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颠来复去
“思绮，天机子对你都说了什么？”我问道。 “他……他说，让我去城外等你。还说……还说当你走出城门之下之时，我就可以得到，得到……” “哦，就这些么？”我其实根本没听到思绮说什么，或者说此时我根本没有关心过思绮的感受。 天机子以为锦玉和刘贺要结婚就可以打散我的思念，但他却不知晓，这世间最难猜透的便是这感情。这也是他所唯一不能猜透的东西，更不是他所能预测的东西。 “对了，思绮，我书信一封，你将这交给月落上人，不是我不相信飞剑传书，实在这份书信无比重要，你一定要将之送到月落上人手中，亲自！” 忽然我从袖中拿出笔墨，就地便书信一封，详细讲述了魔道的动向，虽然不知魔道是为何而来，但是正道也不能没有准备。 看我凝重的样子，凤凰眼之中闪现着一股失落和凝重，什么也未曾说便飞舞着离开了。甚至都未曾问我在何处相见，相遇。 “轩辕，你和寒霜先往长安去，安定下来便往洛阳前进，可能洛阳要发生一些事端。” 我如此说道，脚步却转角，微微侧转向了东方行走而去。 “东有蓬莱，索性无事可做去游览一翻。” “以你一个什么法术都不会的人去？你真想的出！”柳寒霜适时的鄙视道，我却给了一个‘为什么不’的表情给她，转身踏步向着远处走去。 “走！” 轩辕明然显然看出了端倪，往柳寒霜头上扣了一个袋子便飞舞往旁侧飞去，直奔长安。 而我出得不到三十里，便觉身后紧缩，全是魔道之人围拢上来。我露出果然如此的面目，然后缓缓的开口：“你们都回去吧，我不想杀人。虽然我也杀过人，但是这滋味也真不好受。借用佛家一语：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别废话，我们所能做的便是用你的头来祭献我的刀。”一个青年如此说道，看其样子应该属于炎教子弟。另外几个分属于金芒山、月牙五掌、魔落门。 “你们都来的齐全那，整个忘忧城周围的教众都来了，你们都是受谁所管制呢？” 但我话语未曾一半，眼见周围一道锋利的刀锋划过，刺向我的心脏。我一个转身，将剑闪开，微微一笑，将此剑弹射开去。 古剑微微倾斜，便将此剑折断。这时候四周飞剑横飞，七八把飞剑刀枪刺杀过来，其中能量浩瀚，一时间我居然能感受到其中重重的威压在体内暴涨。 “剑气纵横！”我心底一喝，所蕴藏在体内的飞剑迅速扩展开去，瞬间将一切飞剑回荡开去。当然，我是根本没有能力硬抗下这些威能的，在将这些武器回荡开去的同时便立即飞高而起。 飞高的瞬间地面发出一声巨大轰鸣，地面三尺凹陷，果非一人之力所能铸就，也非一人之力所能阻挡的。但此时各方势正弱，刚飞不到百米我便一个旋转，身体犹如一条游鱼往下飞击而来。 借助对方还未散去的势气，我转身往下催动灵气分别返还无数气势，他们所蕴含的能量反而飞回去撞击他们，淬不及防之下众人被我一击全部飞撤回去，各自撞击在山体、巨木、土石之上。 忽然耳边闪现一股轻微的风声，如同利箭刺耳的声响，虽然极为细微，但还是被我捕捉到。 还未站定的身体瞬间一百八十度大旋转，弯腰古剑出窍撞击在一起，借力闪现弹跳飞跃站在空中。一条黑色到了极致的身影在对面站立着，背对着我。 “锵！” 余音袅袅，方才于四周回荡开来，显得清脆和突兀，使得四周短暂的静了下来。心跳微微浮动起来，是个高手，最重要的是这四周绝对不止一人。看来天机子对我还算照顾的周到，非常周到， “灭仙门人么？” 我问道，不咸不淡，即便是高手前来，自己也该静。