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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清算

    光团慢慢开启,灿烂的光芒晕眩了我的双眼,光团仿佛荷花绽放,一片片光叶缤纷启落,那是什么…?

    我惊讶地看到在光团中,仿佛花蕾般孕育着两个抱在一起的男女,他们的肢体纠缠在一起,搭盘错落,女子长长的黑发覆盖着两人的身体。

    动了,黑发挪动,如柳枝,如蛇旋,头慢慢的抬起…。一张妖冶媚惑的脸带着诡异的笑容,望向我—甄佳佳!

    啊!我猛的一惊,睁开双眼。

    出租车内播放着一首悲伤的歌,阳光透过车窗洒落在我的身上,一切又回到正常。

    被我压在身下的手机又在震动,我掏了出来,赫然呈现在屏幕上的几十个未接和信息。

    都是熟悉的号码,雨曦,甄佳佳,老秃,老八…。还有几个陌生号码。我看了看,又搁进口袋。

    接了又能说些什么呢?无非是些关心的话,不需要!说了,听了,然后我再虚伪地强颜欢笑,没事,没事。

    之后呢?我还是一样的孤独。孤单的一个人游走在失去杨妃的世界里。

    现在梦境见到杨妃的机会都给剥夺了。

    失去杨妃后,我唯一的精神支柱—雨曦,也在兴奋的老秃口中灰飞烟灭。她居然在如今的爱人面前,揭示了我们之间过往却隐藏在心中那丝可作为回忆的私密。

    为博爱人一笑嘛?还是鼓励着,希望着得到满足?我从听到,看到老秃展示在我面前的一切,我就想吐!你们恶心到我了,雨曦,你恶心到我了!

    有时朋友间,无话不说,没有障碍的肆意玩笑会在无意中伤害一个人的。

    我突然好想发泄。想喝醉,想吸du,想放纵,想打人与被打,想干一切能使自己轻松的事。

    终于,我想起我和杨妃居住的那个小区名—永恒家园。

    站在寂静的楼道,犹豫着是否开启那扇门,脑子里揣度着门打开后,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留有杨妃气息的空荡房间,还是豁然呈现的美丽杨妃…?

    门被我推开,没有惊喜也没有失望,我推开房间里一扇扇门,最后站在杨妃卧室那幅我写的字迹前:永爱杨妃,绝不言弃。

    看着字,想着杨妃看字时的模样,我笑了。在她的血液中流淌着“老顽童”杨战霆的“顽劣”基因。

    她躺在奢靡的床上,嗲嗲地问:亲爱的那上面写的什么呀?好潦草。

    永爱杨妃。

    “哎呀!这么大声,我会不好意思的…!”说完就往我怀里拱:“底下呢?”

    绝不言弃!

    “哎呀,声音又太小,听不见。”

    在我喊的喉咙沙哑,脸通红,青筋凸起后,她才放过我:“好,听见了,你不要忘了哦!”

    我使劲摇头,说不出话,因为我喉咙火辣辣地疼。

    我拉开衣橱,一股沁人芬芳扑面而来,撩人的香味还夹杂着淡淡的奶香。这是杨妃的气息…!

    我随手拿起件衣裙,放在鼻下,贪婪地嗅闻着。直到那衣上沾染了烟草的焦糊味,才不舍地放下。

    我近似变态般拨弄满橱的衣物,看一件就想她何时何地穿过,用过,戴过。

    一幅幅画面,千姿百态的杨妃,在衣橱里,在房间里翩仟起舞,醉了我眼…!

    把杨妃的衣物摸索个遍后,我似了却一件心事。找出一套崭新内衣裤,来到卫生间,上上下下把自己清洗干净。

    穿好衣服,喷了点香水,朝圣般地趴窝在杨妃那张大红床上,狗一般贪婪地嗅着。

    然后,拿出壶具,取出一袋晶体,装锅狂烧。一口口浓烟肆虐着房间,像是在寒雾中。

    我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拿起那袋晶体,端详着,念叨着:妃!我来了,不论你在那里,最终都会回到那个地方,你如在我来了,如不在我等你…!

