怕这只猴子早就遭殃了，听师傅说，小狸乃天地奇兽“天幻魔狐”，就算是璇照境的，也耐不它何，下次一定要把小狸带身边了。 江月朝着前方走了大约二刻中的时间，那只红毛猴子还是未曾出现。不由奇怪起来，正想着是不是见砸不中他，就离开此地了。 他愣了一下，心中起了莫名的不舍，随即甩了几下头。被那猴子整的这么狼狈，怎么会对它不舍起来，抛开这些念头，转身离去，看看能不能在天黑前找到回去路。 就在这时，一声动静响起！不远处的一堆草堆里一声咔响，一道身影快速的冲了上来！ 察觉到了动静，他急忙转身，定眼一看！正是那只红毛猴子。只见那猴拿着一根树枝，学着人样向他刺来。 他没想到只红毛猴子灵性如此之高，竟想与他比试！ 江月不惊反喜，赶忙提起木剑朝那树枝挡了上去。一声轻响，他的手臂竟被这一击震的发麻。 他微微一惊，这猴子好大的力气！ 江月退后两步，单脚抬起，双臂摊开。这是《玄元剑诀》里的起手式“大雁归去”！ 红毛猴子没有见过这一式，微微一愣，见木剑横劈而来，手中树枝急忙圆弧而起，正是以那式“秋风扫落叶”来对“大雁归去”。 一人一猴你来我往，斗了三刻钟头，却是不分上下。 让江月倒吸口气的是，这只猴子悟性如此之高。他使出《玄元剑决》里的所会的八式，一遍之后、红毛猴子便能使了出来，毫无差别！简直过目就会！ 江月使出第七式“江水戏龙”！红毛猴子也使出相同招式，他使出什么，猴子也用什么。 若在远处看去，一人一猴、要么江月向前猴子退后，要么猴子向前江月退后，各自手中的木剑和树枝沿着圆圈打转。 一来二往，十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