只有沉着冷静方才能以最完美的姿态面对最危险的强敌，很显然，眼前的强敌，可不止一个。 对方并未说话，迎接我的是一把长剑。一个懂得剑的真意的高手，可惜是敌人。 剑气飞跃，四周山体被打碎，巨木被震成飞灰。四周成为一个平坦的地方。 “上！” 四周传来一声声响，接着飞出来四五人。 …… “嘭！” 我撞击在地面，尘土飞扬。手在颤抖，剑在颤抖，身体周围的一切都在颤抖。太强，我不是对手。 当那黑衣人将剑指在我脖颈之时我却忽然静了下来，心底动念问道：“要结束了吗？丹药也无法医治的绝脉，终于得尘归尘土归土了。” 四周如梦如幻划过，自己到底还对得起谁，又对不起谁，都不重要了，只管生前潇洒，哪管死后洪浪滔天？ —— 琴风韵调，我便在此时苏醒。小阁楼，月如勾。 “原来没死，到没想到，兜了一圈，又回到了这里。”我喃喃自语。 轻轻掀开搁在身上的浅白色轻纱，淡淡的月光洒下似乎被遮蔽一条厚厚的薄雾，全身有种冷涩的感觉在身上缓缓流淌。 “月胧摇曳，清风明月暗浮香。 烟雨画船坊，花落寒江……” 琴曲悠扬，传来一声声吟唱。我转朱阁流连回望，终于隔着无数轻纱之下看到了锦玉，心中松了口气，果然是她。 “嗡！” 当锦玉念叨至‘意相江’之时只听弦上发出一声响，弦断了。 “曲已尽，弦自断。没想到你却在这半夜苏醒。” “我也没想到，本以为再次相见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或许，这一切还得感谢天机子前辈的恩赐了。”我轻轻笑道。 “老夫可不是什么恩赐，你先天绝脉，即便老夫不杀你，再过个三五年，不，三年，最多三年你便就此身亡。所以说，老夫杀不杀你都没关系。”天机子那令人感觉不舒服的声音响起，心中暗自诽谤这家伙打断人家约会。 “其实，你是想让他，成为架在我头上的刀，不是么？” 锦玉将温柔的手抚摸在琴上，淡淡的说道。 “其实，大家都明白？不是么？” “咳，明白什么？”我狐疑的问道，但看到锦玉那想要咬人的姿势，我还是感觉有些心下踹踹，可能她想——踹我一脚吧？ “你想如何？” “喏，我想玩个游戏，你们两，陪我玩不？” “什么游戏？” 根据天机子介绍，这些日子自从将我捉来之后发现我是绝脉便一直研究一种解药。如何才能解救我身体绝脉的解药。而如今总算找到了几个所需要医治这绝脉的药材，虽然还无法根治，但能找到这几样也能使我延年益寿。 而在他的游戏之中便是将我和锦玉发放出去，去寻找这几味药材，然后必须在二月前回来。至于为什么不怕我们逃跑呢？那是因为其中一味药材便在他手中，唯一有。 而且，他还会带一个男子跟随着我们，一个非常强的人。 其后几日便一直在天机子的处理之中，所有交代都详细解析给了锦玉。 其实天机子都没想到，当他将这游戏摊开之时，他也不自觉的成为了游戏的棋子。因为，我的命运属于轮回的天道，天道不让我再继续生存下去，所以给了我绝脉。而天机子欲逆天改道，反而将他自己也拉了进来，而天道之下，很多东西没有绝对强悍的力量都是很难阻止的，而很遗憾，天机子虽然有测算天机的力量，但违背了天道，天也会剥夺他这测算天机的能力。 其实我本没想多活的，但看到锦玉那一双眉目之下满是关怀的表情，心底却微沉下去。我决定臣服了。况且在生死面前，谁又能淡定？ 碧波万顷，江涛翻浪，我和锦玉以及一位全身散发杀戮气息的男子扬鞭跃马在这潘阳湖两岸。 据说在潘阳湖之内有金鲫鱼，千年金鲫鱼拥有着非同一般的精气，还有着洗经易髓的功效。 这洗经易髓之术与修炼之术相当，只是更为高级一些，而且有着非同一般的功效，可以脱去那骨髓的绝脉的功效，但面对先天绝脉，这东西的效果一般，可是却也是一味不可或缺的主药。 