    杯中水似映出杨妃的笑脸,她轻声呼唤:来吧,来吧!我等你好久…。

    好!我来了,我笑着毫不犹豫地把晶体倒入水中,端起晃了晃,仰头就灌。

    “叮咚,叮咚”突起的门铃声,惊的我手一颤,一口苦涩的水咕嘟咽了下去,一半杯水泼洒在我身上,床上。

    门锁开启的声音,我惊喜万分: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我兴奋的要站起迎接,可眼睛里漆黑,从口腔到食管,胃,肠一连串的烧灼感,“噗…。”一口腥甜的液体从嘴里喷出。

    “咚”我仆倒在地,在失去意识前,我听到一个女人悲切地喊:“牧然,牧然!”

    醒来,又是在医院,同时感到从嘴到腹部仿佛被锈蚀般,稍一吞咽,牵引着割裂与烧灼的痛,一起向我袭来。

    这是对我没死成的惩罚!

    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老八那张肥脸,他看我睁开眼睛,耸肩摊手无奈地说:“吊!没死成,白吃回“冷饮”,怎么样?味道…。”说完大眼圆瞪对我笑,一脸求知。

    我想笑,面部稍动,疼!想骂,嘴刚启,痛!

    生不如死的感觉,只有含着泪在眼眶转。

    “以后死,果决,果决!还知道了?要嘛从二十层楼上“啪唧”下成rou饼,要嘛回家跳那座桥下混炖,我看过了,你蛮有潜力的,我看好你!行动之前,通知我下,我拍个视频,成全兄弟成拍客,挣了钱,清明,初一十五,逢年过节多给你烧点纸,怎样?还棍气!”他掩嘴俯在我耳畔,一副商量的口气。

    棍尼玛比!我心里骂着,用眼神讨伐着他。

    如果我身上那个空洞能表达出语言,该是多么美好的事!

    “你别瞪我哎!趁现在那俩妇女不在,我好好折磨折磨你,也替天行道,为老秃逼报仇!”说着他伸手用指甲尖掐了我膀子上一点点rou,咬牙用力,“咦!还快活啊?咦,一点都不疼啵?…,咦!”他狗日地就这样“咦”一声,掐一下说:“不疼,不疼,我一点不疼。”

    你不疼,我疼哎!疼的我他掐下我抖下,脸上起几颗汗珠子,身上泛一层小疙瘩。脸憋的乌紫,终于沙哑地说出醒来第一句话:“cao尼玛!”

    “哟,能说话了嘛?效果不错!你比铁树好伺候多了。嘿嘿,再来,换个地方,你那个地方柔弱?还是大腿内侧啊?来唠…。”

    我惊恐地睁大双眼,感受到比见鬼更恐惧的事情,一双温呼呼的手渗进我的被子,沿着膝盖向上一点点地摸索,面部表情认真异常,终于他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就是这块,离蛋蛋不远,这块rou最软,放心!别怕,我不会摸你蛋蛋地,我对你没的兴趣,不过呐,我知道你好男风,可以求我,我可以牺牲下帮你打飞机,求我哎!求我哎!”他开始咬牙开掐。

    我叻个rou哎!我根本就不能够挣扎,只要运动稍剧,就换来更加难忍的内脏被搓揉,撕裂般的疼痛。

    而老八用指甲尖一点点地掐宛如小刀割rou,尖针戳心,那种痛一下下由浅到深渗入骨髓,让我汗毛乍立。

    cao!老子日尼玛啦,这样折磨我!我愤怒地瞪视着他。

    “哟嘿!仇恨的目光。”他看着我笑,表情亲切,不知道情况的人以为我们在开心聊天。“还能再发出声音了?叫啊!以前在白下看守所,关在七号,一天关进个哑巴,老干照顾残疾人,开荤时给他俩咸鸭蛋,咸鸭蛋哦,我们就抢了吃,哑巴不服,打啵!你猜怎么样?打了几次,又到开荤日,哑巴主动交了咸鸭蛋说:“给你们吃!”他说话了!哈哈,以后白看就传出句名言:千年铁树开了花,七号的哑巴说了话!嘿嘿,你比哑巴强多了,我多弄你几下,保证你能说话。”他笑容满面说着故事。

