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跳楼
“头靠左一点，对对对，再靠左一点。” “下巴收一点，再收一点，太低了太低了！下巴稍微抬一点。” “我去……肩膀！左肩太高了，沉一点，再沉一点……” 姚丽娟在一旁实在忍不住吐槽道：“小曹，就是拍张证件照，不用这么麻烦吧？” “丽娟姐，这不是我麻烦呀，你看你表弟！你自己看，你看这是我刚才拍的。”小曹翻出之前拍的好几张照片，没好气的说道：“表情僵硬就算了，关键是，每次都要眨眼！” 姚丽娟捂住额头，抬头看向赵猛，却发现这虎大仙坐的笔直，一动不动，就好像跟木头。 “赵猛，你自然点好不好？你自己过来看你拍的照片，挺帅一个小伙，一拍照，怎么就跟通缉犯似的？” 赵猛依旧保持着拍照时的姿势，有点抱歉的应道：“不是，我没拍过照，就将就一下吧。” 姚丽娟叹口气，又转向小曹，“小曹，你看这张没眨眼，就这张吧！” 小曹翻翻眼皮，冲旁边正在聊天嗑瓜子的两个女警说道：“钱姐，你把上面发的全国通缉令随便给我找一张。” 钱姐吐掉瓜子皮，在桌子下面翻找两下，随便找了张通缉令递给小曹。而小曹则是将通缉令摊开在桌子上，指着上面的照片，“丽娟姐，你自己看，你再看看你表弟拍的照片。比这都吓人好不好！” 姚丽娟无语了，她只能再次转向赵猛，“赵猛，你搞什么啊？拍个照片而已啊，又不是要杀你，也不是用核弹轰你，你就算是面无表情，也不用如此杀气腾腾的吧？” 赵猛绷紧的表情微微一垮，正要说什么，就见小曹抢着按下拍照，“咔嚓！”一下闪光灯。 “行了！真费劲。丽娟姐，你看这张行了吧？” 姚丽娟嘴角抽了抽，看着相机屏幕上赵猛略带点哭丧着的脸，绝望的说道：“就这吧，哭丧着脸虽然悲催点，但比刚才杀气腾腾的强多了。” 赵猛也凑到近前，探着脖子瞄一眼，“挺好的呀！哪里哭丧着脸啦？呵呵呵，那个，小曹同志，真是麻烦您了啊~” 小曹白了赵猛一眼，吐槽一句：“你才是同志。” 将这张悲催的照片上传系统，小曹熟门熟路的开好凭证，连同姚丽娟的户口本一起递还过去，“丽娟姐，临时身份证最快也要两天时间，明天周五，周六日休息，你让你表弟下周一过来拿吧！” “行，那麻烦你了啊，回头叫我表弟请你吃饭。钱灵灵，先走了啊！” “哎、再坐会儿啊！娟儿，上次给你说的那个对象成没成啊？” “哎呀，快别提了，人家是高富帅，我就一小记者。呵呵，先走了啊，单位还有事。” 拽着赵猛逃命似的逃出户政大厅，姚丽娟微微松口气，将户口本拍给赵猛，“行了，虎大仙，回头等你买了房，再把户口迁出去，就可以了。” “那肯定，我有钱马上买房，赶紧迁走。你这种当记者的，肯定没少被人诅咒死一户口本。以前没事，诅咒你也就是随便骂骂过过嘴瘾，现在不一样了，谁诅咒你死一户口本，我就有感应，天天让人背后唾骂，还是此等恶毒的唾骂，我怕我会走火入魔。” 姚丽娟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你还真讲究，骂都不能骂？你一箭射落了俄国的直升飞机，俄国佬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唾骂你，怎么就没见你走火入魔呢？” 赵猛嘿嘿一笑，拉开副驾驶车门，钻进去之后绑好安全带，说道：“关键问题是，俄国蛮子相信有人可以一箭射落直升飞机么？他们不信呀！我手脚那么干净，落毛凤把最后的线索一口都吞了，俄国佬就算想找个人骂，也骂不到我头上啊！” “再说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俄国蛮子犯我主席陛下大好山河，我虎大仙代替主席陛下小小惩戒一番，不是天经地义么？……咦？那秦队长挺着急啊，这是要去查谁家的水表么？” 姚丽娟扭头一看，果然，秦队长带着两个年轻警员，匆匆忙忙钻进一部警车，之后，警车居然拉响警笛，‘哇呜哇呜’的从旁边呼啸而过。 二话不说就发动汽车，姚丽娟知道自己是女司机，开车水平太差，还特意问了一句：“虎大仙，你能跟住秦队长的车子么？” “不是，你跟踪警车干嘛？” “我是记者啊！这一看就是有新闻啊，我当然要跟上过去看看。” 赵猛翻翻眼皮，“这附近有师范大学？我刚才听见秦队长接了个电话，说是师范大学有人跳楼。” 姚丽娟不敢置信的看向赵猛，“真的假的？您老人家耳朵这么好使？93岁了呀！” “懒得搭理你。” 赵猛顿了顿，突然有点意外的朝斜前方西南方向看一眼，“咦？姚大记者，师范大学是在这个方向吧？” “好像是吧，怎么了？” “没怎么，去了你就知道了。真搞笑，跳楼的那个男的就穿一条红内裤，脱下来的衣服把顶楼入口的那个小铁门绑死了。” 姚丽娟惊的目瞪口呆，“不是吧！你的眼睛会拐弯么？还是说，这是什么神识？精神力扫描？” 赵猛得意的扬扬下巴，笑道：“我好歹是个虎力大仙好不好？十几公里之外都看不清，我还混个屁啊！” “那你还能看到什么啊？那个男生跳了么？” “还没，不过，那个男生就站在顶楼边缘，背对着楼下。” “还有呢？