其实，我知道天机子的意思。让我和锦玉这一翻磨练，那双方感情肯定是急速升温、升温！ 但是最后却依然得接受所谓的规定：锦玉嫁给刘贺。无疑，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游戏，将对方亲手送到爱的天堂，在狠狠的撕碎，这种办法，还真是一种享受。或许哪位没有实权的玉皇大帝也是很想享受这样的法则，所谓棒打鸳鸯亦不过如此。 当然，从侧面来说，他让我和锦玉感情升温，对他的好处也是有的，比如到时若锦玉不从于天机子嫁给刘贺，他对我便是最好的胁迫者。 跟随我们这男子能力着实非常强悍，应该是魔道的超级高手一列的强者。按照我猜测，这人应有着大成五层左右的力量。对付我这中成五层足足高了一个等级，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好在我这近乎妖孽般的成长速度也算跟的上节奏，而锦玉自从回家之后便再未显现出任何灵力，故这些时日下来锦玉连日几乎都在我怀中度过。 到潘阳湖已然是腊月初十左右，此时潘阳湖也赶上大寒的节奏。水面冷的彻骨，包裹了马蹄的马儿情愿啃食雪都不愿尝之一口。 如此绕湖行走半日有余，未曾见得湖中有何物，甚至鱼儿都未曾浮出水面。 “据说，金鲫鱼于夜晚出没，而且千年妖兽残害一方，却深沉于湖内常时不曾出没。唯有深夜灯火寥落，方才浮出水面，若有过往船只，自然截下。” 锦玉回忆着说道，我却似乎在何地看过这般描述。 如此到了半夜，询问寻常渔家，并且知晓何地出没之后我便将锦玉留在渔家之内，并且让那所谓的高手看住锦玉便独自出行。 常年村中出没，这划船本事却丁点也无，如此可算害苦了我，渔家不愿夜晚出船，我只得半夜出去，只是不到三百尺，却见身后灯火摇曳，锦玉竟然渔船而来。 我苦笑不已，不过想来锦玉该是让这高手而来，毕竟虽说这高手不得参与，但却得保护锦玉生死，所以这番却不会成为我的负担，而是帮助与我。 “你划船的速度真慢，况且，你若在往前行走，恐怕将得迷失在这湖中了。” 我看了看四周白茫茫一片，这种情况似乎还真有可能发生。 “两船并作一船，我掌舵，你划船。” 锦玉如此说道，如此看来却似个农家妇女，妖娆的美艳，在这清冷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动人。 不过，这夜里划船，我还当真自惭形愧。 直至深夜方才赶到农夫所谓的常年出事的地点，这地方似个礁滩，如此恐怕随便一阵暴风雨也可能导致船毁人亡，而妖兽作乱恐怕多不为实。 当然，如此多的礁石也导致船夫的打捞非常困难，可谓是鱼的最好度难区，如此看来似乎也的确可能藏有千年金鲫鱼。 相互看了一眼，在往水面里看上一会儿，自然什么也没看到。 况且这金鲫鱼并非小东西，在一部分人眼中还是极为上补的东西，虽然对更强者没什么作用，但也不是一般东西，而如此情况下还能存活这么久，自然不容小阙。 “这东西要不是极会躲闪，那么就可能是拥有强悍的力量，所以我们还得努力了。” 我说道。 “不，这东西并不难捕捉，这东西的能力在于他根本没让外界之人看到，也根本没让外界之人知晓这地方有金鲫鱼，而我们得的线索是天机子所测算出来的。”锦玉打断我的话语。 “额！怎么捕捉？” “他并没有告知，按原计划！”我才刚说，便见锦玉将四周所带来的火种全部点燃。而借助力量散播四周，顿时四周遍布火光，若有人远远看到定然以为闹鬼之类。 