    我咬牙看着他,心里不住劲地骂:cao尼玛!暗暗发誓:身体一好,老子剐了你个逼养的。

    “别气恨了,她们也快来了,我现在开始清算…!”他正了正身体。

    “这下呢,是帮老秃子报仇,你不知道老秃子给那女人折磨的有多惨!

    还知道半夜鸡叫,老秃子就是。这几下还是为他,你是没看到他那张吊脸,给抓的像五线谱,加上眼青鼻肿嘴斜,整个一个多来咪发嗦!

    你不吃饭,你寻死跟老秃子有什么吊关系!搞的秃子成了罪魁祸首。老子掐死你!”他意犹未尽,咬牙狠掐。

    我听的兴趣盎然,疼依旧疼,但听了他说的,感觉也不咋疼唠。

    “这几下是帮我领导掐的,晓得你寻死,那个哭嗷!好好个小姑娘,快快乐乐地多好,结果给你燎发的魂不守舍,成了哭丧婆!你还我个爱笑爱闹的小佳佳!”

    这几下掐的特别狠,可我一点都没感觉到疼,只求他在重点狠点的掐,如此了我那发皱的心也能舒坦点。

    远处传来阵高跟鞋的哒哒声,老八的手从我麻木无知觉的腿部松开,抽出被子,还关切地帮我掖好,并捎带着抹掉我脸上几滴泪珠。

    “我们依然是兄弟!但你一些破事也要和你清算,不然我心里堵的慌,算过了,也轻松了,随你怎么说去想去,反正我掐过了,解恨了。

    以后死透点,免得不死不活的害人。”他边说边往厕所走去。

    免的不死不活的害人!你说的对,兄弟!

    可我真的是想死啊!没死成,又被嘲讽数落,还遇清算!落了个生不如死。

    是那个开的门?

    高跟鞋的声音在病房门口停下,一阵轻微的兮嗦声后,传来雨曦轻柔的声音:“护士小姐,我朋友没大碍吧?”

    “哦,都查了,暂时没发现什么严重的情况,只是食管连胃及小肠壁有烧灼痕迹,附带口腔黏膜溃烂,赵主任想询问病人吞咽了什么刺激性液体,好对症医治。”

    “哦,不必问病人了,这个我知道,他是误服了掺有花露水的饮料。”雨曦语气轻松说笑。

    “是吗?这么不小心…。”

    “朋友和他恶作剧,他喝了一口就倒了。”

    “一口也受不了的,花露水是由工业酒精和水杨酸一些化学成份配制而成,尽管稀释了但酸性物质还是存在,人的口腔及内脏根本经不起烧灼与腐蚀,亏好又掺合了水。不然食管和胃都会有损害,严重的会把胃烧穿,造成胃出血失去生命!”护士小姐一本正经地讲解着。

    “那现在需要注意什么嘛?饮食…。”

    “哦,一会赵主任会亲自把注意事项,饮食搭配送给您过目的。目前先生的饮食以流质为主。”

    “好!谢谢,麻烦你了。”

    “不客气!”

    老八提着裤子从卫生间出来,听了雨曦和护士的对话,撇撇嘴说:“真尼玛能忽悠,花露水?他喝的是“冰”水,我揭发!”

    他话音刚落,雨曦推门进来,对老八微微一笑说:“辛苦了!怎么样?他…。”

    “没的事,都能说话了。”老八轻松地说。

    “是吗?”雨曦欣喜地望向我。