学校方面有没有组织救援？” “噗嗤~有几个老师正在楼下喊话，还有一个正组织学生们在楼下铺被子，似乎是想铺出一块垫子。哈哈哈哈~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然并卵’呢？” 姚丽娟白了赵猛一眼，按了按喇叭说道：“你怎么这样啊？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哼，要是那跳楼的男生还活着，我叫落毛凤过去啄他一口，也就是分分秒秒的功夫。问题是，那个男生早死了。” “什么！早死了？早死了怎么会爬上顶楼去跳楼呢？” “我怎么知道？你开车看着点路啊！你别老看我啊？你开近一点我才能看清楚，快点吧！” 姚丽娟深吸口气，专心开车再没多问，而赵猛这边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师范大学方向，“鬼叔，能看出是什么手段么？” “好像是有人抽了他的七魄点了魂灯，具体是什么手段，这都一千多年了，这种旁门左道的玩意，我也有点弄不清楚了。” “那您能看出内裤男是几时被人活抽了生魄么？” “看不出来，不过，这男生跟那秦队长的情况有点相似，那秦队长好像就是有人要抽他的生魄。不过，秦队长是官差，顶上一寸的官气把这些邪性的玩意给镇住了。” 赵猛隐蔽的点点头，没再多问。鬼叔则是最后补充了一句：“这些旁门左道最是麻烦，搂草打兔子，一打一窝。猛儿，要是你不想管闲事，过去看个热闹就行。要是你准备插手，就下手干净点，别留下后患。” “我晓得，我就是在琢磨，鬼叔，那红内裤男生的面相跟秦队长有三分相似，会不会是秦队长的儿子？” “有可能，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 …… 当姚丽娟赵猛赶到师范大学那栋教学楼的时候，已经有消防车停在下面。 红内裤男生还没跳下来，就站在七层楼的顶楼边缘，背对着楼下，脚后跟都悬空了，好像是摆出一副跳水的架势。 姚丽娟掏出记者证，正要随便拽个学生问两句的时候，赵猛拉住了她：“楼上那个好像是秦队长的儿子，你跟秦队长熟，你去拽住他，别让他上楼。” “啊？秦队长的儿子？不是，虎大仙，那个男生到底死没死啊？” “已经死了，三魂失了七魄，就留下半条残魂吊着。秦队长要是不上楼也罢，那个男生会一直站在那里。秦队长要是上去了，恐怕那个男生的残魂会被人控制着说点什么刺激人的话，再跳下来。” 赵猛指着楼下的路灯，补充了一句：“看见那个路灯了么？垫上气垫也没用，那个男生跳下来，肯定会拦腰砸在那根路灯上面。” 姚丽娟惊惧的吞咽口唾沫，她实在找不到理由阻拦秦队长上楼，只能求助赵猛：“虎大仙，要是那个真的是秦队长的儿子，我怎么拦他啊？你这些说法都太玄乎了，秦队长肯定不信啊！” 赵猛想了想，左右张望两眼，“算了，你就看着吧，别乱插手了。这秦队长不知道招惹了什么人，这人非常狠毒，你惹不起。我之前不是跟你说，秦队长办公室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么？” “人有三魂七魄，秦队长得罪的那个人，原本是想对秦队长下手，活生生的抽走秦队长的七条生魄。但是，秦队长是官，头顶一寸官气镇神，这些邪门歪道的手段对他没用。所以，对方就换了目标，对他儿子下手。” 顿了顿，赵猛有点厌恶的说道：“我差不多知道对方的想法，活抽了秦队长儿子的生魄，控制着残魂跳楼，跳楼之前，再刺激刺激秦队长。秦队长受了刺激之后，心神不稳，只要有有一点破绽，对方就能顶着官气的镇压，稍微干扰暗示秦队长也跳楼自杀。” 姚丽娟被吓的浑身哆嗦，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么？虎大仙，你出手的话，能救回秦队长的儿子么？” “救不回来了，大罗仙人也救不回来。” “那你帮忙拦住秦队长上楼啊，打晕他也……” 话没说完，围观众人一声惊呼，姚丽娟也惊的捂住嘴，红内裤男生跳下来了！ 电光火石的那几秒钟，所有人都发现红内裤男生会砸在路灯上，还没上楼的秦队长急的伸手过去接，结果…… “嘎吱！” 男生不出意外的拦腰砸在路灯上，整个人从左侧腰划拉对穿，鲜血混着内脏碎片直直的喷了秦队长一头一脸，又将秦队长结结实实的砸了个正着，脖子好像都砸断了。 就连消防队员都惊呆了几秒钟，楼下围观着的学生老师更是被吓的集体失声！姚丽娟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手，惊惧万分的她都忘记自己是一个记者，应该马上掏出手机拍摄第一手的新闻图片。 唯有赵猛脸色一沉，回头看向对面教学楼六层窗户里的一个女生，嘴唇动了动，传音入密一道声线刺入那个女生的耳朵：“有必要这么歹毒么？” 那个女生大概二十岁，突然有个声音钻进耳朵后，她露出一个无比凄惨的笑容，纵身一跳，从六楼跳了下来。 “啊啊啊啊！又有人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