这时候没有点燃火光的水域我和锦玉那男子三人站立在水中的触礁之上，将小船用绳索系住，便向水中发出强烈剑气、 剑气纵横，四周礁石碎裂，水花四溅，火光动荡四散开来，一圈圈的波纹散射开去。忽而片刻只见四周飞起一道若有若无的金光飞跃出水面，并且向着四周逃遁而去。 我眼疾手快，瞬间滑落水中追击而去。 这金鲫鱼速度极快，瞬间便遁入水中，我也跟随飞了进去，直觉冷的彻骨，一阵寒意上涌。 金鲫鱼游波千里，一时便滑翔入水底之内，我跟随深入直觉冷寒彻骨，无可比拟。 但想至水面锦玉还在期盼，暗自呼吸一气深入水底追随而去，一时间水内游动，触礁旁侧，翻滚不已。而金鲫鱼初次遇此大劫，急急忙忙奈何触礁游动，晃动翻转，回头往来却又往前飞去。 我心底不知如何，竟生出一股悲凉气息，我本无意伤害与他。 直至游动千里，许是金鲫鱼游动累，或是绝地反击。转身向我喷射一道磅礴水剑，使得水面更为冰寒。同时鱼口发出嘶哑之状，虽然不曾闻声响，但却直刺入耳垂，竟有一翻触痛。 眼见水剑射来，我刚被震慑，这下急忙之下竟然无所抵挡，迅速便要蔓延我身体之内。 见寒冰刺骨入体而来，若继续在水中定然被熔炼成冰，我脚踏礁石一个跳跃飞出水面，同时反手一剑刺入水内，不闻结果如何，转身便飞至锦玉身旁。 “玉儿，有无网？” “嗯？这是金丝网，一般网带都无法捉住这金鲫鱼，也唯有专制金丝网带方才可以一试。” 锦玉手中微微摊开，顿时一道金丝之物落在手中。抚摸起来颇有灵性，只是却多灵性之气，我转身握在手中，再次飞入海底，而边传来锦玉轻呼：“小心！” 我微微回头，转身以更快的速度飞入湖内。 金鲫鱼此时已然如惊弓之鸟，刚才将我击退便迅速潜入湖底，只是我在其身上下了个追踪灵气，一时间还来不及消散。此时正尾随而至，便见金光一闪急速退却而去。 眼前金鲫鱼虽然修炼千年，但并非以攻击为主，能力不强，已然为瓮中之鳖。看来其为祸渔船之事应该为这四周无处不见的触礁所致，到该为误传，若真害人，恐怕早为仙道之人给灭杀。 几个扑腾，即便翻滚跳跃，奈何进了金丝网内，网上被我赋予灵气，此时便再难逃脱。转身飞出水面，便见锦玉口含微笑，似是鼓舞，却又开心，这番心灵激动却也在所难免。 可是我却微微皱眉，这金鲫鱼没这么容易得到吧？ “好了，回去吧。” 锦玉柔言细语，佳人就在身旁，真是美不胜收。 如此行径，回到潘阳湖岸边已然五更时分，寒风徐徐，冷得彻骨，即便用灵气将衣服上的水蒸干依旧感觉冷涩。不觉轻轻将锦玉抱在怀中，自己一壮汉尚且感觉冷，锦玉一女儿身又如何不会觉？ 锦玉微笑的看了我一眼，亲亲抱住我身体，便双目闭上，微微颤动，非常可爱。 “额，我们，去找个渔家住宿一晚吧，不过你不会发狂杀了他们吧？”我小心的问这黑衣人。 黑衣人从鼻子发出一声冷哼出来，表示不屑，就这么认为吧。 半夜敲响渔家门房，渔家衣衫披着出来，看起来非常冷，将我三人接入房内我们却并未告知那金鲫鱼被我等除去，毕竟真正所有伤害大概都来自于触礁，而非金鲫鱼。若说出来，还让人觉得自己是巴结人家，还不如就做一个寻常借宿之客。 “哎，这天虽然出点阳光，但这半夜三更却依然冷的咬牙，各位远道而来快上炕上去。” 渔家很热情的说道。 “谢谢！” 自小打山村出来，但面对交集自己还真不在行，而看那黑衣木头一般的魔道家伙显然更不懂的什么叫客气。 但当这男子刚要坐上之时我却立即惊醒，见这男子也微微一笑，看着我，显然看出了端倪。 “保护好你的女人！” 黑衣人冷冷的哼了一句，说出话来丝毫不带任何感情。刚说着便见其右手微微伸出，一道磅礴的黑色雾气转瞬便击打在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